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月全身上下瞬間怒氣飆升,一對冷眸燃燒着烈焰,不由分說的就要衝過去,卻被芯怡給拉了住,“阿月——”
“他是存心的!”瞳月攥緊雙拳。
“我知道,”芯怡無所謂的一笑,“所以,你何必要去理呢?一個人的獨角戲,不是那麼容易唱的。”
瞳月回過頭,盯緊她,“芯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又要答應他?”
敏銳的目光直視她,想要從她的臉上找到答案。自從她再次甦醒後,他只感覺到,她離他越來越遠,那種明明就在眼前,卻無法抓住的恐慌,壓得他有些透不過氣。
芯怡也不閃躲,靜靜的看着他,“不用擔心我,沒事。”
一抹失望,劃過瞳月的臉龐。是無法信任,還是她不再依賴?
“咚咚咚”門被推開,一身黑色的影魘朝兩人微微頜首,“少爺,林老請您過去。”
兩位大叔的用心,這幫人怎麼會看不出來?現在,擺明了是林大叔不想他來破壞芯怡和宥瀾夜。
瞳月的眉緊了又緊,淡漠的神情不在,慢慢被一層冷酷取代。芯怡輕輕拍了下他的肩,“阿月,你過去吧。林大叔不比關大叔好說話,你不能怠慢的。我的能耐你又不是不清楚,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低頭凝視着她,耳邊是浴室“嘩嘩”的水聲,他垂下眸,“芯怡,到底要過多久,你才能徹底的放下那段往事呢?”
芯怡別開臉,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她曾經問過自己,同樣沒有答案。
瞳月勉強笑笑,“我只想看到你無憂無慮的樣子,那比什麼都重要。”轉身,走出房間。
無憂無慮……多少奢侈的字眼啊。
芯怡自嘲的揚起紅脣,把頭髮隨便挽了下,繼續給宥瀾夜打地鋪。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打開了,宥瀾夜腰間圍着浴巾,頭髮上的水滴順着臉頰淌下來,他抱着雙臂,倚靠在門邊,俊逸的五官透出沐浴後的舒爽。
芯怡背對着他,跪在地上,渾圓的臀部翹了起來。嘴裡還不滿的嘟囔着,早就知道他是個大麻煩,就應該趕緊丟出去,現在可好,還要反過來伺候他。
宥瀾夜挑起眉,看着她這會引人遐想的姿勢,嘴角似笑非笑,“你這是在引誘我嗎?”
聽到他的聲音,芯怡嚇了一跳,回頭一看,正對上他沾染旖旎春光的眸。意識到自己的尷尬,立即站起來,臉色有着不正常的潮紅。
“夜少是在說冷笑話嗎?可惜,一點也不好笑!”她轉身,用腳把被子踢了開,“留在我這裡,就要遵守我這兒的規矩。我睡牀,你睡地上。晚上不許隨便起來,連上廁所都不可以。”
宥瀾夜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赤着腳走進來,如寶石般熠熠的臉龐,湊近她,“不好意思,我喜歡這張牀。”說完,不顧芯怡的抗議,高大的軀體直接窩在了她的單人牀上,看起來有點滑稽。
“這是,我的牀。”芯怡的臉皺成了一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恨不得現在就用幾根針扎殘他。
“呵呵,是嗎?”他側過身子,一隻手支起頭,另一隻手拍拍旁邊那一小塊空地,“那你就上來一塊睡,我是沒意見。”
越是看她氣到抓狂,他的心情卻是說不出的好。這幾天,一直都是被她佔了上風,處處挖苦他,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氣,不趁這個時候反擊,他怎麼對得起自己!
芯怡抿着脣,嘴角揚起。以爲她不敢是吧?
“好!”她爽快的點頭,然後一下子跳了上去,無視宥瀾夜意外的眼神,使勁把他往旁邊擠。
宥瀾夜反應過來,趕緊抓住牀頭,又挪着身子往裡推。兩人就這麼在牀上扭來扭去,誰也不肯讓誰。
“呵呵,夜少身份尊貴,怎麼能跟我們這種人睡在一張牀上呢,我看,你還是下去吧!”芯怡撅着屁股,死死把他往外頂。
“呵呵,別這麼說,現在你是我的未婚妻,還分什麼彼此啊!”宥瀾夜也毫不示弱,頎長的身子一直穩穩的佔據自己的半邊江山。他可是黑道上的傳說,絕不會在一直小丫頭跟前認輸。
半晌,芯怡終於忍無可忍了,回頭朝他低吼,“這裡是密宗!不是你的海神!你想發揮你的少爺本色,也要分清地點!你給我下去!”
“你怎麼把關大叔說過的話忘了呢,咱們現在可是一家人,不分彼此。”他說得雲淡風輕,那雷打不動的表情讓芯怡氣得牙直癢癢。
“宥瀾夜,這是場交易,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沒有外人在,你就不用拿這種事情來說,幼不幼稚啊!”
他一笑,“交易也是建立在有事實依據的基礎上,事實上,你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你的未婚夫。”
兩人面對面,加上牀也不大,距離近得能感覺到對方的熱息。芯怡緊蹙着眉頭,瞪住他,“錯!事實上,你喜歡的人是凌菲,你真這麼閒,就應該把精力全放在她身上,而不是跟我在這兒擠一張牀。我再說最後一遍,”她的目光漸冷,一字一句的說,“這張牀,是我的!”
看到她認真到隨時都會找他拼命的表情,宥瀾夜突然想要大笑,他從沒有看到過會爲了一張牀拼命的女人。
“喂,你有戀牀癖嗎?”
“你管不着,總之,你別想跟我搶!”
“呵呵,”他闔了下深邃如漩渦的眸,“如果,我跟你搶定了呢?”
她一直嘲笑他的深情,嘲笑他爲愛不顧一切的做法。那麼,他也要讓她嚐嚐,被人家搶走心愛的東西,她是不是也會撇開所有去爭取!
芯怡卻笑了,又靠近幾分,兩人幾乎是鼻尖挨着鼻尖,“那你就是……找死!”
話音剛落,芯怡就已經撲了上來,翻身騎在了宥瀾夜的身上,手中三道銀芒閃過,對準他頸間的穴道就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