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夏心悠差點咬着了自己的舌頭,她看着莫奕臣臉上的表情,心裡大叫糟糕:該不會陳鈺白根本就沒有告訴莫奕臣,而她現在竟然傻的自己招供了吧?
莫奕臣垂眸,黑眸深邃如海,他凝視了夏心悠一會,嘴脣張了張,平靜地道:“這件事,我知道。”說完,他又補充:“鈺白是我的好友,你在他家過夜,他不可能不告訴我一聲。”
他俯身,捏住夏心悠的鼻子,淺淺地笑道:“算你這丫頭聰明瞭一回,知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那,那你怎麼一直沒問過我啊。”夏心悠仍然心有餘悸,真真假假,佳作真時真亦假,她發現她越來越看不懂這個男人了。
“我在等你跟我坦白。”莫奕臣居高臨下地睨視着她,冷哼了一聲,道:“這段時間太忙,我本來打算再過一段時間跟你算賬的,既然你自己坦白了,那就算了吧。”
莫奕臣大度地赦免了她的罪過,夏心悠還是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她正要說話,莫奕臣就吻住了她的脣,他嘴裡含含糊糊的,不悅地道:“你話真多,乖,把腰往上起一點。”
夏心悠不肯配合,他在她後腰上掐了一下,她呼痛,他就乘機把她抱了起來,翻身而上,拉燈,睡覺!
……
半夜裡,夏心悠睡熟了,莫奕臣卻突然睜開了眼,他沒有開燈,就着窗外照進來的那一點清冷的月光垂眸看着懷裡女人的側臉,她睡得很沉,眼瞼闔上,修長濃密的眼睫在眼窩出覆蓋,紅潤的脣一看就是被疼愛過後的嬌羞可人模樣,她睡覺時不安分,有時候會踢被子,有時候會磨牙,還有一些時候會做噩夢,這在他們剛結婚時最爲明顯,現在,經過他的調.教,她已經很少做噩夢了。
他想着剛纔的對話,輕手輕腳的起身,幫她蓋好被子,去了客廳。
客廳裡,他給陳鈺白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鈴聲響了很久,陳鈺白才接通,他應該是睡下了,聲音裡透着一股子倦意,整個人都好似一幅不清醒的樣子。
“喂,睡下了?”莫奕臣低沉的嗓音平靜的出奇。
陳鈺白躺在牀上,整個人都處在夢遊的狀態裡,他開燈眯眼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是凌晨一點,他晚上喝了酒,纔剛剛睡舒服,這會兒沒好氣地道:“這麼晚了,我當然睡下啦。你有什麼事?又是因爲你老婆的事?”
“嗯。”莫奕臣輕輕地回答了一句,淡淡地道:“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改天你出來,請你喝酒。”
“客氣了,小事一樁而已。”陳鈺白笑了笑,他想掛斷電話繼續睡,可是另一端的莫奕臣似乎還有話要說,他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惜酒氣似乎又涌上頭頂,他頭腦更加不清晰了,只聽得莫奕臣道:“對了,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上班?”
“啊……不想去唄,怪無聊的,這裡和美國洛杉磯根本不能比,商場上的套路也不是我熟悉的,跟那幫老頭子玩不轉。”陳鈺白又抱怨了幾句,有點奇怪地道:“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了?”
“嗯,國內的發展確實不適合你。”莫奕臣把話題繞開,道:“美國那邊有幾個不錯的項目,我覺得挺適合你,我明天把文件發到你的郵箱裡,你可以作爲參考。”
“再看吧,我大老遠的從美國回來,現在一事無成就回去?那豈不是要叫我爸笑死了!老頭子年紀大了,想我留在家裡,唉。”陳鈺白嘆了一口氣,把電話掛斷。
他關了燈,重新睡下,幾分鐘後,不知爲什麼越睡越清醒,腦子也越來越明朗,他回想起剛纔和莫奕臣的那一通電話,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腦門上都出了一層冷汗。
莫奕臣什麼時候關心過他工作上的事情?他說美國有幾個項目適合他……不對呀,聽這意思,他是希望他回美國去?
還有,他有問到機場……他是怎麼回答來着?
陳鈺白頭疼的拍了拍額頭,他是有點心虛的,因爲在夏心悠這件事上,他雖然沒有做對不起莫奕臣的事情,但是刻意的忽略了某些事實,是不是莫奕臣已經知道了?
莫奕臣怎麼會知道的?難道是夏心悠那丫頭說的?那丫頭不會那麼傻乎乎的吧!應該不會的,是他多心了。
陳鈺白重新睡下,並且警告自己:從今以後,離那丫頭遠遠的,聽到她的聲音就掉頭走,看見她的人就繞開!總而言之,避免一切可以和她接觸的機會!
又過了幾日,許碩做東,請陳鈺白去酒吧喝酒,他到了包間之後,果然,莫奕臣也在。因爲前幾天的事情,他心裡總感覺怪怪的,但是面上也沒表現出來,笑着跟兩人打了招呼,坐在沙發上,端着一杯醇香的紅酒,啜飲着。
酒過三巡,許碩看着自己兩位摯友,打開了話匣子,半醉着看向陳鈺白道:“阿白,回國這麼久,怎麼也沒見你交個女朋友?該不會是在國外呆久了,被人掰彎了吧?”
莫奕臣散漫的眸光也看了過來,他饒有興味地看着陳鈺白,陳鈺白一口將手中的紅酒飲盡,笑眯眯地道:“如果對象是你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彎就彎嘛,我無所謂的。”
許碩狂笑,揶揄道:“奕臣,那我們以後可要小心咯。”
“是應該要小心一點。”莫奕臣從善如流的把話接了過去,可是他嘴裡的這個“小心”卻讓陳鈺白心裡一驚,他總感覺莫奕臣話裡有話。
陳鈺白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喝到一半,感嘆道:“最近老爺子催婚催的緊,老爺子都着急抱大胖孫子了,天天逼着我去相親,真他媽的煩。”
“那你就隨便找一個去應付交差唄,說不定就找到你命中註定的真愛了呢?”許碩調侃道。
“命中註定?我可不信這種玩意兒。”陳鈺白搖了搖頭,他轉眸看了莫奕臣一眼,恰好莫奕臣也在看他,兩個人對視一眼,莫奕臣修長的指間把玩着水晶高腳杯,他悠閒地往後靠了靠,優雅地交疊着雙腿,慵聲道:“阿白,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幫你介紹。”
“喲,奕臣,你什麼時候還當起紅娘來了?”許碩好笑地道。
莫奕臣淺淺一笑,深邃如海的眸子凝視着陳鈺白,陳鈺白放下手中的紅酒杯,雙手攤開撐在沙發邊沿上,風流不羈地勾脣道:“好啊,你介紹的,自然不會差,我一向相信你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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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幾日,莫奕臣就給陳鈺白介紹了一位豪門世家的千金小姐,樣貌、人品、學歷俱佳,可謂是衆公子哥爭相追捧的對象,陳鈺白也欣然接受,與這位千金小姐打得火熱,人前人後親密無間,如膠似漆,好似馬上就要修成正果步入婚姻的殿堂了。
爲了感謝莫奕臣這位美人,陳鈺白特地又請他出來喝酒吃飯,把許碩也叫着了,莫奕臣當天帶着夏心悠一起出席。
打開包間的門,裡面濃烈醇香的酒氣鋪面而來,還夾雜着菸草的味道,夏心悠有點不習慣,捂住口鼻,莫奕臣牽着她,笑着對裡面的人道:“好了,都少喝酒,不許吸菸,有女士在場。”
“呵呵,滅了。”陳鈺白把菸頭放在菸灰缸裡碾滅,叫人去把包間裡的窗戶打開。
莫奕臣和夏心悠在靠搶位置的沙發上坐下,夏心悠在莫奕臣耳邊嘀咕道:“你不讓我出去玩,就是爲了帶我來這裡來?你和你的朋友們喝酒吃飯,把我帶上做什麼,我又不認識,好無聊的。”
莫奕臣摟着她的腰,不許他走,他低沉的淺笑,語調裡帶着某種深意,“不認識?許碩……陳鈺白,這兩個你總該認識的吧?你還在阿白家裡過了一夜的呢,忘啦?”
夏心悠臉色一變,恨恨地瞪他,“你這人怎麼這樣啊!都說了過去了,不計較了,你又提起做什麼?”
“以後不提。”莫奕臣笑了笑,摟着她靠在沙發上,把坐在陳鈺白旁邊的一個女人指給夏心悠看,道:“那位是阿白新交的女朋友,方氏集團的千金。”
“哦!”夏心悠不在意的回答了一聲,低頭看自己的手機遊戲,根本就不在意。看見她這樣,莫奕臣總算是放心了,陳鈺白對夏心悠有心思,他可以不……那麼在意,但是若是夏心悠對陳鈺白,也有心思,那就不一樣了!
“渴嗎?”莫奕臣好心情地翹起脣角,問了一句,夏心悠點了點頭,他立刻叫服務員去倒一杯果汁來,惹來對面許碩的不滿,“來這種地方喝什麼果汁嘛,要喝就喝點酒,香檳怎麼樣?香檳喝再多也不會醉的。”
“不行啦,我沒酒量,喝什麼都不行。”夏心悠搖了搖頭,她看着許碩,心念一起,起了報復的小心思,故意道:“許大老闆,今兒個大家都帶了女伴來,怎麼你還單着?要不要我打電話約幾個姐妹兒出來跟你相相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