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拿過一瓶法國XO,眼睛一瞟已知是原裝貨,他給兩個人各倒了一杯,蔣龍鳳舉杯說道:“今晚不醉不休,醉了邊上就是牀,我決不會讓先生一個人睡在地上的,幹!”
“當!”
王偉舉杯跟她一碰,一飲而盡,又回敬了她一杯,心裡早已打定了主意,剛纔用暴力嚇唬了這個女人一下,現在可用軟功再來鎮她一下,纔好保證明天順利離開。
他再次舉杯道:“二當家人,不知尊姓大名,我該怎麼稱呼你才更合適呢?”
蔣龍鳳兩杯酒下肚,臉上飛起一片紅雲,潮紅可人,心裡更是有點春意盪漾,聽到王偉這麼說,故作醉態一笑:“我叫蔣龍鳳,你稱呼我大姐就好,阿妹也行,反正不要忘了我是個女人就行了。”
“呵呵,”王偉暗笑,說道:“好啊,那麼我就叫你阿妹好了,你怎麼不問問我的來歷,你就那麼放心,敢向你要酒喝?”
蔣龍鳳先是聽了王偉喊她一聲阿妹,又見王偉如此暗示,心裡正想這人自一進這個門就滿不在乎,手上功夫如此驚人,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問問他的來歷呢?
她擺出一副當家人的架式,嚴肅起來,看着王偉道:“我正想知道先生的來路。”
“好說,”王偉放下酒杯笑着對她道:“先父是國內七十六軍軍長。我這次到雅加達來就是遊山玩水,看看東南亞的風情和美女,哈哈,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見到你這麼漂亮的大美女,還是一個二當家人,也是三生有幸,緣分吧?但是被你們莫名其妙弄到了這裡來,我卻沒有想到。”
蔣龍鳳笑着盯視王偉,臉色變了幾變,她知道國內能當上一名大軍長的人可絕非她們海外這些華人後裔可以想象的。連印度尼西亞的高層都不得不對天朝的軍人高官禮讓三分,何況她們這些人?
想到這裡,她已經打定主意,明天一早趕緊派人把這個瘟神送走,欠下的那一百萬也不要了。
蔣龍鳳招手叫來旁邊幾個打手,去跟王偉喝一杯,那些傢伙一看見女主人發話了,也只好哈哈大笑,隨即上前爲王偉斟酒,一起陪他喝就好了。
倒是蔣龍鳳和那些打手王偉一杯接一杯毫不在意地大吃大喝,很是瀟灑風流,這個場面,很是開心,蔣龍鳳對身邊的一個小姐道:“喂,你也要上來陪先生幾杯!喝的時候要許兩個心願的呀,一個是明的,一個是暗的!”
打手們哈哈大笑,大家一齊哄道:“對啊——今晚我們能和二當家人一起陪這位先生喝酒,首先得感謝二當家人,另外也要謝謝這位先生。所以你把明的說出來,想要什麼,把明的說出來!”
在這些人面前,王偉是真的什麼都並不太在意,顯得青春洋溢,熱烈似火。
蔣龍鳳笑着盯視着她的手下人一個個陪她們喝酒,微微一動,彎腰拿起一支女士細長香菸,一個打手馬上替她點燃火機。
蔣龍鳳果真有
一個掌管組織的能力,對於這些男人的討好並沒有其他表示,只是皺眉頭狠狠吸了一口,去吹那一根香菸頭上燃燒的菸灰,紅嘴脣煞是好看,嘟嘟聲、吹氣如蘭。
跟異國這些陌生的男女土匪們玩,王偉一點也不含糊,他看見蔣龍鳳皺眉頭,吹掉了手指頭上的香菸灰,也是對她的表情和紅脣很有一些感覺,接下來一個打手端起酒杯,飛快地看了看王偉,再看他們的二當家人蔣龍鳳。
蔣龍鳳舉杯在胸前,準備向王偉恭恭敬敬喝一杯,可忽然,她的神情變了——
一條威嚴的身影飄到他眼前,只見它蹭地一聲不知從哪裡突然撲上來襲擊她手上高舉起的那個酒杯,那是蔣龍鳳養的一條寵物貓,“喵嗷!”身影威猛,盛氣凌人,似乎是對主人向敵人敬酒很不滿意,毫無通融的餘地。
蔣龍鳳定定神,一揮手趕走討厭黑貓的身影,接着眼睛一瞪,虔誠地發出一道心願:“老天保佑,讓我將來某一天嫁給一個威風凜凜的殺手……”
“啊?”衆人全愣了。
王偉也愣住了,難道自己就是蔣龍鳳暗指的那個要嫁的“殺手”嗎?就連最熟悉她的那些打手都呆了一下,幾乎同時對那個穿露臍裝的二當家人同時奇怪地問道:“你說什麼,二當家的?”
蔣龍鳳也是醉了,看着王偉一本正經的樣子,笑了。
“沒想到,我今晚會見到這麼一位殺手,居然連無人不懼怕的狼犬都成了他手下的敗將。爲什麼,你們平時那麼能打打殺殺,可你們當中哪一個有這位先生如此可怕的身手?能吃了那個苦嗎?那要練一身好功夫呢!”
但這個話她並未出口,而是從她的微笑中透露出來的,她孩子般地拍手大笑道:“是啊,本來先生欠下了我們一百萬,你們請他來是想要他的命,可沒想到,他比你們這些人加起來都讓我佩服。我要是一個女殺手,像這位先生一樣,那麼我今晚還會心甘情願請他坐下喝酒嗎?不會!他只能死在我的手上!可是,你們不如他,我就只能……敬他,愛他!想他教我啊,我不怕吃苦!”
二當家人當着王偉的面說話,第一個就是這麼任性,就是這麼簡單搞笑。她可不在乎,她的大當家人沒有聽到,卻是看到大家開心地圍繞着王偉在笑、在鬧。
王偉笑而不語,看着她的漂亮臉蛋,“那麼,人到了生死關頭,死其實並不可怕了。今晚我一來,就明白了,你們是想要錢,沒有錢,就要命,也就是說我面前你們已經提前給我擺好了兩條道,一個是死,第二個,就是生,我當然不想死!幹嘛要去死呢,錢我現在沒有,但我又不想死在你們面前,這就是我的心願,暗的心願,我實現了,所以你們又請我坐下來當成了客人,一起喝酒。後面又是什麼呢?”
“後面,就是明天送你離開這裡,你安全了。”蔣龍鳳笑道。
“是呀,說啊!說啊!”大家起鬨。
“哈哈,
謝謝,我不說!我只想明天平平安安地離開這個地方,回到雅加達,然後回到我自己的國家去,說出來就是明的了呀——就不靈了啦!!”王偉忽然舉起酒杯一飲而盡,蔣龍鳳嬌羞地一把拉住王偉的大手,嫵媚地瞧着他笑道:“你說呀,對不對,爲什麼不說,先生?”
王偉叫她鬧得無法無天,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她心裡究竟在想什麼,不過通過那隻手的微微一動,一捏,他還是從她那暗捏的手語中感到了她心中的那一道內心裡“隱藏”的心願:
不,應該是他心裡一直在想着熊遠舉的寶貝女兒,如今到底是不是就在這個蔣龍鳳掌握的“女人魔宮”這裡,還有一件事,就是一起跟熊菲兒失蹤的山口美智子!她們現在究竟在哪裡?在不在雅加達?在不在印度尼西亞?
王偉要找的人還沒有一點蹤跡可尋,這位要殺他的女人卻……她難道是暗示要嫁給我嗎?
通過體內血液突然間反常的快速流動,透過手與手的牽連而讓他感受到了一顆女人之心的悸動!
顯然是,在今天這個極其特殊的日子,沒有王偉陪她玩,她就特別不開心,而王偉一高興,她就顯得特別的興奮,也聽話了許多。只不過,他們畢竟不是一條路上的人,這一切都不過是爲了活命的逢場作戲而已……
儘量堅持下去,到天亮,然後平安地離開這裡!
王偉皺眉頭,低頭不語點燃了一支香菸,佯裝不知蔣龍鳳到底暗指的是什麼。這間寬大豪華型的臥室裡,臨時擺下的“鴻門宴”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暖色調的光波使得王偉全身和諧如一尊佛,面無表情,靜靜地一動不動,暗處卻正在爲熊菲兒的生死所惑。
但是在所有的打手中,唯他渾身上下透着一種完全不同的英姿瀟灑,全然不是這些印度尼西亞土匪所看到的那副模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自己在想什麼。
……
不知不覺間,天色大亮!
蔣龍鳳吩咐手下人開車送王偉回雅加達市區。
在臥室門口,蔣龍鳳對陪她喝了一夜酒的這個高大結實的天朝男人說道:“歡迎先生有空來這裡玩,不遠送了。”
“哈哈,不客氣!”
王偉湊近她,猛地親了她一口,笑嘻嘻地說道:“有你這樣的美女在,我當然還會再來呀!”
蔣龍鳳臉上一紅,笑着一揮手,負責去送王偉的兩個大漢見王偉如此目中無人,惡從膽邊生,一個眼色,兩個人暗自決定在半路上做了王偉!
“先生,請吧!”
二人等到王偉轉身上了車,之後按照來時的慣例臉上被蒙上了黑布。不過這次送他離開的車換成了一輛軍用敞篷車,王偉坐在後座中間,兩邊是兩個全副武裝的打手。
啓動後,卡車沿着一條高低不平的山區簡易公路顛簸地行駛,不久,蔣龍鳳也坐上了一輛寶馬轎車緊隨其後,一起向雅加達方向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