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奕臣嘴角抽動着一抹好看的弧度,深邃的眸子裡噙着淺淺的笑意,“你怎麼出來了?”
夏心悠水眸裡閃過惱意,她別過臉去,聲音有些委屈,“我早就說過不要陪你來法國,現在來了,我一句法語都不會說,連門都不能出。”
她突然轉過頭,凝視了莫奕臣一眼,狐疑的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把她帶過來,讓她在異國他鄉,無依無靠,只能任由他胡作非爲!
莫奕臣嘴角勾了勾,從脣間嗤笑了一聲,似乎覺得夏心悠這句話,問的太過不自量力了。他會爲了她做這種事?
“你覺得我會爲了一條小蟲,費盡心思的安排這麼多事?”莫奕臣坐到了夏心悠對面的白色藤椅上,他慵懶的向後靠了靠,脣瓣間斜起一抹幸災樂禍的惡劣笑意。
她是一條小蟲?
夏心悠氣的夠嗆,她站起來,扭頭就走,身後一陣大力襲捲而來——莫奕臣拽住了她的手腕,眯眯眼,口氣很差的低聲冷道:“一句話不順你的意就要走,誰給你的膽子?嗯?”
他逼近了一步,嘴角邪魅的勾起,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白皙的臉頰上……
夏心悠瞬間漲紅了臉,在法國,外國人都很開放,她剛纔不過是在餐廳裡坐了一會兒,就看到好幾對情侶當衆親吻,而周圍的人絲毫不在意,好像這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什麼好詫異的……
她臉皮薄,莫奕臣靠過來的時候,心頭忽如小鹿亂撞,一雙小手抵在兩人的中間,又羞又怒的道:“你又發什麼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還想耍流氓不成?”
“我抱我自己的老婆,這也算是耍流氓的行爲?”莫奕臣俊俏的臉頰上盪漾開唯美的笑靨,他深不可測的眸子凝視着夏心悠,黑沉的似乎要將她吸了進去。
他的大手扣在她的腰上,用力往懷裡一帶,她被迫朝他撲了過來,他嘴角的笑靨更加大,奸詐的幽幽道:“現在可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跟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這人還可以更無賴一點嗎?
他緊緊的抱着她,還怪她“投懷送抱”?,最伶牙俐齒的大狀,也不會有他這樣巧舌如簧的口才!
夏心悠鬱悶的吹了一口氣,澄淨透亮的眸子掠過冷意,突然趁他不注意,身子一閃,靈活的從他的臂彎處貓了過去。
莫奕臣伸手去抓她,夏心悠反手一掌襲而來,用力的在他胸膛上狠狠的一抓!莫奕臣冷哼了一聲,夏心悠的這一點兒花拳繡腿在他看來,一點威脅都沒有,只是她纖細的手指在他胸膛上抓出酥麻的悶痛感。
他臉色沉了沉,快步往前走了兩步,夏心悠趕緊跳開,水眸裡狡黠無比。她像是一直輕盈美麗的小鹿,倏地一下跳開,白皙的臉頰上劃開甜美的笑容,漾出兩個深深的酒窩,盈盈美麗。
“莫少,既然你說我是一條小蟲,那我這條小蟲就不在這裡礙您的眼了,我去找一棵大樹歇着去!”夏心悠勾起紅脣,嫵媚的一笑,嬌俏的身影一閃而過,像是翩翩蝴蝶一樣的跑了出去。
她不會說法語,想必也不會亂跑。
莫奕臣跟着走了出去,兩人回到飯店的總統套房裡。
夏心悠坐在沙發上,擡眸瞥了莫奕臣一眼,他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套黑色的女士西服。
“換衣服,我帶你出去逛一逛。”莫奕臣沒什麼表情的把黑西裝丟到了牀上。
夏心悠嫌棄的瞟了一眼,不滿的哼道:“這是從哪裡找來的巫婆裝?”
“不換?好,那你就一直呆在房間裡!”
“……我換!”
夏心悠磨蹭蹭的拿起牀上的黑西裝,慢吞吞的走到浴室,關上浴室門前,她還十分不滿意的瞥了莫奕臣一眼,在心裡腹誹道:這人是什麼眼光啊?選的衣服都這麼醜……
幾分鐘後,夏心悠換好衣服,從浴室裡走了出來。
莫奕臣凝視着她這一副“老處女”打扮,嘴角似笑非笑的勾起,戲謔道:“嗯,在法國的這些天,你就每天都穿這一套衣服。”
“什麼?”夏心悠眉心蹙的死緊死緊的,莫奕臣又給她遞了一副黑框眼鏡過來,她戴上,往鏡子面前一站——
天,面前這個滿臉愁容的老處女是誰?
夏心悠氣極了的回頭瞥了莫奕臣一眼,咬牙切齒的道:“你爲什麼要我打扮成這個樣子?”
莫奕臣嘴角一勾,幽幽的道:“以免你跟我着我出去時,外面那些男人的眼睛一直盯着你看。”
……真霸道!
夏心悠無力的嘆了一口氣,這就好比你有一件過時的玩具,自己留着玩,不中意,送給別人,那又是絕對萬萬不可的!就算自己不喜歡,也不能容許別人覬覦!莫奕臣此時就是這種心態。
變態,可惡,小氣……混蛋!
夏心悠恨的牙齒癢癢的,她穿成這樣,醜都醜死了,還哪裡有心情出去玩?氣都要氣死了!
莫奕臣好心情的吹了一聲口哨,優雅的轉身。夏心悠飛了他一眼,她實在是太無聊了,就算憋屈,也絕對不願意一個人呆在房間裡!
兩人開車出去,途徑埃菲爾鐵塔,瑪麗聖母院,凱旋門……一下午的時間逛了很多很多歌景點,雖然美麗,但是夏心悠卻一直懨懨的皺眉。
“不是你要我帶你出來玩的麼?怎麼現在一點精神都沒有?”莫奕臣皺眉,似乎在嫌棄她不識時務。
“……”夏心悠斜睨了他一眼,選擇沉默。
“過來,我幫你拍幾張照片,留戀一下。”莫奕臣難得有這麼好的心情,格外的平易近人。
夏心悠哀怨的瞅着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LOW到爆炸的“處女裝”,哀怨的道:“我不要拍,這種照片,絕對是一輩子的污點!”
莫奕臣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拉了夏心悠一把,夏心悠氣惱的一掙,一個小孩子跑了過來,甜甜的看着莫奕臣,脆生生笑道:“哥哥,姐姐生氣了,你買一朵玫瑰花鬨姐姐吧!”
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大概七八歲的樣子,一雙蔚藍的眸子宛若廣袤無垠的藍色海岸,清澈透亮,如最晶瑩剔透的琥珀一般。
“哥哥,買一支嘛,買一支姐姐就不會生氣啦!”小男孩眨巴眨巴眼,可愛的像是個洋娃娃。
夏心悠聽不懂法語,拉了莫奕臣一眼,他回眸瞥了她一眼,忽然從口袋裡拿了一疊*出來,小男孩高興的微微一笑,連花帶花籃,一起送給了這個豪爽的大哥哥!
不遠處的一家甜品店裡,一個小臉嘟嘟,眉目精緻的孩子賊兮兮的嘿嘿一笑。
“你買這麼多花做什麼?”夏心悠明知故問,莫奕臣還從來沒有送過花給她呢!雖然他傲慢霸道,惡劣無禮,缺點十個手指頭數都數不完,但是,女人對於男士的鮮花,總是有那麼一些無法抵禦的!
浪漫,是所有人都喜歡的,不是麼?
莫奕臣涼涼的斜了她一眼,手裡拿着一花籃子的玫瑰,往前走了幾步,送給了一個街頭藝術的行爲者。
他優雅的轉身,瞥了夏心悠一眼,慵聲道:“買花當然是送人,現在已經送了,我們可以走了。”
他當着她的面買了那麼多支玫瑰,又當着她的面送給了一個陌生人?
天,還有什麼事能比這更憋屈?
夏心悠心裡憋着一團火,水眸氤氳,她惱怒的跺了跺腳,走到不遠處的一個石凳子上,坐下!
莫奕臣見她不動,飛起半邊眉毛:“累了?”
“我不累!”夏心悠白了他一眼。
“……那你坐下來做什麼?”
夏心悠緊緊的抿着脣,“你是瞎子嗎?我這是街頭行爲藝術!我坐在這裡等人給我送花!”
莫奕臣們悶笑一聲,俊俏的面容更加魅惑人心,他站在夏心悠的頭頂,微微俯身,斂眉含笑道:“嗯……你今天這身打扮倒真的中古世紀的修女有點類似,說不定法國人會覺得你藝術細胞很活躍。”
夏心悠擡眸瞪她,從旁邊走過的幾個人,詫異的看了看夏心悠,真的走過來,手還放在口袋裡掏了掏——
別!
夏心悠嚇了一跳,她很尊敬行爲藝術者,但是她這麼做只是想要氣一下莫奕臣而已,她尷尬的站了起來,身後傳來低沉的笑意。
莫奕臣玩味的凝視着她,手伸到她的脖子後面,忽然變魔術一樣的變出了一支玫瑰花。他用玫瑰花枝挑起夏心悠的一縷秀髮,俯身輕嗅了一口,口氣輕而柔,微微的啞,格外的性感而富有磁性,“我決定把最好的一支玫瑰送給一個裝腔作勢,口是心非的小東西。”
……好肉麻!
夏心悠頭頂冒出了三條黑線,她欣然接受了這支玫瑰,當着莫奕臣的面,走到垃圾桶前,啪啪一聲,丟進垃圾桶裡。她拍拍手,看着莫奕臣陰沉到可怕的臉色,裝無辜的梨渦淺笑道:“莫少爺,你都把花送給我了,既然是我的東西,那我想怎麼處置是我的事,跟你沒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