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慕向惜沒有接話,安安問她,“喂,小惜,你那晚的禮服訂好了嗎?”
“……以前有幾套,反正我這幾年也沒發福,不想再費時費力的去做了。”
“哦,說的也是,你這傢伙的身材爲什麼就保持得這麼好呢?爲什麼我就不行呢?”
“清心寡慾,你能做到嗎?”
“肥不肥的跟欲-念有何關係?”安安摸着腦門,不解。
萌萌恰好從茶水室出來,一個巴掌不輕不重的拍在慕向惜頭上,“喂,小惜,有空去看看人家模特穿的是什麼潮流,你這一天一套雷打不動的紀梵希真是有讓人嘔吐的!”
慕向惜挑了挑眼皮,臉紅脖子粗的看着自己規規矩矩的套裝,再看一眼如此癡迷的安安,火大的嘟囔着——
“你們兩個是不是性向有毛病,看這一堆女的有什麼意思?要看的話,就去看男人的三-點去!對了,我電腦還有毛~片呢,你要是不嫌惡心,去瞻仰也行!絕對讓你們流連忘返,恐怕會嫌棄你們家裡那位陽剛的實力哦!”
她嚷嚷的聲音很是震撼,她說出的話是巨震撼,當時的情況更是狂震撼……
因爲,這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真正融入了這色字當頭的二人組合,而且是非常有水平非常有希望的那種潛力股,讓這兩個前輩都有些自愧不如!
剛剛從走廊出現的他們的老闆恰好走到這裡,雖然他正在打電話,但是,他脣角快要溢出的笑意代表着他確實有聽到這段話。
慕向惜還在一旁繼續,“我那天猛然發現有一個片子裡的女~~~~優跟我真的很像。”
萌萌一個沒把持住,茶水噴了出來。
慕向惜以爲她不相信,就來勁了,“不信我找給你看,我還截圖了呢!她的眼睛是沒有人道的大又圓,跟我的一樣,呵呵,也特別有死不瞑目的氣質!”
兩個女人止住了要去她電腦上一看究竟的衝動,輕咳了幾聲,重重的踢了一腳正趴在屏幕上鼠標大動尋找毛~~~~片的慕向惜的椅子……
不用對方多言語……
這詭異的氣氛,還有男人極力壓抑的悶笑,讓慕向惜立即意識到了什麼,她僵硬的腦袋猶如生鏽了的發條,咔咔的轉過去……
是他!
是他!
手下一個緊張,一個播放器就彈了出來,上演的,正是酣暢淋漓大戰的一幕……
慕向惜捂也不是,遮也不是,衆人皆大笑,慕向惜手忙腳亂,牙齒也不停的打架,“這東西,是很早就存在電腦裡的,不是我下的,是前任的前任吧,我看時間,有些年頭了,我……我……真的不是我……我就是看那女人的眼睛……其它什麼也沒看……”
似笑非笑走過來的男人,一邊輕聲講着電話一邊看她,神色難得一見的溫柔,不知道是對電話對面的人溫柔,還是對她慕向惜溫柔。
總之,慕向惜根本來不及多想什麼,她此刻是絕對的滿頭大汗,她急啊,跟人解釋也沒人聽,那兩個女人就知道哈哈大笑,而許南川走到她桌邊的時候俯身看了一眼,撇了撇嘴,就往辦公室門口方向走過去,直到推門走進去才意識到什麼,折返回頭,朝她勾了勾手。
關掉這害死人的視頻,慕向惜回頭瞪那兩個人。
萌萌咧嘴笑,扮鬼臉,“你別遷怒啊,不關我事呢!哈哈哈,花癡無罪!姐姐我無辜!喔耶!”
慕向惜臉紅撲撲的安安靜靜的跟在他身後進去,聽到他微微不悅道,“你這丫頭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不是擦傷就是扭傷,今天更過分,竟然想學超人從二樓高飛,我告訴你,折斷了腿沒人替你疼,我可不會去抱你上下樓。”似乎那頭答了什麼,他皺了皺眉,“再讓我知道你不安分,我明天就把你送回意大利!”
似責還憐的口氣泄露出一絲寵溺。
慕向惜緩下腳步,目送他走到辦公桌後面,在他回身前她垂下了眼簾。
他坐進皮椅裡,不知那邊又說了什麼,他心情極好地淺笑,“那好吧,乖一點,過兩天辦完訂婚典禮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帶你周遊世界都行,是啊,當然了,我不疼你誰疼你。”如此這般又溫-存了一會,他才終於捨得掛上了電話。
慕向惜走到桌前,隔着兩米闊的原木桌,她的視線停留在對面桌沿。
“怎麼了?”他問。
“沒事。”她神思有些恍惚的擺擺頭,像是要揮去什麼雜念,他關切的問,“昨晚睡得不好嗎?”
“還好。”
他從皮椅上起身,站在幕牆前,雙手靜靜地插在褲子口袋裡,目光穿過厚厚的螢藍色玻璃不知落在天際何方,在整整一面牆外遼闊天色的襯映下,幽暗的修長背影顯得傲然挺拔,彷彿遺世獨立。
半晌,他折頭過來,只說道:“過來。”
她走到他身邊,他側過臉來看她,兩人都沒有做聲。
他從口袋裡抽出手來,擒住她的一隻胳膊,制止了她的掙扎,拉開覆蓋着的衣袖,盯着手腕上細嫩的肌膚上那淡淡的勒痕,是那天他留下的,至今還未完全褪去,他的神色裡有一絲的自責,“很痛嗎?”
“現在不會了。”
他放開,她幾不可察的微微後退,“許總找我有事嗎?”
對她藉口欲遁的說話充耳不聞,他望向天空的眸子裡隱着一絲幽深莫測,直奔昨天未完的話題,“你知道嗎?比起心痛心傷又無能爲力的抓狂感覺,我更喜歡被野-獸在身上戳兩刀!我多麼希望你能化身野-獸,而不是這樣默不作聲的跟我彆扭的在心裡對抗!”
越是不吠的犬,才越有可能不聲不響地咬人,她慕向惜的帳通常都是算在心裡,好比現在,就已經看也不再看他一眼了。
“我討厭被人作-賤!”慕向惜完全不認同他的說法,站着說話不腰疼,兩人之中作爲強大的一方,他這樣說一點兒都不現實!
“你覺得我在作賤你?”
她點頭。
她有些不敢置信,卻也不能再多做停留,心裡酸楚的感覺讓她轉身就走,那人又威脅了一句,“向惜,走出了這道門,除非你來求我,我不會再去糾纏你。”
“好。”說完,她轉身便走,毫不猶豫。
手剛觸到門把,卻見一到紅光疾閃,她驚在原地,驟然間無數紙張在空中洋洋灑灑的飛舞,那本被許南川擲來的硬皮紅色文件夾重重的砸在門上,然後在她肩外一尺處跌落地面,發出砰砰砰的響。
兩人隔着飄悠悠的紙張含怨而視。
他率先開了口,語鋒比先前更冰冷也更輕柔,“你!自求多福!”
白紙還沒落到地面,她已一聲不發轉身走了出去。
轟動全城的跨國之戀,終於塵埃落定!
那天,對於許南川和Elvira來說,是人生中最爲重要的日子。
慕向惜沒有出席。
她一個人躲在家裡,關了電視,斷了電腦,躺在客廳的搖椅上邊聽音樂邊看着窗外,正想着要不要把新置的那套茶具擺出來應應景飲飲茶,兒子卻在此時打電話過來問,“媽咪,你什麼時候來?”
他所在的背景似乎很嘈雜很喜氣,慕向惜苦笑,只怕那裡早就是燈火輝煌熱鬧非凡了,恭賀新人的賓客肯定早就到場了,她安慰兒子,“城城,你今天好不容易星期了,好好玩,知道嗎?”
“媽咪不來了嗎?”
“乖,媽咪有事。”
“哦……”兒子失望的一嘆,然後還要再說什麼的時候,那手機卻被人給奪了過去,切斷了,慕向惜看了看來電顯示,是許南川的號碼,他現在只怕是恨死她了,說好除非她求他,他是不會再主動理她的,難道……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嗎?
剛放下電話沒多久,慕向惜完全沒有料到,吳佩佩竟會找上門來。
依然跟那天在Kingloy看到的她一樣,只不過眉目之間更是添了幾分無奈和苦楚,慕向惜呆了呆,緩緩拉開門扇,把人請了進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去參加的。”吳佩佩笑,帶着一絲嗤弄,慕向惜無謂的聳肩,“你這是要去參加,還是提前退席了?”
指了指她身上的衣服,那是一件從頸項沿至腳踝的長袖珍珠色晚裝,腰際繫着銀色緞帶,線條簡潔典雅,跟以前一樣的絕色姣妍,雖然看似疲憊,可是這身裝扮還是刻意爲誰所勾勒。
慕向惜暗笑不語,想起那天她去找許南川的情景,她不會到現在還在追求那男人吧?還真是矢志不渝啊!
似乎意會了慕向惜心中所想,吳佩佩冷冷的看她一眼,並沒有辯解什麼,專注又帶着一絲慨嘆的瀏覽着房子中簡陋的裝飾和擺設,慢慢踱到廳裡坐下,看着那一套淡綠色的精美茶具,她嘖嘖道,“還真有雅興!”
慕向惜拿了一包未拆封的茶葉,盤坐在地毯上做足一道一道藝序沏茶,時間過去良久,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過了三盞水,她給吳佩佩斟上茶。
“你不去的話,會後悔!”她抿了一口茶,淡淡的說。
那瞬間,慕向惜腦海中極其飛快地掠過一些什麼,隱隱覺得哪裡不對,可是一時之間又抓不住,不確定的問,“是嗎?”
“全世界有很多傻瓜,今天,你是最傻的那個!”
慕向惜手一抖,熱茶燙了脣角,生痛!
吳佩佩靜靜的望着她說,“今天我來,不是爲了和解你們兩個,我沒那個好心,我巴不得已看着你和他分開呢!別問我爲什麼,因爲我沒有你那麼大度,可以原諒搶去自己曾經最愛男人的女人!最可恨的是,你搶走了,最終卻還是把他弄丟了!”
“他一直都不是我的!”慕向惜吹去杯麪嫋嫋的餘煙,故作淡定的笑。
吳佩佩眉間眼際流露出的是諷意,不再跟她爭辯,只是話語依舊帶着利齒。
“你知道爲什麼我不祝福你們嗎?因爲……你根本不配!你不配得到他的愛,慕向惜,我現在相信你的確是不懂他,因爲,你還是那麼自以爲是,那麼自我爲中心,你給自己找了那麼多堂皇冠冕的理由,你害怕自己受到傷害,所以你根本不會顧忌他的感受,說到底,你就是一隻臭屁的烏龜,他不推你不捅你,你就呆楞在原地過自己的小日子,全然不顧他的死活,你想過沒有,這麼多年來,他在你心目中的地位,是上官擎重要,還是他重要?”
她的氣勢凌人,依舊不減當年!
慕向惜看她一眼,重新爲她換掉那冷掉的茶水。
吐出一句話,“這是不能比的!”
她嗤笑,似乎爲她這樣的態度有些無奈和氣結,最終,只是長長一嘆,端起來小口品嚐,讚道,“清氣持久,香馥若蘭,是明前龍井?”
“是的,阿擎寄過來的,據說是七星柴竈炒制。”這就是那天他說的要空運過來的東西,他知道她有時候來了雅興喜歡獨酌一杯,他就細心的爲她搜尋了一下,每每尋到不同的品種,總是當作寶貝一樣送給她。
吳佩佩垂下眼睫,“坦白說,你和川都變得很厲害,以前一個鋒芒畢露一個光彩照人,走到哪裡人家不說你們是小小的一對珠聯璧合?我那時候很嫉妒你,可是現在呢,一個變得象天上的恆星遙不可及,一個變得像大門不出的深閨閨秀,一段感情就這樣僵持着,竟然走到了今天這一步。”
慕向惜輕輕搖頭,時光易逝,世事易變,容顏易改,情緣易折,這通通原是世途不可或改。
喝過一杯,吳佩佩終於說出了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她幾乎是一字一句說出來的,有些不順利,有些難以啓齒,“我來,是有事相求與你。”
慕向惜一口茶嗆到了。
她擡眼看過來,吳佩佩像是有些赧顏,別過頭去,眼光不自在的看着四周。
輕易不求人的女人,想必,這是第一次跟人說這種話吧?
慕向惜想通了,隨即不再用眼睛刷刷她,輕咳一聲,微笑着搖頭自嘲,“我不求人就是了,你倒是來求我,我想,你找錯人了。”
“你少給我擺臭架子!”
“我擺了嗎?”
她冷哼一聲。
慕向惜起身,去準備一些自己烘培的點心,心裡在想着多年前她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怎麼也無法料到而今會跟她在這裡寂-寞相隨,無論她來的目的是爲何,此刻有人相伴總會讓心裡涌過淡淡的一抹溫情,逝去了的恩怨,其實記憶自有主張,早已經漸殘漸缺抹輕抹忘,如果沒有人提起,也許再過幾年她便會忘得一乾二淨。
相對於她人生的其他經歷,那段日子很短暫很深刻,到現在,卻也是一件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吳佩佩看她走進走出,長久不再說話。
幾分鐘功夫,慕向惜款款走出來,手裡捧着兩個精緻的盤子,裡面是鬆軟的杏仁派,看起來讓人食慾大震。
吳佩佩慢慢喝着茶,再開口時睫下浮起輕愁淡怨——
“你知道我以前最嫉妒你什麼嗎?就是現在這樣慢吞吞優雅閒適的味道,就算生活拮据卻依然能夠過得如此有滋有味,把自己一個人的小日子打理得很自在很有品味,不由自主的讓人沉迷讓人跟着你的節奏跳舞,這是一種天分,我最痛恨的就是你似乎從來都不珍惜這個天賜的東西,別人費盡千辛萬苦也達不到的目標和一生都在企及的美好,對你而言卻輕輕鬆鬆就唾手可得,就好像天經地義到你可以滿不在乎,看似無慾無求給人的感覺卻是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我以前……是真的好恨,但是現在,我竟然也會被這樣的你所吸引,如果我是男人,想必也會追求你這樣溫馨持家又不失含蓄典雅的小女人。”
慕向惜輕輕嘆口氣。
“也許上天真的有在眷顧你吧!”
“眷顧?失去媽媽,失去了原本團圓的家,失去了我的女兒,如果這也稱得上眷顧的話。”
“這麼多年了……”
“偶爾會想起……”慕向惜說這話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哀痛在臉上表現出來。
“並不是只有你一直在失去,並不是只有你在經受那些不公之事,我們每個人都有過,別人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痛,如果你只知道沉湎過去懷恨在心,那我想,上官擎處心積慮私藏你這三年,你算是白白給浪費了!”吳佩佩的眼眸裡升起深深的隔離。
慕向惜揚眉看她一眼,“如果我一直躲在國外不回來,那纔是真正的浪費。”
“那你回來之後,又做出了什麼努力呢?”
“我做的努力,你沒有看到罷了。”
她鮮見的反脣相譏,讓吳佩佩有一刻的怔愣,慕向惜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苦笑,“這次回來,就算他沒有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我還是傻傻的在期待着,他要我就給,但是,他模棱兩可的態度,讓我很迷茫,他因爲靳齊這件事情,對我懲罰太過了,讓我心裡有了陰影,一時間很難接受。”
“他不說明白,只是想讓你靠自己的力量認清事實!如果你們還不足夠了解,不能夠心靈相通,那在一起,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很笨很懶,始終猜不透,看不清!”
“那說明你們時緣未到!”
“是嗎?”慕向惜垂首,說不出話來了。
吳佩佩譏誚的牽起嘴角,“說好不談你們的事情,我還是沒有控制住自己的不滿,好吧,我這個局外人就說這麼多了,你愛聽不愛聽的,反正我也管不了你的心,你們日後走到哪一步,我也不會多問多想,我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看戲的角。”
半晌,她輕啜着手中的茶,開口來了一個話題的轉折,“他們看不起靳齊,這個我可以理解,因爲他以前是有過不堪的記錄。”
吳佩佩所說的‘他們’,慕向惜不用多想,肯定是許家父子沒錯了!
“有些人,沒有生在富貴之家,被生活所迫,無衣無食無房,不得已纔去外面做一些違背倫理和打破常規的缺德事,但是他本質是怎樣,想必心思細膩的你也是知道的,他對你……似乎……很不同。”
“又吃醋了?”慕向惜輕笑,用不鏽鋼勺子挖了一口點心到嘴裡,細細的咀嚼着。
吳佩佩沒好氣的覷她一眼,耳根竟然飄過一層暗紅,輕咳了一聲繼續說,“以前雖然川很想毀了靳齊,但是因爲有我在,爸爸和他都會顧慮一下,但是這次,靳齊他不怕死的竟然帶你出去了一夜,徹底把川惹惱了。”
這件事……還未完結?!
慕向惜心頭一震,想到那天她看到他的悲慘狀況,不由得緊張起來,“靳齊他怎樣?”
“很不好!上次我去Kingloy,就是爲了說情而來,但是顯然我的面子不夠大,他不買賬。”她停了下來,神色自嘲。
慕向惜放下杯子,擡起眼簾,對方一雙寶光璀璨的眼眸正牢牢固固的鎖住她的視線,擋住了光源,在她的身上落下了一層陰影,令她有種被她覆蓋的錯覺,很長時間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驚得張大了嘴巴,“你讓我去求許南川?”
“是!”吳佩佩重重的點頭,就算是又求於人,眸光依然不變的驕色淋漓,居高臨下的姿態十分傲然,恍如女皇。
這樣理所當然的態度,讓慕向惜甚是爲難。
就在那天,他說,“除非你求我,否則我……”
雪白的牙齒咬住淺紅色的脣,太用力了以至於到最後舌尖竟然嚐到了一絲鹹澀,她無奈的搖搖頭,“我和他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姑且這個不說,就算在平時關係最好的時候,我的話,在他那裡肯定沒有你這個做姐姐的有分量。”
“是嗎?這麼小看自己?”吳佩佩輕嗤出聲。
慕向惜合上眼輕籲口氣,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見死不救,連努力嘗試一下都不去,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方式嗎?”
此刻,她眼裡真是無比厭恨,慕向惜無能爲力的攤手,“你也看到我的悲劇了,但凡我有一點點的能耐,許南川也不會在今天跟別人訂婚。”心頭有種微弱的澀痛壓得她無法呼吸。
吳佩佩收回目光,不再看她,攥着手中的茶杯,眼底浮現無限悲傷。
然後,她把茶慢慢飲盡,放下杯子起身。
慕向惜送她到門口,眼看她的衣角就要消失在轉彎口,她出其不意的問了一句,“你愛上了靳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