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士兵們歡呼着,他們排着密集的盾陣,在fff團火焰噴射器的幫助下,使用烈焰,如同趕羊一般把獸人趕去那條比修羅之路還要慘烈一百萬倍的血色斜坡上送死。
那裡,幾乎每一寸土地都承受着密如暴風驟雨的炮擊。
矮人們幾乎不用瞄準,大概有個方向,蒙着眼就把炮彈轟出去,一發炮彈打不死超過三十個獸人,那就算倒黴。
打到後頭,風行者三姐妹都失去了彎弓射箭的興致。那種如同射固定靶似的屠殺,不是值得誇耀的戰績。
看着覆蓋滿整條斜坡,不知疊了多少層的獸人屍體,奧蕾莉亞坐在杜克身邊,輕輕撥了撥自己美麗的金色長髮。
“吶,杜克,這一戰之後,戰爭要結束了嗎?”
輕輕把佳人擁入懷中,杜克的目光似乎超越了眼前黑色的焦土地,穿過赤紅色的赤脊山,跨越滿是泥巴的悲傷沼澤,落到那扇矗立於詛咒之地的黑暗之門上。
“或許黑暗之門那裡還剩下一些守衛,不過,戰爭結束了,暫時……”
誰都能聽出杜克話語中淡淡的惆悵,誰都沒有反駁杜克的話。對於部落,杜克在整個聯盟都有着最高的發言權。
“我在風裡聽到聯盟的那些將軍和國王說,必須毀掉黑暗之門。”溫雷莎也坐下來,淡淡地說道。
杜克發出了一聲輕蔑的低笑。
“怎麼?毀不掉?”希爾瓦娜斯也是來興趣了。
杜克就說了一句話:“兩個半神加上惡魔之王的圖紙搗鼓出來的東西,如果這麼容易被凡人所摧毀,那三個傢伙就白混了。”
全盛時期的守護者麥迪文跟半神術士古爾丹兩人合力,用的是薩格拉斯的設計圖紙,想想都知道不會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光是想象一下都覺得頭痛。
這時候,附近突然響起了海嘯山呼般的歡呼聲。
“聯盟萬歲!”
“艾澤拉斯萬歲!”
“我們勝利了——”
杜克和風行者三姐妹這才發現,原來炮擊停止有一陣子了。而戰場上再也看不到一個直立的獸人,至少上千名獸人卑微地丟下武器,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用聯盟士兵聽不懂的獸人語不停乞求着憐憫。
但更多的獸人死掉了。
或許大概有三位數的獸人逃回了黑石要塞。這不會構成威脅。何況穆拉丁*銅須已經開始帶着精銳的矮人密室守衛,殺入黑石要塞,做最後的掃蕩。
這時候,一身便服的洛薩在圖拉揚的攙扶下,來到杜克的那輛蒸汽坦克旁邊。看上去經過牧師用聖光術治療後,他的傷口已經癒合,不過,流出來的血,沒那麼快補回來。
“杜克,謝了,你的盔甲。”洛薩還是很虛弱,但他臉上綻放着最爲陽光的笑容。
尼瑪,這麼老都這麼帥,我是不是該讓你掛掉呢?
心中吐槽着,短時心理陰暗的杜克是不會在表面上承認自己妒忌洛薩比自己帥的。
“安度因大叔,你老了,以後別再玩衝鋒了。那是年輕人的活兒。”杜克下巴揚了揚,看着洛薩身邊的圖拉揚。
安度因*洛薩齜了齜牙,他鼓起自己右臂上的肌肉:“哪怕我再過十年,掰腕子照樣能贏你。”
“如果允許我把魔法迴路的法力灌入手臂肌肉,你哪怕回到十八歲都不是我的對手。”
杜克這邊說着,奧蕾莉亞卻無厘頭地想起自己的初夜,杜克那個牲口就是這麼做的,突然有點發飆了:“夠了,你們兩個傷員,乖乖養傷去。聯盟不是少了你們兩個就不行的。”
杜克和安度因,在奧蕾莉亞的怒火下居然同時腦袋一縮,如同兩個做錯事的孩子。
周圍的人都鬨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
安度因才笑道:“我們徹底勝利了?”
杜克點點頭:“勝利了。黑暗之門的事可以交給莫格萊尼和安東尼達斯。”
“接下來你有什麼要乾的?”
杜克看了看那邊重新跑出來的泰瑞納斯*米奈希爾二世,忽然嘆氣:“雖然不想說,但屬於我的另一場戰鬥,纔剛剛開始。”
安度因一下子明白了杜克指的是什麼:“暴風王國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謝了。”
旁人聽不懂他倆打啞謎似的對話,這不要緊,他們自己明白就行。
這一戰,獸人戰死加失蹤一共是二十三萬八千人,除了提前撤退的基爾羅格*死眼的血環氏族餘孽外,幾乎沒有成建制的氏族逃離。
經過短暫的休整,追擊的部隊又要出發了。
原本安度因和杜克想把追擊的任務交給莫格萊尼的。出乎兩人意料,除了泰瑞納斯之外,居然所有國王都對莫格萊尼掛帥投反對票。
不得已,兩人只能再度搭檔,率領以白銀之手騎士團、高地騎士團以及兩萬矮人爲首的五萬精銳先行出發,莫格萊尼率領血色十字軍團等主力,落後三天的行程緊隨其後。
洛薩率領的前鋒花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緊隨部落撤退的軍隊,穿越了赤脊山後,再度匯合了來自艾爾文森林的獅鷲軍團和杜克的私兵團,合共十二萬大軍浩浩蕩蕩地穿過更南面的悲傷沼澤,來到了這片被邪惡魔法抽乾能量的赤紅色的乾枯大地。
“報告,我們發現目標了。”偵察兵傳來消息。
跟隨偵察兵的腳步,聯盟大軍儘可能安靜地前進着。
一條深深的裂谷出現在他們面前,而谷壁更加高聳。在山谷的中心,正如偵察兵所說,矗立着一座巨大的門,它並沒有建造在牆上或是建築上,而是憑空立起。
當看到黑暗之門的全貌時,每一個人都發出驚歎聲。
黑暗之門——差不多有四十米高,三十多米寬,由白青色的神秘石材建成。基本結構只是三根壘成大門形狀的巨大矩形方石。
大門正上方雕刻着一條無比巨大的蛇,蛇嘴張開,露出兇厲的尖牙。大門兩側是兩個巨大的人像,明明一副法師的打扮,雙手卻拄着一把巨大的十字劍。人像的臉部都深陷入兜帽之中,一股黑暗的氣息縈繞着雕塑的面部,旁人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對閃着莫名光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