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密宗的小洋樓前,芯怡纔要下車,卻被宥瀾夜拉了住。
“幹嘛?”
宥瀾夜瞅一眼從裡面迎出來的林大叔,嘴角撇了撇,“從現在開始,我要你做回芯怡!”
芯怡一怔,“你是想讓他們更緊張嗎?你不知道芯怡對他們來說意味着什麼。”
“我宥瀾夜的女人,只要做回她自己就好,餘下的事,不值一提。”
囂張、霸道如宥瀾夜,這一瞬帶給芯怡的震撼直達心底。他口口聲聲“他的女人”,他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嗎?已經擾亂了她的心,他還想再一次讓她丟盔卸甲嗎?
“走吧,”宥瀾夜率先走下來,朝林大叔微微一笑,“勞大叔的駕,親自出來迎接,實在是不好意思。”
林大叔略一頜首,目光便越過他,集中在剛下來的芯怡身上。
“阿顏……”
他剛要說話,宥瀾夜打斷了他,“林大叔,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他走到芯怡面前,拉住她的手,輕描淡寫的說,“昨天,阿顏發生了些奇怪的事,醒來後她就告訴我,她叫芯怡。不管她是芯怡還是芯顏,對我來說,她始終都是她。不過,我更喜歡她成爲……芯怡。”
林大叔的眉頭緊緊攏着,他已經猜出了宥瀾夜的用意。
“哦?竟然還有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林大叔斂下眸,側過身子,“夜少,請進。”
芯怡的手被宥瀾夜抓着,那種從容淡定的氣度,好像,他纔是這裡的主人。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一直想要掩藏的,或者說,她認爲悲慘無法面對的事,在他這裡,三言兩語就搞定了。
“幹嘛要替我做決定?”芯怡不滿的嘟囔一句。
宥瀾夜頭也沒回,輕笑着說,“不替你決定,你自己會糾結到老。我就不明白,你能看懂別人的心,怎麼就看不到自己的呢。”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哦?在這裡裝癡扮傻就是你想做的事?”
“喂!你不要太過分,芯顏哪傻了?她不知道是多好的一個孩子。”
宥瀾夜側過頭,朝她挑起好看的眉梢,“呵呵,如果你喜歡,那你就再做回她,我不介意的。”
“我幹嘛管你介不介意啊?我想做回誰,那是我的事。”
“也對,不管做回誰,反正你心裡暗戀的人不會變。”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芯怡甩開他的手,自己朝會客廳走去。
宥瀾夜跟在她後,一陣竊笑。
林大叔的臉色非常難看,這樣肆無忌憚的打情罵俏,是不把他放在眼裡,還是不把整個密宗放在眼裡!
會客廳內,關大叔早就接到通報等在了那裡,一看到芯怡就笑着說,“阿顏回來了啊。”
芯怡的視線垂落,倏爾擡眸正色道,“我是芯怡。”
門外剛走進來的宥瀾夜,滿意的扯起一側脣角,笑吟吟的望着她。這纔是他欣賞的女人!
關大叔一愣,與林大叔的眼光交匯片刻,馬上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忙尷尬的笑了下,“哦,芯怡啊,你恢復過了啊。呵呵,很好,這樣我們也不用再擔心了。”
宥瀾夜不想再浪費時間,拉着芯怡坐下來,手臂悠閒的搭在沙發椅背上,好整以暇的說,“今天,我來這兒,只想搞清楚昨天的事。”
“那是我們密宗的事。”林大叔口氣不好的回道,“出任務,然後失敗,接受處罰,這些我們沒有必要向夜少彙報吧。”
“呵呵,別人的事,我沒興趣知道。可是,我未婚妻的事,那就另當別論了。”宥瀾夜的笑容慢慢斂下,屬於海神老大的狠決一點點彰顯,“把陷害她的人交給我,否則,我會讓密宗在一天內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芯怡霍然一震,回頭不敢相信的瞪着,“宥瀾夜!你——”
“你閉嘴!”宥瀾夜沒好氣的瞥瞥她,“要不是你太蠢,至於着了人家的道兒嗎?這件事,沒有你說話的餘地,你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
芯怡張了張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誰來告訴她這是什麼狀態?這個男人到底是怎麼了,他幹嘛好像一副他受屈的模樣啊!還不讓她說話,有沒有天理了?
林大叔陰沉着臉,冷冷的說,“夜少,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宥瀾夜殘酷森然的視線瞟過他,“我不會允許傷害過她的人存在。”
這時,關大叔忙乾笑着打圓場,“夜少,這次任務確實是個意外,還好,阿顏……呃不,芯怡她沒有發生什麼事。”
芯怡回眸,靜靜的望着關大叔和林大叔。這就是她從小尊敬和維護的人啊,怕她變成芯怡後,接着報復密宗,竟然不惜要害死她。
面對她失望的目光,關大叔不自在的別開臉,掩飾性的咳了咳,“我們……不如大事化小,畢竟,芯怡也是密宗的人,她也一定不希望看到密宗有事。”
收到他話裡的求救信號,芯怡倏爾輕笑了下,搖了搖頭,“夜少,我不想再追究什麼了。你說得對,這裡確實不是我該呆的地方了。”
宥瀾夜蹙了下眉,密睫闔了闔,拉着芯怡站起來,掃過兩位大叔,“芯怡,我帶走了。從今往後,她不是密宗的人了,如果,再有人敢傷害她一根汗毛,就算毀了全世界,我也不會放過他!”
芯怡倏地擡眸,心頭的震撼無以言喻。
他……
看着兩人走出去,林大叔忍無可忍的站起來,“你們……”
“算了吧,”關大叔長嘆一聲,目送着他們離開,無奈的笑笑,“也許,我們也應該放下了,她已經不是以前的芯怡了,我從她的眼睛裡,已經看不到恨了。”
林大叔不放心的說,“萬一她又變回之前呢?”
關大叔挑眉瞅瞅他,“你敢招惹宥瀾夜嗎?不用等到芯怡因爲恨,最後變得強大的那天,他會讓我們現在就滅族。”
林大叔怔了半晌,默默的坐下來,良久纔開口,“希望你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