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觸就放, 退開來。
心臟砰砰直跳，用手都壓不住。程歸一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黑暗裡我有些分辨不了他的神色,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大膽嚇到了他。
“冉冉, 你那個小白鼠？”程歸一問道, 語氣僵硬, 帶着一絲不高興。
“他跟我說分手了。”我也不瞞着他。
我聽到程歸一的輕笑, 歡快了不少。我的第一次主動就這麼送出去了，我想趕緊躲到房間裡。在我說出分手那一刻，程歸一才整個人有了動作, 他高大的身軀壓過來，氣息驟近, 把我抵在冰箱門上, 一手握住我的腰, 一手撐在我的上方，聲音猶在耳邊, “冉冉，你剛剛親我是什麼意思，嗯？”
最後一個字的音調，性感的我嚥了咽口水，別過臉, 不說話。程歸一笑聲蕩在耳邊, 想□□一般, 我的腿竟然有些發軟。心裡暗罵自己真慫。
程歸一是故意的, 不停的輕笑,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一切都變的曖昧起來。我算是豁出去了, 反正都主動過一次了，也不在乎什麼第二次和第三次。
程歸一還在笑，似乎特別高興，我踮起腳尖，堵住他輕啓的脣，大着膽子伸出舌尖舔了舔。腰上的手一瞬間收緊，彷彿要把我鑲進懷裡，程歸一的吻如同狂風暴雨般襲來，熱情似火，一寸一寸吞噬着我的神經。
“唔……”我用勁扒拉開程歸一，趕緊呼吸幾口新鮮空氣，簡直快要缺氧。
程歸一呼吸沉重，又想要貼過來，我趕緊捂住他的嘴，輕喘道，“不來了，不來了。”
“冉冉……”程歸一用迷離的聲音喊着我的名字，像唸了個咒語一樣，我鬆開手。程歸一直接貼過來，繼續下一輪。我心裡發慌，程歸一不會是飢渴了很長時間，今晚要一次討回來吧，那我可受不起。
“呀……”我驚呼，又怕吵到趙宛丘，趕緊捂住嘴，這個程歸一親的好好的突然把我打橫抱起來，往樓上走去，直奔他的房間。我進他房間的次數寥寥無幾，裡面的陳設和之前無二，還記得他以前看□□時正好被我碰上。
程歸一的牀很大，我整個被他甩進來，陷進了被褥裡，燈火明亮的房間，讓我看清了程歸一的臉，那是一臉滿足的表情，眼裡帶着□□。
“冉冉。”程歸一喊着。
“嗯？”
“冉冉。”
程歸一虛壓上來，把我散落的頭髮輕輕的攏到一邊，貼在我的耳邊道，“我不是在做夢吧。”
傻瓜。
我掐了他的胳膊一下，他疼的皺了皺眉。
“是真的。”程歸一道。
我不在的這些年程歸一不知道怎麼過的，周亞淵說他每年都會去英國看我，可我一次也沒見着他。
被親的癢了，我稍稍動動身子，都會被他壓緊。
最後，程歸一也只親到了鎖骨處就停住了，沒有深入，抱着我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我是在程歸一的懷裡醒來的，他還沒醒，我撐起頭看着他，安靜的睡臉，眼角有黑眼圈。想到他昨晚後來去洗了個冷水澡，我的心就暖暖的，明明很急色的人，可還是忍住了，或許這纔是真正的喜歡吧。
程歸一一個翻身把我壓到了身下，我推推他，沒有動靜。
“程歸一。”我喊道。
程歸一把頭埋在我的肩窩，睡的很深。
我推開他，下了牀，打開房門，正看到趙宛丘站在我的房門口，我們兩個對視片刻，我捂着臉蹲下，完蛋，大清早被抓個現形，沒臉見人了。
後面有人靠近，是程歸一。
他兩手圈住我，對趙宛丘道，“媽，你上來有什麼事嗎？”趙宛丘還沒換過神來，愣了半天，才冒出兩個字，“沒事。”然後又問道，“你們？”
程歸一把我的臉扒出來，對着我的嘴就是吧唧一口，然後對趙宛丘道，“如你所見。”
趙宛丘恍恍惚惚的下了樓。
我靠在程歸一身上，捂着臉道，“怎麼辦啊，被阿姨看見了，大清早從男人的房間出來，完蛋了。”
“不用擔心，我媽她巴不得。”程歸一就任我靠着，我趕緊去房間換好衣服下樓，趙宛丘正喜滋滋的坐在餐桌上，眼睛都眯成一條縫。
程歸一要去公司，開着車呼的就走了。
我和趙宛丘兩兩相望，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趙宛丘問道，“什麼時候開始的？”
“大概是昨天晚上。”我不確定道。
“哎呀，我那個兒子終於開竅了，這可多少年過去了，我可一直巴着冉冉啊。”趙宛丘來了勁頭，“冉冉，你知道吧，我家歸一啊知道你這次要回來，高興壞了，把你的房間的東西都換新了，每天買一束新鮮的花放在你的臥室，那天明明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還執意去接你，他說，他想你回來見的第一個人是他。”
我靜靜聽着。
“阿姨我左盼右盼，這麼多年，終於盼到冉冉做我兒媳婦了，我和芳華啊又親了一步。”趙宛丘說個不停，“我家歸一的心思我早就看出來了，那可全放在你身上，以前不願意回來住，天天窩在他那個公寓裡和寶寶住一起，你這次一回來，他就開始隔三差五的回來住，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他真的好在乎你，想時時刻刻見到你。”
我心裡腓腹，程歸一的情話還沒趙宛丘說的溜。
“大早上看到你們從一個房間出來，還有那個宣誓主權的麼麼噠，可讓我高興壞了，這麼多年了，養的豬終於把白菜拱回家了，看來我離抱孫子不遠了。”趙宛丘說完，視線還掃過我平坦的小腹。
我現在才完全肯定，程歸一那句‘她巴不得’是真的沒有誆我了。
我給蘭思報備了這一重要的消息，她迫不及待的趕了過來，甚至還買了一束花過來，美名其曰：恭喜你終於慧眼識得好郎君，可喜可賀。
我：……
然後，蘭思很鬱悶的說道，“杜家浩說他今天要去相親，在中央商場上的一家音樂餐廳。”
“什麼情況？”
蘭思一頓，解釋道，“因爲我不鬆口，他就答應了他媽的話，去相親。”
“不是，你們都那黏糊了，你還沒鬆口？”我不可置信道，我以爲他們早就暗度成倉。
蘭思被我的語氣激到了，立馬反擊道，“哪有你厲害，主動這麼一次就差點把自己獻出去了。”
我趕緊擺手，算她厲害。
“那你現在怎麼辦？”我問她，看來他來找我不僅僅是來祝賀我這麼簡單了。
果然，下一秒蘭思就星星眼，握着我的手，可憐巴巴道，“冉冉，你也知道，你朋友我好不容易開了竅，可不能把杜家浩給弄丟了。”
“我知道了，你大小姐有啥吩咐就快說吧，別磨磨唧唧的了。”我拍掉她的手。
蘭思道，“你陪我去那家餐廳吧。”
然後，我和蘭思來到了那家音樂餐廳，餐廳裡面三三兩兩的情人面對面坐着，悠揚舒緩的音樂讓人身心都得到了放鬆，空氣裡充滿了淡淡的食物香味。我們倆個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坐着，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看到杜家浩。
“人呢？”我問。
蘭思一雙眼睛盯着門口，食指一伸道，“來了。”我看過去，真的是杜家浩，杜家浩今天一身黑色得體的西裝，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看着倒還蠻好看。杜家浩徑直走到了一個位子，正好就在我們桌的斜對面。
蘭思感概道，“這樣的杜家浩還挺好看！”
我無語道，“杜家浩本來就挺好看的。”
“哎，那可能是我看習慣了吧。”蘭思道，看向杜家浩的方向，就見外面走來一個高挑的女人，徑直走到了杜家浩的桌邊，一臉微笑的坐了下來。
女人穿着及膝的V領小黑裙，蹬着同色的細高跟，黑色的捲髮，脣上一抹硃紅，整個人好看極了。我看那女人片刻，再轉回蘭思，直接道，“比你好看。”
蘭思瞪我，“你不許說話！”
我聳聳肩，坐着看戲。杜家浩那桌點了餐，也不知杜家浩說了什麼，逗的女人捂嘴直笑，杜家浩也齜着嘴笑的開懷。蘭思憤憤道，“好你個杜家浩，平時不顯山不顯水的，沒想到勾搭女人一套一套的。”
杜家浩他們的菜上來了，杜家浩主動給那女人夾了一朵西蘭花放到碗裡，笑的溫和，眼睛直勾勾看着。蘭思深吸一口氣，猛灌一口水，煩躁道，“竟然還給她夾西蘭花，簡直了，才第一次見面啊。”
那邊兩人不小心碰到了手。
蘭思差點把杯子捏碎。
我看着她，無語道，“能不能消停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