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熊遠舉的逼迫下,許成功道出了實情,不過也只是他知道的一部分而已——
就這!已經夠熊遠舉吃驚的了!
原來,蘇一州在大陸某銀行利用職務上的便利,大貪特貪,還養了好幾個二奶、小三之類……許多年過去了,他的膽子也越來越肥實,因爲無論他怎麼幹,根本就沒人管,沒人過問。在天朝,只要手上有了權力就是爺爺,尤其是在某機關或單位當老大的權力,基本上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因此之故,蘇一州氣勢磅礴,官職雖並不大,但是的確在大陸某銀行支行長的老大位置上大展鴻圖,幹出了許多人無法形容和置信的事情,也讓許多人越來越認爲此人道行太深,是個大能人……
沒想到,一場聲勢浩大的風暴,轉眼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而來!
那天晚上,他正在市郊某高檔酒店跟幾個小姐吃喝玩樂,突然間接到了一個極其神秘的電話,電話的那一端,一個詭異的男人聲音一聽是蘇一州本人,馬上壓低聲音告訴他:“蘇哥,是我!你在哪?我給家裡打電話,嫂子說你不在家……”
“我在外邊,什麼事?”
“馬上走,命重要,其他的以後再說。檢察院的人已經準備明天動手了,至少他們已經暗中配合上邊調查了你三個多月,明天就要正式找你——收網了!”
“啊?!”
蘇一州正在興頭上,冷丁一聽到這個驚人消息,立馬睜大眼睛,嘴巴張得老大,嚇呆了。
要是別人,蘇一州或許根本不會如此害怕和驚嚇,然而這個詭異的男人,突然間能夠給他打這個神秘電話的本身,就已經讓他相信自己的命運馬上要徹底翻船了。而且是刻不容緩。此人是檢察院內部的辦公室主任,他是絕對能夠第一時間掌握這一信息並在所有人中爲了蘇一州而不惜任何代價告訴他的朋友之一……
就在那一夜,蘇一州驚慌失措,連家都沒回,接到那個電話,馬上對小姐說:“我有事兒,出去一下,你們繼續,單我埋了……”
說着,他抓起手包,匆匆忙忙離開了那家越高級酒店光怪陸離、豪華的娛樂場所,下樓小跑着進了車庫,上車就直奔海關。蘇一州並非一個窮光蛋,他是絕對的有錢人,然而,由於事發突然,他走得又匆忙,基本上手裡就沒有什麼錢,只有平日隨便塞進手包裡的幾萬塊錢。即使是這樣,蘇一州寧可跑出去到香島那邊馬上變成一個真正的窮光蛋,也不想留下一絲的僥倖,去取錢或回家告訴老婆一聲……
更何況,他的錢大部分早已通過各種各樣的關係和手段,搞到了國外去了,其中美國最多,他是根本就不愁自己出去會沒有錢花的!
不,即使是真的沒錢花,沿街乞討,他也絕不想失去自由……
權力已經失去了,再失去自由,他覺得自己即使是有再多的錢再貪婪的夢和心,也一切都毫無意義了。總之一句話,就是逃命,逃命,逃命要緊——
逃命成爲那個晚上蘇一州生命中的強烈主旋律。他自己入學、入黨、做官……以來,還從來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恐懼與對自由的渴望。
毫無疑問,也是蘇一州時間掐得準,就在海關閉關之前,他開車匆匆忙忙趕到了,下車顧不上將豪車處理好,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便大步流星跑進了大廳……
去他媽的吧!神馬豪車、神馬這個那個,什麼也沒有時間要緊!
等到當天晚上一順利過關,跑到了香島之後,已經差不多是香島的深夜了。他在香島的朋友很多,但是他想了一下,卻只是給其中之一——也就是新大都公司的老闆鄭成功打了一個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他對於許成功,是有重大恩惠的人,因此之故,許成功儘管驚訝怎麼這麼晚才突然跑到香島來了,但是他並不多問,第一時間就親自開車,帶上幾個保鏢趕到了蘇一州所在的那個位置,安全順利地將他接到了自己的豪華別墅去了。
蘇一州在香島的日子,算起來並不長,總共也不過是幾天幾夜而已……
但是,正是這短暫的幾天幾夜,卻是他整個生命中最驚心動魄、又忐忑不安、極其可怕和難熬的幾個日日夜夜。第二天,他就接到了從家鄉那座城市傳來的驚人消息:檢察院已經將他老婆帶走了,因爲他的逃跑,檢察院沒有抓到他,到銀行和他家裡都撲了一個空,將他老婆帶回檢察院,“協助調查……”
“完了……”
蘇一州沒想到檢察院會這麼迅速地出手抓住他老婆,他老婆雖然並不知道他的許多事情,但是她卻掌握他的所有朋友圈,當然,女人二奶不算。如果僅僅是這點變故,蘇一州痛苦歸痛苦,但他還不至於突發奇想,依他驚魂未定之身,想到要幹綁匪的勾當,綁架勒索,搞一下香島的有錢大亨……
但是!
而隨之傳來的消息則是更加驚怵,讓他一下子好像感到整個天都塌了一樣難以置信,不過隨後他就明白,這消息絕對是真實的,他相信他在那個城市的可靠朋友不會欺騙他,他們通過各種渠道不斷搞到的內部信息無疑都是灰常可靠可信的……
消息說,他人雖然跑了,但是檢察院和紀委已經插手此事,他在國外的那些存款估計很快就會出現問題,怕是難保了!
也正因爲這樣,蘇一州感到自己完了,真的,他媽的人雖然成功地跑了出來,但是他也從此以後一下子從某牛逼的某銀行支行長、黨委書記……一系列牛逼的頭銜而一下子墜落成了一個真正的窮光蛋。因爲,據最新的可靠消息源讓他知道:他在國外的幾個秘密資金來源和帳號,就在他老婆被抓到之後不久,檢察院和公安機關聯合,已經通過更加厲害的手段掌握了,且正在進行辦理登記手續,準備通過有關國家的法律、銀行和警察局,下一步就是將蘇一州早已存入國外銀行的那些贓款,全部查封沒收……
“天啦——!”
蘇一州聽到這一消息時,大腦一
片空白,好半天只覺得整個大腦和軀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慘叫一聲,要不是身邊的許成功等香島朋友及時上前掛住,他會一頭栽倒在地……
那天,臉色青黃的蘇一州,在許成功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向他提出了一件事:
“成功,你在香島朋友多,黑道估計也熟悉吧?”
“什麼事?”許成功一愣,他沒聽出自己的這位大陸銀行朋友爲什麼會突然提出這樣的問題,到底背後含着什麼意思,有什麼目的,只是順口問道。
而蘇一州卻顯然是有意的在試探許成功的這道關係網。
“有的,”許成功見蘇一州並不多說什麼,只是用眼睛一個勁兒地盯視着他,希望他能回答,有還是沒有。他只好點頭表示:有,如果在香島遇到什麼麻煩事,他會幫助蘇一州找到黑道朋友解決問題,讓他放心。
蘇一州點點頭,似乎是放心了。
其實不然,一會,蘇一州思考力非同一般,他又慢慢騰騰地詢問許成功:“要是我想找幾個黑道朋友幫忙,你覺得怎麼樣?”
“啊?”這話倒讓毫無思想準備的許成功吃了一驚!
“蘇哥,你的話到底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你是說有人欺負你了嗎?還是……可是這幾天你並沒有出去呀,連街上你都不去,怎麼會……”
“不,”蘇一州咬牙切齒道:“你只告訴我,幫忙找幾個黑道的香島朋友,你有把握吧,要可靠的。”
“你想幹什麼,蘇哥?”許成功越發吃驚和尷尬,因爲畢竟他認識的那些所謂黑道朋友,也不過是香島街面上的一些狗屎混混而已,真正的黑道朋友,他並不認識,不過要講打打殺殺這些事,倒是可以幫忙,這些傢伙也是可以的。不過,他看蘇一州盯住他的那雙眼睛裡面,不時閃爍出一種令他感到陌生的光芒來,甚至於有一絲隱隱約約的殺氣,這倒讓許成功感到了事情的不尋常……
“你是說?”
他試探性的問蘇一州,想讓他幫忙找幾個黑道朋友幹什麼,是要打架鬥毆嗎?還是另外有什麼事情?
到了這一步,蘇一州也不隱瞞,無論如何,作爲他過去的跟班和朋友,如今的新大都公司老闆,許成功都是他最爲相信的人,也是他在香島唯一可以將自己的心思相告的人。他盯視着許成功,再三地思量,最終還是說出了他的一些詭異想法!
“成功老弟,我和你認識了這麼多年,也算是知心老朋友了。對吧?”
“那是啊!我過去在大陸老家那邊時,就認識你,而且得到了你的太多太多的幫助,我才後來跑到了香島這邊,就是我現在開的這個新大都公司,還不是有一部分錢是從你那裡來的嗎?而且,也有你的份子地裡邊。蘇哥,你要是有什麼話和其他想法,就直接說出來吧,沒關係,一切事情我都能理解,畢竟,你現在的情況不好嘛……”
蘇一州這才沉着冷靜地點點頭。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