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一個提到部落就絕對繞不開的偉大人物。
或許舊部落各位大佬欠下艾澤拉斯人民一筆筆血債,歸根到底,跟薩爾屁事都沒關係。甚至談不上父債子還,畢竟薩爾老爸杜隆坦帶着的霜狼氏族,來了艾澤拉斯之後就給古爾丹控制的舊部落給驅逐了。
在杜隆坦夫婦被陰死了之後,整個黑暗之門一、二戰,霜狼氏族就躲在奧特蘭克的深山裡玩躲貓貓,屬於徹底的中立派。
論聯盟與部落的關係,在這一世,薩爾當大酋長時可沒有跟聯盟開戰。他在位時一次都沒跟聯盟開戰。
或者是杜克率領的聯盟表現得太過強勢,反正原本歷史上大大小小不同程度的摩擦戰爭、正規大戰,這輩子一次都沒打成。
正是他在部落裡充當了徹底的鴿派,才導致了部落傳統派和激進派的不滿,進而逼得薩爾不開屠殺就要下臺。
嚴格意義上,若不是薩爾一時心軟,沒能當初直接拋棄德拉諾將近三百萬傳統獸人,又或者一狠心鎮壓傳統派的擡頭,部落絕對不會亂。
部落不亂,那就是一根繩子,談不上誰碰誰死,至少聯盟也不好下手。
沒有大義名份不說,還要面對徹底的抵抗。
腦子壞掉的傳統派獸人,可沒有霜狼和戰歌這兩個氏族碉堡,他們都是游擊戰和地道戰練到大師級的傢伙。
固然如今的聯盟,可以用其拉蟲人和奧羅子嗣去定點清除,那也要先發現獸人才行啊!
聯盟又沒有能偵察地底的好工具,什麼聲波和元素探測,在滿是溶洞的貧瘠之地的地底可不好用。
知道現實世界裡位於貧瘠之地的哀嚎洞穴有多大嗎?
長度超過二十公里,寬度五公里,裡面彎彎曲曲的小道和洞穴數以千計。擠一點,塞個十萬大軍進去沒問題。
不是每一地方都有哀嚎洞穴這種地貌,大溶洞沒有的話,小溶洞也是不少的。
這纔是聯盟如今最爲頭痛的地方。
正統部落是滅了,但作爲部落三大主戰氏族之一的霜狼氏族找不到。
之前杜克一直搞不懂,現在一切問題似乎都有了答案。
順着聲音,會場內成千上萬人看到一個牛頭人正在變身。
那是一個很完美的幻術,不知是誰幫薩爾做的,反正一個身型龐大的牛頭人身上的光彩正在變色,變形。
就像是終極變形術那麼神奇:一個牛頭人變成了一個赤裸着上身,下身只搭着一條獸皮褲子,穿一對皮靴,雙手空空的前大酋長薩爾。
薩爾身邊,則是一個久違的老熟人——傳奇刺客、女獸人迦羅娜。
“怪不得……”杜克低聲嘆氣着。
艾澤拉斯世界的歷史進程,有着驚人的重合性。這種尿性,杜克不是第一次體會到了。迦羅娜的出現,完美地解釋了應該死於奧格瑞瑪的火山爆發中的薩爾,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假若是原本歷史上捅死了萊恩國王的迦羅娜的話,那就沒什麼稀奇了。
更讓杜克心塞的是,薩爾完美滴將了他一軍。
面對趕忙殺過來的聯盟警衛,看着那些拔劍出鞘的衛兵以及全身綻放着神聖金光的聖騎士,薩爾和迦羅娜都攤開了雙手,以示自己沒有武器,也沒有敵意。
薩爾剛纔用通用語喊的那句話,更是將整個聯盟王座議會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杜克當然可以宣佈當場滅了薩爾,只不過這樣做,無疑就是自打嘴巴。
聯盟一直以對抗邪惡的正義組織自居,正是這種徹底的、堅定不移的政策,再加上展現出相應的實力,這纔跟龍眠神殿和守護者們搭上線,形成進一步的同盟關係。
種族滅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對於自詡正義的聯盟來說,也就等到腦殘吼上臺,纔有了絕對的藉口來行事。
爲了毀滅部落,避免部落死灰復燃,杜克不惜吸納牛頭人、巨魔和被遺忘者加入聯盟。
誰會想到,這才過了多久?
薩爾完全是等着杜克說出這番正氣堂堂的話,然後順勢而上,以獨立氏族的名義申請加入聯盟。
“衛兵!逮捕這些部落餘孽!”瓦里安那個暴脾氣,按都按不住,噌一下站起來,就差抽出他的神器雙劍自個下場了。
人到中年,瓦里安成熟了許多,但有些事是始終無法掩去的。比如他父王萊恩終究死在了部落的刺客手上。
他的命令,不能說是錯。
聯盟滅了以獸人爲首、鏽水地精和瑪加薩的牛頭人爲輔的正統部落。嚴格意義上,聯盟跟正統部落的殘黨依然處於戰爭狀態。
可要看時機啊!
這邊杜克剛說出歡迎一切對抗邪惡的智慧種族,那邊瓦里安就來逮住手無寸鐵的薩爾,這不是打自己人的臉嗎?
薩爾迎着幾乎抵到他喉嚨的白銀之手聖騎士們的利劍,無視了萊娜*雷矛高懸於他頭頂的戰錘,昂然而緩慢地踏前了一步。
“敢問聯盟統帥馬庫斯閣下——我擔任部落大酋長時,從未跟聯盟發生過戰鬥。我和我的霜狼氏族,也從未向聯盟將士與民衆舉起過武器。既然巨魔和被遺忘者跟聯盟有過戰爭,都能被聯盟所接納。爲什麼聯盟要逮捕我?剛剛閣下說的話,難道都是爲了迷惑民衆、粉飾正義的謊言嗎?”
薩爾的通用語異常標準,字字清晰,而且誅心。
幾乎每一句話都是針對着杜克剛剛說出的話。
這有點像悖論。
偏偏又事實上存在。
很明顯,薩爾看透了一切,吃準了在杜克領導下的聯盟不會向他動手。
更妙的是,薩爾爲了洗白獸人和霜狼氏族,變相把自己曾經的盟友暗矛巨魔和被遺忘者都賣了。
沃金翻了翻白眼,貝恩苦笑,不遠處以被遺忘者副首領身份站在旁邊的德拉諾什也搔了搔頭。
聯盟爲了毀滅部落,可謂煞費苦心,也不知杜克密謀了多久。聯盟當然不會那麼蠢,這邊肢解了部落,那邊又讓部落來到聯盟內部成爲寄生蟲,吸着聯盟的血再次壯大。
薩爾這樣賣曾經隊友,更像是交心,以示自己沒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