凌菲拖住彌亞,猛地朝身後的窗戶撞去——
電光火石間,凌菲被人一把扯了出去。
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甚至連眨眼的機會都沒有,突然,眼前的人就這麼消失了。
“不!不!”凌菲驚恐的衝到破碎的窗口,看着推着彌亞下樓的人,離她越來越遠……
“葉啓軒!!!”
“救他!一定要救他!”凌菲揪緊M的衣襟,“聽到沒有!救他!”
“嗯!”M點頭,推着暈迷不醒的葉啓軒走進了手術室。
凌菲赤着雙腳,身上的禮服染上一大片的鮮血,呆呆的站在那裡。
喃喃的,不斷的重複着,“沒事的,沒事的,不要自己嚇自己,他會沒有事的……”
她坐在椅子上,雙手抖得厲害,她慌忙按住,可它還是持續的抖着。
“該死!”她咒罵着,爲什麼它在抖,它在怕什麼,它到底在怕什麼?!他明明就不會有事,它該死的怕什麼?!
倏地,它上面覆了一雙大手。
凌菲緩緩擡頭,“小白……”
宥瀾夜心疼的看着她又紅又腫的手腕,那上面的皮已經被磨掉了一大塊。他什麼都沒問,脫下身上的西裝,蓋在她的身上。
凌菲垂下頭,咬着自己的脣,兩手緊攥着。
他離開一會後,拿着一些藥走回來,還有一雙舒服的拖鞋。
蹲下身,握住她的腳踝,將她磨破的腳輕柔的套上拖鞋。再起身,仔細的替她的手消毒,然後又上藥,包紮。
始終,他都是一言不發。到最後,他的手,卻是抖得比她還要厲害。那片觸目驚心的傷口,讓他的心都跟着疼了起來。
“值得嗎?”他問得心碎,卻沒得到她的回答。
他就這樣陪她坐在手術室外,等着她滿心牽掛的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終於推開了。
M摘下臉上的口罩,走了出來。
凌菲倏地起身,目光有些膽怯,“怎麼樣?”
“命是保住了,右腿大腿骨折,需要術後復健。”
聽到他的話,凌菲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心裡懸着的石塊落了地。
這時,葉啓軒從手術室裡推了出來。她趕緊中上去,握着他的手,盯着他面無血色的臉頰,欣慰的笑了。
宥瀾夜默默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陪着他一直走進加護病房。眼角溢出的落寞,顯而易見。
他轉過身,瞅瞅M,“彌亞跑了嗎?”
M也不瞞他,點了點頭,“我們下去的時候,只有野狼在那裡。”他想了下,說,“彌亞曾經是美軍三角洲的特種兵,在北卡羅來納州佈雷登堡的神秘軍事基地裡,他成了軍方人體改造工程的實驗體。在那批人中,他是唯一可以重組基因排列,最終活下來的人。現在的他,擁有超出常人的力量、反應和速度。五層樓的高度還不足以摔死他,野狼也知道這點,所以,他最後是抱着他一塊跳下去。彌亞受的傷,也一定很重。”
宥瀾夜闔了闔眸,“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
M擡頭,目光真摯,“我想你幫我們找到他。阿修羅多是一些受他控制的傀儡,而你們海神就不同了,勢力範圍龐大。”
“我爲什麼要幫你們?”宥瀾夜冷哼一聲,“海神和阿修羅從來都不曾過界,這是你們的家務事。”
“彌亞不會放過凌菲的。”
宥瀾夜的眉頭緊緊蹙起。
M並不反駁他的話,只是靜靜的說,“不怕她遇到危險,你大可以袖手旁觀。”他不再多說,轉身就走。
尼坤和zoe醒過來後,也趕緊來到葉啓軒的病房。看着窩在沙發上睡着的凌菲,兩人放輕了聲音,走到他的牀前。
感覺到有人靠近,又或者是他的麻藥藥效剛剛消失,葉啓軒睜開了眼睛。
他看一眼兩人,眉睫微顫了下,慢慢扭過臉,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凌菲。嘴角輕扯了下,“給她……蓋上被子……”他的聲音很沙啞,還帶着大病被愈後的疲憊。
尼坤拿一條毯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回身來,臉色有些凝重的說,“他跑了。”
葉啓軒並不意外,“再高一點就好了。”
Zoe擰着眉,壓低了聲音,惡狠狠的說,“如果你不是躺在病牀上,我真想揍你一頓!你拿你的命去換他的,根本不值得!”
蒼白的臉頰溢出自嘲,“我們身上的毒沒得解,早晚還不都是一樣。”
一句話,兩人都沉默了。
這時,M走了進來。目光落在凌菲身上,怕吵到她似的輕聲說,“只要還活一天,就不要放棄希望,我會全力以赴研製出解毒劑。”
“嗯!”
屋子裡的人全都退出去後,沙發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那裡一片暗沉……
病房內不時傳出爭執的聲音。
“你不過就是腿斷了,手又沒殘,幹嘛要我餵你?”
“我現在受傷了,而且是差一點點就掛了!這就是你對待病人的態度嗎?”
“不是沒掛嘛,手沒殘就自己吃!”
葉啓葉坐在病牀上,懶洋洋的擡擡眸,“呼,傷口好痛啊,手又擡不起來。你要是不想喂就算了,就這樣餓着肚子吧。”
凌菲擰緊眉,不情願的走過去,剛要端起餐桌上的碗,就被他倏地拉住胳膊,一把將她帶進懷裡。
“喂!”凌菲緊張的不敢動,“笨蛋,會壓到你的傷口!”
“沒關係。”葉啓軒就這樣緊緊抱着她,恢復些血色的臉頰,漾出一抹魅笑,“我想抱你,想了好多天。今天一定要抱個夠。”
“你還真是不改本‘色’。”凌菲瞥瞥他,半晌才說,“這項目留到你康復後再進行吧。”
他的笑靨愈發明亮,“你是說,我好了以後,想抱多久就抱多久,想怎麼抱就怎麼抱,想XO了你,就XO了你?”
凌菲撇了下嘴角,意外的點點頭,“行啊。”
“真的?!”葉啓軒喜出望外。
凌菲一笑,“XO之前,我會先把你KO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