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克話音落下,一個清朗中充滿陽光感的聲音插進來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等會兒的突擊算我一個。”
杜克,目瞪口呆。
“凱爾薩斯殿下?”
來的正是陽光大帥逼,高等精靈王子凱爾薩斯*逐日者。
他不來,杜克都差點兒忘記,自從上次率軍包圍奎爾薩拉斯失敗,聲望大跌的凱爾薩斯王子再次被自家老爸和銀月議會給送到達拉然繼續學習深造了。
嗯,是學習(流放)沒錯!
有時候,杜克也不禁會覺得,是不是自己太耀眼,反過來坑了凱爾薩斯。
不過,當時那一戰能怪誰?
凱爾薩斯真是戰神附體打贏了部落的話,那就沒有杜克後來的一旗退萬軍了。
看到凱爾薩斯這張真摯的臉,杜克忽然有種以後有機會說什麼都要拉這個苦逼王子一把的衝動。
“拿着【霜之哀傷】的阿爾薩斯很可能是半神級的實力,儘管他現在還沒完全發揮出來……”
杜克這樣說着,凱爾薩斯臉上的笑容卻更溫和了:“你都不怕,我還怕什麼?”
“殿下你……”
非常難得,杜克竟然在凱爾薩斯的臉上看到一樣名爲‘勇氣’的東西。
“大家都是一條命,我不覺得我跟你有什麼不同。我身爲肯瑞託議員,捨命保衛我所爲之效力的城市,也沒什麼不對吧?”
不……凱子,你聽說我,我們真的不同。我可以跑屍體復活……
“十五年前開始,你就一次又一次勇敢地保衛這個世界。十五年過去,我卻一事無成。我開始意識到,原來是我內心的怯弱禁錮了我的進步……”
不……凱子,當你發現死了只會掉節操的話,你也會不怕死的。
“今天,我想我該邁出這一步了。”
好吧,你邁步就邁步,萬一扯着蛋可別怪我哦。
杜克對於化身唐僧唸經狀態的凱爾薩斯已經沒脾氣了。
就在這時候,遠方激戰處傳來了一陣高高低低的號聲。
“呵呵!不愧是部落。”杜克笑了。
“那些綠皮說了什麼?”安東尼達斯追問。
杜克撇撇嘴,翻譯過來:“這次可以合作,合作之後,還是仇人。”
“哼!”好幾個聯盟大佬都發出冷哼,臉上盡是‘獸人就是矯情’的奇妙表情。
杜克不敢說話,特麼這次說到底,還是他挖的坑讓獸人去跳。雖說聯盟跟部落本來就是世仇,但作爲要合作的對象,獸人的確也算是忍耐到了極限。
杜克也是犯愁,一回來就給他這麼一手爛牌,倘若守望堡的精銳在手,他還需要利用獸人?直接先車翻獸人,然後就把阿爾薩斯的天災軍團給推平了。
最頭痛是,最能打那幾個聖騎士全不在身邊,你叫杜克怎麼搞?
“我們可以遲一點出手。”安東尼達斯沉聲道。
杜克瞥了這個曦日大法師一眼,心中嘆氣:果然安東尼老頭人老了,頑固了,也學壞了。
遲一點出手,固然可以削弱獸人,某種意義上這也是坐看獸人跟天災軍團來個所謂的‘兩敗俱傷’。
可是,這樣做目光太短淺了。
在燃燒軍團大佬阿克蒙德降臨之前的這個時間節點上,作爲最強死亡騎士的阿爾薩斯纔是最大的威脅,兩敗俱傷固然某種程度是聯盟撿了便宜。回頭就很難再忽悠部落上賊船了。
杜克不知道是否能阻止阿克蒙德降臨,若是阻止失敗,那顯然會影響接來下的海加爾山大戰——那是聯盟、部落外加暗夜精靈第一次三大勢力的合作。
所以在聽到安東尼達斯的提議之後,杜克搖搖頭:“不!相比起已經失去跟我們對抗勇氣的部落相比,阿爾薩斯纔是最大的威脅。放任部落,大不了多打一次大戰,聯盟怎麼都有八成勝率。但放任天災軍團,整塊洛丹倫大陸將在三個月內,再看不到一個活人。”
杜克對未來的描繪有點誇張了。
但天災軍團殺人變喪屍的滾雪球能力,無疑是非常驚人的。
安東尼達斯沉默了。
“嗚嗚嗚——”聯盟的進軍號吹響了。
這一次,再沒有略顯魯莽的騎兵衝陣,反而是手持大盾的重步兵在前,長槍隊在第三列,中間是標槍隊和弓箭隊,騎兵在兩翼壓陣的標準洛丹倫軍陣。
而後陣則是達拉然的法師團及其護衛隊。
步兵和騎兵們都一路小跑着,以一個極具壓迫力的完美陣型,筆直往阿爾薩斯的天災軍團後陣平推過去。
“不要恐懼!不要猶豫!聖光照耀着我們。”
“那些怪物已經不是我們的親人,他們是邪惡的不死者!”
“打爆他們的腦袋,剁碎它們的爪子,在沒有把他們的腦袋砸成爛西瓜之前,不要停手。”
“這些怪物哪怕咬傷你,都可能把你變成跟他們一樣的怪物!傷者第一時間後退,請求牧師的聖光治療!”
“如果周圍沒有牧師或者聖騎士,當你的肢體完全失去知覺,就必須在麻木傳到身軀前立刻斷肢,否則你就會變成該死的活死人。”
“帶好身上的聖水,這會在關鍵時候救你一命!”
聯盟的尉官們不停大喊着,提醒着士兵們各個注意事項。這些原本是歷史上的‘銀色黎明’和‘血色十字軍’經歷了數十年、無比慘烈的殘酷戰爭中得來的經驗,被杜克提前發佈了下去。
沒有人知道杜克這些經驗是怎麼來的。
但一如已經成爲軍官的老兵在黑暗之門二戰的時候無條件相信杜克。
現在的他們依然堅信不疑。
跟獸人那種狂放的殺敵方式不同。獸人是殺敵一萬,自損三千,然後這三千又變成喪屍找自己人麻煩。
聯盟這邊對天災軍團的毀滅可謂相當徹底。
撲上來的喪屍和食屍鬼,大多沒撲到陣前就先受到法師的【火牆術】、然後是弓箭和標槍的雙重洗禮。當變得稀稀落落的不死者撲到跟前時,第三、第四排的長槍兵往往會無比準確地扎穿這些筆直衝來的不死者的頭顱。
若是還有漏網之魚,則是一個劍盾手先頂着,接着數根長槍直接把喪屍紮成標本,最後是劍盾手用短劍把喪屍剁成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