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夏心悠和莫奕臣見面,見面的地點還是之前那家酒店,那間總統套房。
他故意把見面地點約在這點,似乎是想要給她難堪一般。
莫奕臣眯了眯眼,瞪着夏心悠。他越想越不對勁,天底下哪裡有那麼湊巧的事情!除非……這是一個一開始就設計好了的陰謀!
“我不是答應你會放了你父親嗎?你們家又耍了什麼手段,真是好厲害,一計接着一計的,把我玩在手心裡!”
“你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只想求你放了我父親,好不好?“夏心悠簡直要神經衰落了。
“哼,報紙上那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說!”
“你懷疑我?怎麼可能!”夏心悠怒的站了起來,“你不要臉,我還要臉,我就算是再卑鄙,也不會利用自己的名譽!”
莫奕臣仔細的凝視着她,她不知道他是否相信,良久後,他才蹙眉,轉過身,冷漠的道:“只要你願意嫁給我,我就放了你父親。這是目前平息緋聞最好的辦法。”
“什麼?!”
夏心悠驚訝的睜大眼,怎麼會這樣?她迅速的道,“不,我不願意,我不想要嫁給你!”
“我也不願意娶你!”莫奕臣冷哼,只要公司在美國上市成功,他立刻就和她離婚!
“這根本就是兩件事情……我父親,我嫁給你,這根本就不相干……”夏心悠拼命的搖着頭,她怎麼能嫁給這樣一個男人?結婚後,他不可能會對她好。
“你不願意也沒有辦法。我實話告訴你,你媽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她同意這門婚事,已經把你賣給我們莫家,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們莫家的奴隸。我這麼說,你明白了嗎?”莫奕臣邪魅的低語,狹長的鳳眼,像是一汪古井深潭,一旦陷進去,就是地獄沉淪。
“嫁給我,或者看着你父親蹲一輩子監獄,你自己選?”他清冷淡漠的嗓音,殘酷的好像是一把刀。
夏心悠捂住眼,像鴕鳥一樣,把自己埋在沙發裡。她沒有選擇,父親對她的寵愛,所有人看在眼裡,她自己更加不可能棄父親於不顧。親情,愛情,只能選其一。
“我嫁。”兩個字,說出來後,她整個人彷彿都虛脫了。她知道,從今以後,她一輩子的幸福都毀了。從今以後,她曾夢想過的幸福,都成了奢望。
嫁給莫奕臣,她就成了莫家的奴隸,莫家的一條狗,再無任何幸福可言。
她一直在哭,一雙晶瑩的眸子彷彿成了一口源源不斷的泉眼。莫奕臣凝視着她,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的眼淚可以有這麼多。她是那樣的脆弱、無辜。她躺在那裡,窗外的一縷陽光照耀在她清麗的臉頰上,皮膚白的幾乎透明……他的心,莫名一緊。
可是,這能怪他?她上了他的牀,爺爺逼他娶她。他沒有強迫過她。
“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把證領了,然後平息緋聞。”莫奕臣慢條斯理的勾脣。
“好。”她苦笑,緊跟着他走出來,上車,把頭靠在車窗上,側目看向窗外車水馬龍的禎禎倒影。她濃密修長的羽睫低垂,眼窩處,有一圈淡淡的陰影,像是一幅洇染開來的水墨畫兒。
窗外淺淺淡淡的金色陽光灑在她高潔飽滿的額頭上,映的眸光如晶,透着無辜而脆弱的傷感情緒。
嫁給他,真的有這麼糟糕嗎?
莫奕臣微微的動容,大手伸過去,想要把她歪着的頭,挪到他的肩膀上。
“你想幹什麼?”夏心悠警惕的擡眸,像是一隻被踩到尾巴的貓兒。
“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我難不成會吃了你?”莫奕臣不滿意的從薄脣間嗤了一聲。
他一手開車,身子漸漸的向右傾斜,朝她靠近——
他們的距離極近,她幾乎要以爲他會吻她。她下意識的瞪圓了眼,小鹿圓瞳,烏溜溜,水潤潤的,宛若兩顆黑葡萄。
“呵……”他沒有吻她,而是伸手幫她把她左鬢的一縷碎髮挽到耳後。
他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夾雜着幾分戲謔,“寶貝,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忍不住想玩玩車-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