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也是我的女人啊。”城城申訴,可憐兮兮的眼神投向自己的媽咪,一臉的委屈和求情,慕向惜頓時心軟了,過去捧着他的臉就是一陣狂親,“城城想叫什麼都可以!”
後腦勺的頭髮被許南川從後面揪住,他強行將黏在一起的兩人分開,臉色陰沉得嚇人,迎面一個熱吻封住了她的脣,將她脣上所有小傢伙留下口水什麼的全部舔掉,一點兒不剩,然後,在她喘息之際,他放開了她,低聲在她耳邊威脅,“回去再懲罰你。”
當着兒子的面被他這樣親吻,慕向惜很是不習慣,還沒來得及羞澀,就聽到了他的警告,她不懂,強吻她的是他,他竟然還要懲罰她?
她想問明原因,可是他已經不再理她了,低頭看懷裡的兒子,誘~~~~惑的奸詐語氣,“城城,還想不想爹地教你開車?”
“想!”奶聲奶氣的回答。
“那就給爹地放聰明一點!”
“哦,好,我叫媽咪。”
“嗯,真乖!來,在這裡大聲的親個……”
‘吧唧’一口,城城在他臉頰上留下大大的口水印記……
慕向惜皺眉看着,這男人不是照樣這樣做了,爲何要阻止她跟兒子親熱,太不是人了吧?
頗有成就感的回頭瞪她,許南川朝站在那裡觀望的門衛招手,小夥子立即跑過來,“少爺,有何吩咐?”
“扶她回去。”指了指臉色不太好的慕向惜,他啓動了車子,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又重新糾正了一下自己的命令,“喂,女人,你扶着他的胳膊回去。”
慕向惜回頭給他一個不屑和輕嗤的眼神,沒等門衛將胳膊給她,她就繞過他們,獨自走了回去……
小夥子猶豫着要不要追過去,他爲難的看了看自己的少爺,許南川收回了追尋她的目光,朝小夥子揮揮手,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小夥子回到自己的崗位,眉頭一直緊擰着,此刻,他正在心裡尋思着一個高深的問題,‘他扶她’和‘她扶他’,有什麼不同嗎?
嗯嗯,大概是有些不同吧?
唉,他果然是閱歷不夠啊,還是回去問問媽媽吧!
慕向惜回來之後就裝作若無其事的詢問了張媽,得知那件衣服確實如她描述的那樣,而且據說是一個老朋友送的,有些年頭了,她又問那個人是誰,張媽不知道了,她也不好再追問什麼了,就獨自回了臥室。
傍晚的時候,她正在浴室洗自己的內衣褲,只聽外面的門被人大力撞開的聲音,她一手泡沫的跑出來,看着滿臉黑雲的男人,小聲的詢問,“怎麼了?”
“媽媽的那件衣服你有什麼疑問嗎?”將外套往沙發上一扔,他來勢洶洶的走到她跟前,口氣兇狠的質問。
“呃?”慕向惜苦了臉,張媽不會連這種事情都跟他說吧?
“一件黑色的戴帽子的風衣,是吧?”他睨着她,黑洞洞的眼睛裡面燃燒着不明的情緒,慕向惜有些慌了,“我就是隨便問問嘛。”
“隨便問問?我告訴你,這個家,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提也不能問的,張媽是我們家的人,她不會瞞着我和媽媽什麼事情,我好奇你爲什麼追媽媽的車,就隨意的問了問,她告訴了我你問她的那些話,她能告訴我,同樣也能告訴媽媽,讓媽媽知道你在調查她,她會怎麼想,你這女人到底有沒有腦子啊?”
說着他就伸出食指搗了搗她的額頭,慕向惜身體後退了幾步,靠在了浴室的門上,用手背揉了揉被他碰的地方,連帶着沾上了一些泡沫,許南川忍不住笑了,像個孩子一樣的笑了,他走過去,輕扶着她的臉爲她擦掉,溫潤的觸覺在指尖流淌,看她有些紅紅的臉頰,他就忍不住逗~弄她,“怎麼,想找她算賬嗎?”
“我纔不會呢!”她哪敢自不量力的做那種事情?這個家又不是她自己的,傭人也不是她花錢僱的,她有什麼資格?
眼光落在她紅通通的手上,他往裡面側目看了一下,“你在幹嘛?”
“洗衣服。”
“水那麼涼,你吃飽了撐的幹這種事?”
慕向惜哽了哽,明明是表示關切的話,爲什麼到他這裡就如此難聽呢?這男人懂不懂得怎麼跟女人相處啊?真不知道吳佩佩是怎麼降服他的?
唉,她承認自己沒有吳佩佩的好,所以,她也不要奢望了!
只要他不會大吼大叫的,那她就算是幸運的了,她的要求很低……
伸手在衣裡面內衣褲翻了翻,他回頭,“我的呢?”
“張媽拿走了吧?”他的衣服每一件都那麼貴,乾洗水洗的她都可不敢亂洗。
“你幹嘛不洗?”
“……”他的理直氣壯,讓慕向惜無語了,這人可以再矛盾一些嗎?一分鐘前還在命令她不要洗,一分鐘後又變卦了?
她不語,他繞過她走進去看,她從後面追了過來,一邊還委屈的抱怨,“內衣褲怎麼好意思給人洗?”
“真是傻瓜,旋到這邊不是有熱水嗎?”
“好浪費的,反正我快洗好了。”
“浪費的是你的錢嗎?”他執意要她用熱水!
“……”慕向惜無聲長嘆,算了,隨他吧!
她在一邊洗,他一直倚在旁邊看,看她的手,看她因爲怕弄溼而捋到肘部的衣服,看她飄到額前的幾綹不老實的碎髮,看她彎腰低頭時露在外面的雪白頸項,看她在他的注視下越來越紅嫩的臉頰,看她咬得越來越緊的脣,他笑得越來越邪~~惡和YIN~DANG了,慕向惜終於匆匆的將衣服洗完,拿出去到陽臺上去曬的時候,他接了過去,她不給,他卻不放手,順便捏了一把她敏感的耳朵,“別逞能,小心胎兒。”
一句話,讓慕向惜心裡燃燒了五彩繽紛的禮花,這……是他說過的最動聽的情話了吧?
而且,那眼神是絕對的寵溺和溫柔……
她有些受寵若驚的縮回手,看他動作笨拙的扯着內~~衣的帶子,來回的在眼前晃了晃,然後來到陽臺,連晾衣杆都不用,輕鬆的一伸胳膊就掛了上去,回頭看慕向惜追尋過來的怯怯的視線,他笑得魔魅不明……
她回到臥室,他也跟了出來,她整理被褥,他站在衣櫃旁看着,她往門口走去,他率先將門堵上,與她面對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樣的眼神,讓慕向惜感覺自己掉進了他可惡的YIN~糜陷阱,她含羞帶怒,“幹嘛?”
她推他,他紋絲不動,拉住她的手腕纏在他腰間,強迫她仰高了脖頸,他略微低頭,細密的吻,宛如孩童親吻心愛的玩具似的,極有耐心的去挑~撥她的脣,慕向惜企圖咬緊牙關不讓他的舌頭滑進來爲所欲爲,可是,那軟而滑的紅脣帶着她的倔強還是被他用上下門牙輕輕擠壓,嬌~~~~軀不受控制的顫抖着,他高興地放過了她。
“寶貝,害怕我這樣吻你嗎……”半逗~弄似的調笑着,他低頭看着她緊閉的眼瞼,輕慢的吻落在她不斷顫動的睫毛上,指尖在她腹部溫柔的撫摩着,緩緩繞着圈,看她舒適的偎依過來,他笑意加深,“喜歡這樣的我嗎?”
“……嗯。”深深的低着頭,她的聲音很小,但他足以聽得到,卻故意不放過她,“嗯是什麼意思?”
“喜歡吧。”
“喜歡就喜歡,幹嘛加一個‘吧’字?”
“我愛加,管你什麼事?”
她的嬌嗔惹得他哈哈大笑,眸子裡的YU~火越來越強烈,她見機不妙,趁他不妨,趕緊溜開。
晚上,直到陪玩城城,羅阿姨還沒有回來,眼看時間過了十點半,平常這個時候是羅阿姨的就寢時間,慕向惜翻來覆去睡不着覺,許南川從書房回來的時候,她正披着衣服站在窗前,眼睛執著的看着大門的方向。
聽見門口的響動,慕向惜回頭,恰好望進他滿眼莫名其妙的怒火裡面,她有些緊張和心虛的抱緊了胳膊,默默的走回牀上,看着他靠近過來的挺拔身姿,聲音有些不自然,“你不是有很多工作要做嗎?”
“你在幹什麼?捉姦嗎?”動作優雅的坐在桌子上,他手裡把玩着一個精美的墨綠色小木盒,高傲的斜睨着她。
慕向惜被他戳穿了隱藏在最心底的念頭,更是感覺無處躲藏,她訥訥的不知該說些什麼來應付他犀利的目光,“我……”
“就憑一件衣服你就斷定我媽媽是你爸爸那天晚上擁抱的那個女人?”
“……你覺得,她不像嗎?”
“你覺得像嗎?”他不答反問,慕向惜苦惱的搖搖頭,“我不知道。”
“我那天就跟你說過,男人女人的擁抱並不代表什麼的,就算那個是我媽,你也知道他們之間關係匪淺,初戀情人通常是很難被忘記的,別說他們了,就說你和上官擎,後天形成的姐弟關係而已,又抱又吻的,你不是照樣覺得很正常嗎?”
凝聚在他眸底的神情絕對稱不上平靜,大有拿她開刀的意味,慕向惜反思了很大一會兒,許南川走到衣櫃裡拿睡衣,她看着他的背影喃喃自語着,“我回去那天,家裡很髒很亂,而且,晚上醒來的時候,聽到爸媽在吵架。”
他的頭像生了鏽了的機器一樣,喀,喀,喀的扭過來,受不了似的斜瞥她,“你覺得是因爲你爸有了外遇?而這個外遇,你覺得是我媽?是我媽擾亂了他們的幸福生活,怎麼,你要像我媽宣戰嗎?”
“我沒有這樣說。”她側開頭避開他咄咄逼人的氣勢。
“你在懷疑!”扳過她的下巴,他灼~熱的呼吸將她籠罩,這股快要把人逼得無法呼吸的氣氛讓她難受,她無法對視他,她感覺自己此刻就是一個小人,沒有什麼本領卻喜歡胡亂猜測這些有的沒的,羅阿姨對她這麼好,她怎麼可以這樣做呢?
越想越是自責,越是自責她越是愧疚,她滿臉真誠和忐忑的向他道歉,“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我不會再這樣了。”
“不要叫她阿姨了,她不是讓你叫她媽媽嗎?”
“哦,好。”她點頭。
高大的身軀稍稍離開,周圍的壓力就這樣瞬間消失了,他竟然這麼快就平息了怒意?
慕向惜有些難以接受……
平常,他是很難講話的,今天,有些不正常呢……
正在閃神的瞬間,他的手一張開,一條紅絲線垂落她的眼前,慕向惜望着它,心裡大呼不好,擡頭去看前面的梳妝檯上,果然,那個綠色的盒子已經敞開……她在心裡懊悔着,真是疏忽大意了,竟然忘記收起來了!
她凝神,他的手掌在慢慢收緊,臉上掛着的微笑有隱隱的殘忍,和胸有成竹的淡定,“是上官擎送你的?”他的下顎緊緊繃着,語氣蕭索。
似乎,下一刻,這完美的東西就會在他手心碾成碎末,她心驚肉跳,“你……你還我!”
“玉琀蟬,含於口中,薄如明翼,如同由死返生的符信,這等稀罕的物品,沒想到他能夠爲你尋到,聽聞上官擎爲了這塊玉費了不少心血,還去了北方某個神秘的古墓探險,差點被風沙掩埋,最後九死一生,是嗎?”他的眼睛閃閃生輝。
她一時之間找不到話來回復他,因爲,他的話根本不需要她的回答。
她有些頭昏腦漲了……
阿擎竟然讓自己歷經那樣的危險?只是爲了這塊玉而已?
這小子是不是瘋了?
“這世間沒有兩塊相同的玉,屬於一個人的只有這一塊,無論貴賤精細都只是一眼的緣分,因而它對於你是獨一無二的,你疼愛珍惜這一世的緣分,所以,這就是他要表達的深厚感情嗎?那麼,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你跟他約定了什麼嗎?”
慕向惜瞠目結舌。
玉的深刻內涵他解釋得很好,也正如她所想,但是,她更多的感慨卻是那虛幻的電視裡面那個古老的美麗傳說,王和公主的愛戀,纔是讓她動容的地方,對於送玉之人,她卻有些忽視了,難道,阿擎的意思,真的如他猜想的一樣嗎?
慕向惜發現,在這個男人面前她簡直無以遁形,她沒有想過的事情,他卻糾結出了這麼一連串的東西,可是,她的反應在他的眼裡,卻無疑做實了他的猜測,“約定了嗎?”
他的口氣冰寒刺骨,他的臉上寫滿了憤怒的孤絕和深邃的痛楚。
她搖頭。
他靜靜的看着她,臉逐漸變得緩和,將它提在手裡往上空拋了幾下,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卻一臉無所謂的悠閒姿態,問了一句讓她氣得咬牙的話,“你不希望它碎掉吧,那麼,明天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給我老實一些,不要做讓我生氣的小動作,不要親吻,不要擁抱,不要拉手,不要坐得太近,不要說些多餘的話,可以做到嗎?”
他的不合理要求讓她氣不過,伸手去奪,“你還我!”
“可以做得到嗎?”
“可以。”
不得已,她只有乾脆的回答,然後重重的點頭,他拍着她的腦袋,得意的安慰着,“真乖,先保存在我這裡了,讓我發現你有一點出軌的舉動,你回來之後看到的就是一堆塵土,而你,也會被我整得很慘,知道嗎?”
“卑鄙小人!”她縮回手,不再去奢望拿回來了,心疼得要命,卻又無能爲力,看他將那玉琀蟬掛在脖子上去沐浴,她忍不住心急的提醒他,“很容易碎的,你還是別戴在那麼危險的地方了。”
濃黑的眉皺起來,眸子裡透出陰冷的危險,她抿了抿脣,最後叮囑了一句,“那你注意一下,別給碰了。”
“不小心碎了更好,免得讓我親自動手做一個讓人痛恨的兇手。”
“你敢?”
慕向惜話音剛落就後悔了,趕緊用手捂住了嘴巴。
強壯的身軀在她前方生生的定住,許南川以極其緩慢的動作回頭,燈光中閃爍的眼睛象夜中捕獵的野獸一般,臥室內空氣凝滯,風雨欲來,他用令人發毛的眼神打量她很久,磨着牙冷笑,“你說什麼?”
慕向惜鼓了鼓嘴巴,最後沒有敢說一個字,鑽進被窩裡,一動不動的縮成一團。
男人冷嗤一聲,走開了,不多時,浴室內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慕向惜這才從被窩裡探出頭看了看,嘴裡咕噥着,這傢伙,洗澡爲什麼不關門?
心裡想着明天見到上官擎一定要問他去古墓的事情,真是不要命了,那種地方他都敢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情,她會自責得要死,而且上官勒那不是東西的男人肯定也不會放過她,她的小命都不夠大家分來要的!
昏昏沉沉之際,一具冰冷的身體從背後靠過來,她下意識的打開欲要抱她的大手,然後,卻被他捉了滿懷,她瞬間清醒,狼狽的尖叫着,“好冷啊,你放開我,自虐又虐人的大壞蛋,孩子都被你凍壞了!”
“我冷。”他的聲音有些陌生的請求,她有些心疼了,拿着他一隻手放在手心裡,來回的搓~揉着,“知道冷你還洗冷水澡?”
“我不洗冷水澡你能給我泄~火?”
“……那你最好還是冷着吧。”免得把他捂熱了,一會兒又要來糾纏,她可沒那個體力跟他做事,嗯,這個時候才真正的體會到了懷孕的好處,可以讓他有所顧慮,她也不用費盡心機的逃避,真好!
“狠心的女人!”尖厲的牙齒刺進她的肩頭,有點癢有點麻,她又躲又藏,“別咬我,孩子會痛!”
兩個人在被窩裡折騰了很久,慕向惜氣喘吁吁的喊停,縮在他沒兩分鐘就已經火~熱的懷裡,試探着跟他說些悶在心裡的悄悄話,“許南川,你明天告訴張媽一聲,不要讓她跟媽媽打小報告,好不好?”
她那個自然的‘媽媽’讓他聽得很受用,卻還是忍不住奚落了一句,“現在知道害怕了?”
“你也不想我們婆媳之間有隔閡和猜忌吧?”
“我說你這丫頭有時候還挺機靈的嘛!”
她頓了頓,然後吃吃的笑,“……我還是習慣你叫我女人,丫頭兩個字從你口中出來,感覺你成了我長輩,你不是最忌諱我說你老嗎?”
“我看你這身皮該鬆鬆了。”
“啊,許南川,手下留情啊!”
“還敢不敢說我老?”
“本來就是事實嘛!啊,不說了不說了,再也不說了……”
午夜時分,臥房裡咯咯的笑聲持續了很久,慕向惜感覺,自己似乎把這一生的笑都給了他,她的人生,終於可以峰迴路轉了嗎?等待在前面的,是磨難是幸福?她看不清楚,也捉摸不定,他,對自己,對吳佩佩……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能耐征服他的心,她也不知道許南川這次是不是認真的,她更不知道吳佩佩會怎麼做,依昨天來看,她肯定不會輕而易舉的放棄,她不會將牢牢握在手心的幸福交給他人,那麼強悍的女人,那麼一顆堅強的心,想起兩個人前面的幾次相遇,其實,吳佩佩對人真的很和氣很不錯的,只是,她慕向惜恰好成了她最痛恨的一個人,所以,態度上的反差她也可以理解。
唉,前途未卜,忐忑不安,這樣的狀況實在讓人舉棋不定,搖擺不定的心,有期待,有恐懼,有羞怯,有迷茫,更多的,就是對未來的擔憂,他和她,真的可以這樣簡簡單單的在一起嗎?
第二天一大早,慕向惜就早早的起牀了,惹得許南川一陣怨言,不等他來阻止,她匆匆的套上衣服就出去了,第一件事情就是去通知管家,交代了今天中午必做的一道菜,太陽魚,是上官擎那傢伙最喜歡吃的。
然後又親自動手準備烤蛋糕的食材,脣角帶着一絲寵溺的揮不去的笑意,心裡想着上官擎狼吞蛋糕的那個情景,還真是的,都這麼大的人了,有時候還是那麼喜歡吃甜食,這點,大概是跟城城學來的,唉,兩個長不大的孩子呀!
“小惜,你在做早餐嗎?”站在門口的羅阿姨顯然是剛起牀的,正在往身上披一件外套,慕向惜回頭過來,滿臉的陽光笑意,“媽,您起來了?”
“……”羅阿姨的動作僵滯了,她的脣抖索着,不敢置信的側過頭來問,“小惜,你叫我什麼?”
“她叫你媽,媽,請相信您的耳朵。”一邊打哈欠一邊走過來的許南川從後面抱住了羅阿姨的腰,趴在她肩頭,閉着眼睛休憩,“媽,您別激動,她這麼晚才叫你一聲媽,早該懲罰了,你呀,最好做個惡婆婆給她看看。”
“你捨得嗎?”
“我沒關係,您老隨便!”許南川撇撇嘴。
羅阿姨和慕向惜相視一笑,慕向惜對這樣的男人挺無語的。
看他一幅沒有睡醒的樣子,做媽媽的心疼了,她從後面拍他的臉,輕聲規勸,“週末就多睡會唄!”
“都是被她給害的。”
“我又沒叫你起牀。”被他用手指着的罪魁禍首慕向惜趕緊逃脫干係,他不依不饒,“是不是你把我吵醒了?”
“又不是故意的。”白他一眼,繼續手裡的活計,羅阿姨將許南川推開,過來拉着慕向惜往外走,“小惜,以後想做什麼跟他們說就行了,來來來,我們倆一起去晨練。”
“她這樣子還能晨練?”許南川誇張的表情指了指她的肚子。
羅阿姨隨手給了他一個爆栗子,“慢步,你懂不懂?對胎兒很好的,你們年輕人啊,平常缺少的就是這個,習慣在健身房鍛鍊,都把大自然清新的空氣給忘了,做人啊,最重要的是學會享受!”
回頭看許南川捂着頭吃窘的模樣,慕向惜笑得甜甜的,心裡幻想着某天她也可以像他的媽媽這樣對待他,想打就打想踹就踹,多好!
可惜,這一天,只怕是永遠不能到來了……
中午的時候,卻等到了上官勒的電話,是許南川接的,說話聲音很小,神色有些沉重,完了很幸災樂禍的告訴慕向惜和城城,“真是可惜,你們等待的人來不了,來,城城,咱們吃飯去。”
“爸爸爲什麼不能來呢?”城城還是喜歡叫上官擎爸爸,許南川也懶得跟兒子計較什麼了。
“昨晚吃東西把肚子給搞壞了。”
小傢伙哈哈的笑,“真的嗎?城城以前也這樣過呢,爸爸還嘲笑我貪吃,嘻嘻,這次輪到城城笑他了!”
慕向惜皺了皺眉,拿過手機就要回撥過去,許南川一臉嚴肅的給她掛掉,她心急的問,“到底怎麼了?”
“又不是死人了,你這麼急幹嘛?”許南川似乎心中有氣,故意拿話激她,慕向惜聽風就是雨,兩手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受傷了?”
“我哪知道?上官家向來不都是神秘兮兮的嗎?有什麼事情難道會給我們透露?”他毫不留情的將她甩開,如果不是有城城在場,他肯定會衝她大吼大叫的,現在的聲音雖然很冷,但是還不足以讓人心驚膽戰,慕向惜知道,如果她再多說一句,他肯定會發飆,她也休想有好臉色看。
尷尬時刻,羅阿姨又來圓場了,“是啊,小惜,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先吃飯吧!”
主人發話了,管家上前來默默的將多餘的一幅碗筷收回去。
慕向惜沉默了很久,像被什麼堵住了嘴,很久之後,才凝重地吐出一個字,“好。”
這樣應着,有氣無力的拿起了桌邊的筷子,心情依然有些低鬱,她回想着剛纔許南川凝重的神情,一邊在心裡納悶着,相識這麼久,上官擎爽約的時候根本沒有出現過,這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他突然來不了呢?
對她萎靡不振的表現似乎很看不過去,許南川看着面前的紅燒太陽魚就來了火氣,重重的放下筷子,正想開口訓她幾句,這個時候,身上的手機響了,慕向惜比他還要急切,眼睜睜的看着他接起,他面無表情的‘嗯’了幾聲就掛了。
擡頭看過來,接住她詢問的眼神,他冷哼一聲,“幹嘛?佩佩的電話,怎麼,讓你失望了是不是?”
說着,他就從凳子上起身了,羅阿姨詫異的看他,“川兒,不吃飯了嗎?”
“佩佩找我有事。”
“哦,那你過去她那裡吃吧,對了,張媽呢,去把我昨天下午買的那幾套衣服拿過來,川兒啊,你順便帶過去給那愛美的丫頭。”
“媽,她那麼大的人了,自己會買衣服,你真是多事!”
“別給我廢話,不就是讓你捎帶一下嗎?”
“知道了,她不喜歡您別怪我。”男人笑得無奈又縱容。
“她不喜歡纔怪!我還不瞭解她?”羅阿姨呵呵笑着,許南川的身影也消失在了門口。
慕向惜愣愣的看着,心裡挺不是滋味的,佩佩,佩佩,也只有提起佩佩這個名字時候,許南川那張臉上纔會有那麼會心的笑容,剛纔還在震怒的人,這刻卻笑得那麼爽朗,這就是她們兩人之間的差距啊!
吳佩佩能夠做到的事情,她慕向惜想也別想!
慕向惜的失落,羅阿姨看在眼裡,越過桌子她拍了拍她的手,將處於怔愣中的人兒喚醒,“小惜。”
“哦,媽。”慕向惜不好意思的衝她笑笑。
放下手裡的湯碗,羅阿姨無奈的長嘆一聲,“佩佩她……也是可憐的女孩子,你說呢?”
心裡一個咯噔,慕向惜被她那莫名難辨的眼神給看得有些發怵,輕輕的點點頭,“嗯,是的,我知道。”吳佩佩確實可憐,這點,任何人都沒有疑問的,但是她慕向惜自己的處境,貌似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以前,她就跟我女兒似的,我和川兒也是認定了她這個媳婦的,可是……唉,不提了,悲劇已經造就了,我們上一輩的恩怨連累了無辜的她,所以,我是多麼希望她能夠過得快樂一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