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衝向救護車的腳步有些踉蹌,臉上的神色也有些落寞,甚至臉上的眼淚都顧不得擦。
她現在最需要的是確定郭參平安無事,她必須馬上得知一個結果。
那輛車子剛停,許錦靈就衝了上去,目光在整個車子裡搜索着,但是並沒有病患,她的眼睛瞬間睜得大大的,一股不安在心裡涌動着,她猛的抓住車上一個醫生,吼問道:“人呢,患者人呢!”
那醫生讓許錦靈忽然而來的情緒嚇了一跳,並不知道她和患者是什麼關係,要這麼緊張。
“患者……患者已經送往人民醫院了……”救死扶傷無數的醫生,竟然會讓一個女人的氣勢給嚇到,支支吾吾開口道。
“什麼?”許錦靈緊鎖着眉頭,完全不能接受醫生這樣的回答。
他到底傷成了什麼模樣,要送往人民醫院去?他們這些醫生不是完全能處理子彈到底的傷害嗎?但是爲什麼現在卻送往了醫院呢。
許錦靈的整張臉瞬間的蒼白起來,越發不能再往下想,她的嘴脣失去了原有的紅色,在風中劇烈的顫抖着。
“他不能有事……他不能……”許錦靈搖着頭,眼淚如洪水一樣,不停的涌現出來。
猛地轉過身,單薄的身子在風中顫抖的厲害,任何人都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但是從她顫抖的背影便知道她現在柔弱的很。
現在她必須要去往郭參的身邊,無論結果如何,她都要去陪伴着。
“讓開,讓開!”
許錦靈剛準備去車庫領車開往醫院,軍區的大門再次打開了,門衛兵開着門,用手示意站在門旁的人讓開。
等到門完全打開的時候,三輛專用車行駛而進,每輛車後面站了不下於三十個兵。
許錦靈看着眼前這些兵,心裡莫名的急躁,她等着他們陸續下車,她的車子才能行出門外。
這些士兵們的速度很快,沒用幾分鐘就已經全部下車,但是這幾分鐘卻讓許錦靈覺得漫長極了,讓她不由握住來了出汗的手心,焦急的打着喇叭,催促着人羣。
但當所有人都離開大門的位置,她可以完完全全出入大門的時候,她卻呆呆的坐在車上,沒有一點點的神情,眼睛直勾勾看着從車上下來的幾個人。
只見幾個穿着軍用裝的軍人衝着面前一個高大的男人不知道在報告什麼,隨後敬了一個軍禮,那個看似是長官的人也回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許錦靈看着那個長官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因爲那個背影讓她覺得像極了一個人,像極了完好無損的郭參。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許錦靈下了車,有些不確定的看着那個男人,試探的喊了一句:“郭參!”
現在,她急需確定,這個男人是郭參。
果然,她這一聲喊出去,那個男人回過了頭,看清眼前的女人,先是一怔,隨後淡笑着走了過來。
“還沒回去?”郭參看着她穿的單薄,鼻尖因爲寒冷而微紅,忍不住關心的問道。
她呆呆的看着郭參,眼淚還沒有停止,嘴上卻帶上了笑意。
郭參看着她落淚,忍不住皺緊了眉頭,伸出粗糙的大手欲擦乾她的眼淚,她卻猛的撲進了他的懷裡,阻止了他的舉動。
趴在他的懷裡,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情緒,剛剛爲他擔心的緊張和恐懼,在這一刻瞬間化成了委屈,雙手緊緊的攥住他的衣服大哭起來。
此刻,哭聲成了她驅趕心中負面情緒最大的發泄。
“怎麼了?”郭參大手把她帶入自己的懷中,擔心低頭問她。
絲毫不知情的郭參看着許錦靈鮮有的失態大哭,認爲她是受了什麼難以忍受的委屈,整顆堅硬的心都懸了起來。
許錦靈小巧的腦袋靠着他的懷裡,聽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嗅了嗅鼻子,眼淚依然不受控制,說話都有些哽咽:“我……我以爲你,我……我以爲你受傷了……”
聽到他問,她的思緒又回到了剛剛接收到團長受傷的消息時候,那種恐懼感隨即而來,眼淚更是不聽使喚,一個勁的流下來。
她也不顧及周圍的那些人詫異的目光,依然趴在郭參懷裡失聲痛哭,此刻她顧不得自己的形象,她急着抓住郭參,害怕現在的場景是不真實的。
她抽泣的答案倒是讓郭參整個身體一僵,一陣暖流襲遍全身。
她是因爲他哭的?是因爲擔心他哭的?
他第一次覺得,有個人在乎的感覺是那麼好。
他的大手不由抱緊了懷裡的人,嘴上勾起一抹若有所思的笑意。
許錦靈感受到他手上的力道,聽着他強健的心跳,才確定現在眼前的他是真實的他,並不是自己的幻象。
相擁片刻,許錦靈掙了掙他的懷抱,擡起頭問他:“剛剛醫生說你受傷了,到底怎麼回事?”
說着,她的眼睛慌張在他的身上找尋受傷的痕跡,深怕剛剛自己的哪一個小舉動碰到了他的傷口。
但是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後才發現,他身上沒有一點點受傷的痕跡,眼神很是疑惑的看着郭參,她剛剛明明看到醫生們都很慌張的準備擔架急用藥等物離開,而且其中一個也告訴她團長中彈了,那現在是怎麼回事?
“受傷?”郭參淡然開口重複她的話,好像並不懂她的意思。
許錦靈乖乖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是醫生告訴我團長受傷了。”
這是怎麼回事?好像郭參自己受傷了,自己反而不知道。
郭參看着她疑惑的模樣,又聽到她的解釋,不由呵呵一笑:“受傷那個是副團長。”
看來當時軍醫忙昏了,並沒有向許錦靈說清楚才鬧的許錦靈又哭又擔心。
“哦,這樣啊。”從郭參嘴裡得到答案,許錦靈點了點頭,心裡也不由舒了一口氣。
郭參沒有事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今天的事雖然讓她白擔心了一場,但是許錦靈也明白了郭參在自己的心裡重要性,這一點她還是很感謝軍醫通報的錯誤消息,最起碼讓她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她並不是能完全忘記一切,也並不是完全的不相信任何人,她還有個郭參。
“好了,忙這麼久餓了吧?”許錦靈擦了擦眼淚,揚起一絲笑意眨了眨眼睛說着。
郭參看着又哭又笑的許錦靈,心裡一陣舒適。這樣的她,纔是最真實的她。
“嗯。”郭參雖然不知道她要幹什麼,但還是誠實的點了點頭。
許錦靈看着他,露出兩個甜甜的梨渦:“我給你準備了晚飯,進去吧。”
說着,主動拉上了郭參的大手朝着他的住所走去。
那些剛剛向兩人投入好奇目光的軍人瞬間石化,剛剛和妻子濃情蜜意的他們的團長?
顯然,所有人無法從剛剛那個場景適應過來。而兩位主人公像是沒有看到所有人異樣的目光一般,坦然的回了住所。
許錦靈看着一桌子早已涼透的菜,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我去重新做一份。”
她本來買了一本專門學做菜的飯,今天剛試手還挺成功的,看着桌上兩菜一湯,她自然心裡覺得有些可惜,不過還好,米飯做的有點多,正好可以給他做份炒飯。
“不用了,這個就行。”郭參拉住她欲走的手,笑道。
看着她給自己做了晚飯,他心裡早已讓暖意充滿,哪裡需要她再做什麼,當兵這麼多年,早就適應吃冷飯。這些飯菜雖然冷掉了,但能填飽肚子就行。
許錦靈皺眉看了郭參一眼,打掉他的手,一臉教育道:“那怎麼成?冷飯對腸胃不好的,你等我一下,我很快的。”
說着,豎起了一根手指頭匆匆的走進了廚房準備蛋炒飯的素材。
郭參阻止不了她,無奈的搖了搖頭,臉上帶着暖人的笑意走進來洗浴室。
似乎只是一夜間,只有短短的幾個小時,兩個人的關係一下子進步了。
等郭參洗澡出來後,許錦靈已經端出了蛋炒飯,熱情的招呼道:“快過來吃飯。”
這次的蛋炒飯她自認爲做的很成功,正等着郭參給自己一個評判。
“好。”郭參隨意的擦了幾下頭髮,便坐到了飯桌上吃起了她親手做的飯。
許錦靈雙手握拳支撐着下巴,看着郭參吃着飯,眼睛裡滿是期待:“味道如何?”
郭參看着她期待的模樣,擡頭給了她一個笑意:“很好。”
“真的嗎?”許錦靈滿是驚喜的看着他,有些不敢相信道。
她可知道郭參從來都是實話實說,在廚藝方面要是得到他的肯定,那對許錦靈來說確實是個大驚喜。
郭參簡單的兩個字讓她心裡美滋滋的,看着郭參吃飯,面上都是笑意,時不時還開口說幾句。
這樣的氣氛融洽極了,許錦靈看着空空碗,心中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收拾好東西,已經凌晨兩點了,許錦靈有些疲倦的拿起手提包,睏乏的對郭參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她現在急需回家補充一下睡眠,不然明天可能連上班的力氣都沒有。
“今晚……就在這兒休息吧,現在太晚了。”郭參拉住她手,開口說道。
這麼晚了,許錦靈一個人回去實在不安全。
“額……”許錦靈一愣。
她在這兒休息?許錦靈咬了咬嘴脣,心裡有些小糾結。
她低着頭,再和自己做着鬥爭,最好還是咬牙答應:“好。”
現在回去確實太遲了,她也沒什麼精力開車,免得回去還打擾長輩們休息。
而且,她剛剛感覺到郭參對自己的重要性了嗎,那現在她也沒有什麼可迴避的了。
簡單的梳洗後,許錦靈躺在那張滿是郭參氣息的大牀上,此刻的睡意反而不濃,她擡頭看着天花板,輕聲的開口:“最近這幾天都在忙什麼?”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回家了,甚至連一個電話和信息都沒有給她,她自然擔心。
郭參躺在她的身旁,側目看了她了一眼久久沒說話。
這幾天因爲軍區的事,他很忙,每天都得凌晨才結束,本想着給她打給電話或者發個信息問一問她最近如何,但是一想到已經凌晨,她已經休息了,也就沒有發過去那條短信。
他忙碌停下來的時候總是習慣性的掏出手機看一看,雖然知道她不會發短信給自己,但是他還是忍不住去期待,結果總是讓他期待落空。
今天下午,她忽然來了,這讓他倒是一驚,雖然她的藉口找的很笨拙,但是他心裡的欣喜卻是真的。
看着她今天因爲擔心而落淚,他的心情真的複雜的夠可以,有悲有喜,他不忍她落淚,卻又很享受她的在乎。
許錦靈躺在郭參的懷裡,微微揚起了頭看着他:“是不是在忙軍區的事?”
久久沒有得到他的答案,她就只能自己開口問了。
郭參的下巴抵住許錦靈的額頭,輕微的發出“嗯。”算是對許錦靈追問的回答。
她咬了咬嘴脣,似乎有話要說,但卻在糾結中,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終於,她還是微微的舒了一口氣,道:“以後你要忙不能回家,可不可以告訴我一聲?我也好應對長輩們的問題。”
這次他一句話也沒有,老太太幾乎每天都要問她一遍,郭參怎麼幾天不回來,在忙什麼,她每次被問都一愣一愣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其實,她希望郭參告訴她一聲,除了長輩的原因,她還有自己的原因,這幾天她自己也是擔心的,幾次想發短信給他,但是手機拿在手裡,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好。”郭參的聲音暗啞,低沉的答應她的要求。
許錦靈的臉上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在黑暗中她的眼睛亮閃閃的,裡面帶着她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異樣。
郭參伸手撫着她的臉:“想我了嗎?”
那樣啞啞的嗓音裡有說不出的韻味和曖昧,許錦靈那隻被他抓住的手說不出的灼熱,彷彿所有的熱源都集中在自己的那隻手上。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無意的舉動,她的臉在黑夜裡看不出是什麼顏色,不過許錦靈自己覺得整個臉頰燙的很,似乎要將自己灼燒起來一般。
“我……。”許錦靈咬着嘴脣窘迫的開口。
如果知道是這樣的結果,那她剛剛一定不會動。
她試圖解釋了,但是郭參像是聽不懂她說的話,靠在她的耳邊,話壓低聲音道:“我想你了……”
“謝謝你想我。”許錦靈咕嘟嘟的嚥了幾口口水,傻乎乎的開口問。
話音剛落,許錦靈就悔恨的閉上了眼睛,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這個回答回的十分白癡,這一點連她自己都感覺到了。
郭參的粗糙的手掌撫摸着她的臉頰,鼻尖碰着她的鼻尖,雙手一用力,她整個人便在他的懷裡。
“我……”許錦靈有些發矇的想開口問原因。
但郭參的手及時壓住了她的嘴脣,大手扶住她的腰肢,一雙深邃暗黑的眸子緊緊的盯着她,利索的吐出兩個字:“吻我。”
許錦靈一愣,沒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
這樣就能表達想念?如果可以那好吧。
郭參話音剛落,許錦靈俯身吻上了他的嘴脣。
這次,她沒有像上次那樣應付他,只是吻了臉頰,而是學着他平日裡吻她的模樣,一點點吻着他的薄脣。
她第一次這麼認真吻他,郭參撫在她腰肢上的手忍不住一用力,猛地把她壓在自己的身下。這一夜,帶着別樣的味道,完全不同於以往,兩人都專心的投入愛情裡。這一刻,似乎還是不能明白彼此對彼此的愛意,但是行動上卻比心理早一步作出了反應。
有些愛情或許早就來臨,只是還未曾發覺罷了。
……
自從經歷上次中彈事件後,許錦靈和郭參之間的相處更爲融洽,兩人都有所轉變。
郭參每天不管回不回家,一條短信都準時的送上,通訊工具似乎成爲了他們最甜蜜的互動方式。
只要郭參回家的那天,晚上許錦靈總會特意的給他準備一頓晚飯。
兩人的溝通比以前多,彼此對彼此的認識明顯比之前高出很多。
許錦靈今天一早起來,發現郭參又不知道何時走了,心裡莫名的有些失落,本來她想告訴郭參,今天是郭氏和紅大合作的展覽今天舉行了,她希望他能去看一看,但是她還沒說,郭參已經走了。
下了牀,許錦靈嘆了一口氣,拉開了自己的衣櫃,想找一套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但是發現衣櫃裡掛着一件米色簡約大方的禮服,眼前一亮,忙去拿手機,看看有沒有郭參的短信。
她猜定這件禮服是郭參送的,所以他肯定會給她發短信。
打開短信箱,果然有郭參的短信。
“希望它能適合你的展覽會。”
簡單的一條短信,許錦靈卻明白了郭參的用意。
他們之間,現在越來越有默契,就連那個“它”,他不用明說,她也知道那是指什麼。
手裡拿着手機,笑意忍不住爬上了臉頰,不知道爲什麼,他的這條短信讓她莫名的心安,就像他說的,那個展覽會是她的,只要按照自己心裡想的模樣,那就一定能成功。
“許錦靈,加油!”許錦靈單手握成拳頭舉起來給自己打氣。
今天就是決定展覽會成敗的日子了,她一定要全力以赴。
這次的展覽會,舞者珠寶設計模特,她邀請了自己母校優秀往屆生。其中不乏有的人已經成爲著名的舞蹈家,也不乏正在向上發展的舞者。
當然,她還邀請了自己的好朋友卲寶兒來親自給自己站臺。
這件事能幫助許錦靈,卲寶兒自然不會拒絕,早早就參與彩排中。
其中,演員這一塊,許錦靈沒敢用太大咖的,那樣的大咖出場費擡高。所以找的都是有點名氣但卻稱不上天王天后的演員。
白安娜這次的設計很亮眼,因爲這次的設計展覽中不僅僅能看到女性珠寶,更有罕見的男性珠寶,這成了本次展覽的亮點之一。
距離展覽還有四個小時,許錦靈整個人忙翻了,不時要檢查服裝,不時去保險室等待珠寶的運送。
章靄像是閒人一般站在展覽t臺下看着遠處忙來忙去的許錦靈,她雙手抱胸冷眼旁觀着一切。
站在她一旁的是長久未曾露面的王佳宣,王佳宣正氣憤憤的看着許錦靈,又很是不甘的看了章靄一眼,帶着濃濃不滿開口道:“乾媽,難道你就讓她這麼囂張下去?”
章靄告誡她,不要讓她再找許錦靈的茬,就算找也要事先給自己打招呼,可是這都過去多久了,章靄還是按兵不動,也不讓她有任何行動,她怎麼能甘心。
“你不想知道她的聰明究竟有多少?或者,她是否有臨場應付的本事?你不好奇嗎?”章靄微微帶着笑意轉過頭看着王佳宣問道。
看着章靄的笑容,王佳宣都要急瘋了,她真不明白,都這個時候了,章靄竟然還能笑出來,她心裡早就怨恨的要死。
再說,許錦靈聰不聰明,她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許錦靈的能力如何,她更不感興趣,她現在要的是許錦靈出醜,最好在所有人面前出醜,這樣才能微微出了自己心中那口惡氣。
看着許錦靈無助,更準確地說,哪怕許錦靈失去了一切她都覺得不解恨。
看着惡狠狠的王佳宣,章靄的眉頭微皺,她怎麼覺得王佳宣身上沒有一點點讓她喜歡的,王佳宣太過膚淺,無論從思想還是深層一點,她都膚淺的夠可以。
但是章靄卻不能嫌棄王佳宣,是她虧欠王佳宣太多了,她必須要一點點把自己的過錯彌補回來。
想到這兒,章靄微微感覺心酸,那股對王佳宣莫大的憐愛瞬間泛上了心尖。再將目光拋向許錦靈身上時,猛然的劃出一道冷意。
到現在爲止,章靄還從未對許錦靈出過手,這次她要小動手腳看看許錦靈能否應付。
她倒是很好奇許錦靈身上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到底聰明到了什麼地步,竟然能把這件棘手的案子順利的做到了今天的地步。
“乾媽,今天我是不是又來當看她風光的旁客?”王佳宣扁着嘴,一臉的不滿和怨氣道。
“放心,今天的展覽會不會那麼順利。”章靄慈愛的拍了拍王佳宣的肩膀,滿臉都是溫和的笑意。
王佳宣讓章靄的表情嚇了一跳,眼睛猛地睜大,就連心臟也突突的跳個不止,章靄雖然是帶笑說出這句話,但是卻讓人沒有來的感覺到一陣陰森。
站在臺上的許錦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此刻,一陣不安涌上了心頭,揉了揉忙碌一天的手,她跳下舞臺坐在了空無的觀衆席上休息一下。
展覽會馬上就要開始了,許錦靈微微舒了一口氣,過了今天,她會輕鬆很多。
就在她休息的時候,秦敏華走了過來,遞給她一瓶水,笑問:“很累吧?”
許錦靈看向遞水的人,忍不住一愣:“你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她的第一次展覽會,許錦靈有邀請秦敏華過來,但是沒想到還沒有開始秦敏華就來了,她自然有些吃驚。
“反正我也沒什麼事,我提前來看看你,正好看看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秦敏華淡笑,眼光向四周看了看。
聽到秦敏華的話,許錦靈一陣感動,笑道:“謝謝你。”
自從上次和秦敏華認識以後,兩人經常約出來見面,像是朋友一樣,秦敏華是個很靦腆的女人,不怎麼愛說話,但是和她相處卻給人一陣莫名的舒適。
正好許錦靈要休息,兩人便坐在觀衆席上閒聊了起來,直到郭林走了過來,兩人的交談才停止。
“後備工作做好了嗎?”郭林從入口處剛進來便看到許錦靈坐在那兒和別人閒聊,忍不住一陣火意躥了上來。
許錦靈見是郭林和白緋文來了,忙站起了身:“爸,媽。”
“乖。”白緋文絲毫不理會郭林的怒火,很是親切的對着自己的兒媳婦:“現在一切準備就緒了嗎?”
許錦靈看了一眼郭林,看着白緋文點了點頭,誠實的答道:“嗯,準備好了。”
“嗯,那就好。”白緋文滿意的看着許錦靈。
現在越來越覺得這個兒媳娶的太對了,脾性能力沒有一樣不是好的,她這個做婆婆的真是滿意的不得了。
白緋文替郭林把問題問了,許錦靈也回答了,郭林也不好說什麼,只是皺着眉頭站在那兒,一臉頗爲不滿的看着許錦靈。
“經理,珠寶押運來了,你要去看看嗎?”這時,助理走了過來詢問道。
許錦靈衝助理點了點頭:“好。”
隨即又看了看郭林和白緋文:“爸,媽,那我先去看一看。”
“去吧去吧。”白緋文滿臉笑意的揮手道。
許錦靈轉身離開的時候對一旁的秦敏華說道:“你隨便看看吧,我要忙了。”
說完,收到了秦敏華的笑意,她跟着助理去了保險室。
現在所有情況已經準備就緒,珠寶和相應的服裝也分配到了每個模特手裡。後臺一片熱鬧,就等着展覽會的開始。
卲寶兒穿上了屬於舞者衣服,有些窘迫的走到了許錦靈的身邊,擔心的開口:“錦靈,你真的相信我可以嗎?”
看看周圍這些美女,卲寶兒越來越沒有信心,這些人都有實際經驗,但是她沒有,她剛剛畢業,而且沒有做本行工作,這次展覽會對許錦靈又很重要,讓她在展覽臺上走秀還有舞蹈部分,她真的很害怕。
現在,她對自己都沒有信心。
“沒事的,寶兒,你在學校跳的那麼好,舞蹈比賽也參加不少了,你就當這次是一場比賽。”許錦靈拍着卲寶兒的肩頭安慰道。
“可是……”卲寶兒皺着眉頭爲難的開口。
她倒是不怕自己出什麼醜,她是怕給許錦靈添麻煩,現在她想想都後悔答應許錦靈,本來以爲自己可以幫到她,現在自己反而怯弱了。
“別擔心,相信我。”許錦靈堅定的看着卲寶兒,她對卲寶兒的相信甚至比卲寶兒對自己都多。
看着許錦靈相信的目光,卲寶兒垂下了頭,臉上漸漸拾回了信心,既然許錦靈都這麼相信她,那她就必須要讓自己努力去做好。
“好吧。”卲寶兒糾結的臉上微露笑意對許錦靈說道。
許錦靈拍了拍卲寶兒的肩膀,淡笑道:“加油。”
說着,她又去查看前臺的準備情況。
剛剛掀開帷幕,許錦靈就發現下面坐了很多人,距離開始的時間也越來越近,她的心也莫名的跟着緊張起來。
就在她專注看向前臺的時候,目光不小心瞥到了一旁的觀衆席上坐着的王濤忽然起身離開,許錦靈的眼睛在朝前看去的時候,只見章靄也起了身,兩人正向着統一的方向走去。
這兩個人怎麼走到一起的?
許錦靈顧不得多想,腳步立馬跟了上去。
因爲場地是採用露天,所以會場是臨時搭的展覽棚,只有進棚才能觀看這次的展覽會,外面也做了一系列的安保措施,但是隻要出了會場,外面只有賓客來往的主道上有路燈,其他四周圍都是黑漆漆一片,到處都是綠化植物。
許錦靈現在跟着出來卻不知道兩人具體朝着那個方向走去,有亮光的主道上又並沒有人影,她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任何人,眼見時間就要開始了,許錦靈也不敢多留,匆匆又進了展覽棚。
她剛剛進去,站在黑暗中的章靄不由看着她的背影冷呲了一聲,許錦靈敏銳性這一點倒是和她的媽媽一模一樣。
“這個丫頭機靈的很,看來我們得小心一些。”王濤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警惕的提醒章靄。
章靄站在原地,面上的表情很是冷淡:“機靈有什麼用,我親愛的繼姐可是比她機靈多了,最後還不是啞了,瘋了,死了。”
她在說這些的時候,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
王濤渾濁的眼睛看了一眼章靄,劃過一絲狡猾:“我幫你除掉了章卉,怎麼?現在你需要我幫你除掉這個小的嗎?”
“閉嘴!別把章卉的死推到我的身上,那是你乾的,和我沒有一點點關係!”章靄猛地瞪了王濤一眼,話語裡帶着顯而易見的怒火。
雖然她的繼姐啞了以後對她很有用,但是她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害她,是王濤利益薰心硬要除掉章卉,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哼,現在想抹的乾乾淨淨,這些年來要是沒有那些遺產,佳宣能活的那麼好?你要不是嫌棄我沒有錢,你能一走了之?”王濤斜着眼很是輕視的看着章靄。
章靄一向淡然的目光閃過一絲厭煩,這個男人一如既往的讓人作嘔。說出話也很是讓人不齒,他說她是爲了錢離開他,那他怎麼不說她當初跟着他的時候,他只是一個窮小子,而她卻是章家的二小姐。她跟着他那幾年所受的哭和屈辱他怎麼不說!
“別噁心我,要不是你爛賭不務正業,我能離開你?”章靄冷哼一聲,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說起這事,我還得怪你!如果你當初不把佳宣藏起來,讓我帶她走,我們母女現在會分離這麼多年嗎!”
章靄每說一句話都是深深指責,其中帶着一些微惱的恨意。
他當時欠了錢,到處躲債,甚至把女兒藏了起來,她實在容忍不了這樣的生活才選擇離開,現在這個男人倒是把一切責任推到她身上,還真是可恥。
“別動氣。”王濤見章靄動怒了,忙換上笑意道:“現在佳宣不是在你身邊嗎,你現在的身份不是能更好的幫她嗎,這也算因禍得福,得到這件事辦成了,我們也好一家團圓。”
“你休想!”章靄猛的轉身,激憤道:“王濤,我告訴你很多次了,我只要佳宣,我從來沒有想和你複合!別忘了,我是有老公的。”
“哼,你說那個病癆子?”王濤極其輕視的伸出手指指了指,滿是不屑道:“他能給你什麼,我不信你奪了郭家一切,他還能安然的和你在一起?”
“他不是病癆子!這些事不要你管!”聽到王濤說自己丈夫的不是,微微激動的否認。
“不是?哈哈,你和他在一起也有十幾年了,一個孩子都沒有,不是你的問題就是他的問題,但你可是生過孩子的,你說他不是病癆子是什麼?”王濤緊緊盯着章靄,譏諷的開口。
章靄一下子被堵得無話可說,冷哼一聲:“是病癆子又如何?跟着他這樣的病癆子,我覺得比跟着你好多了。”
如果讓她選擇,那她寧願要郭明這樣額男人,也不要王濤這樣的無賴。
當初王濤弄啞了章靄的繼姐,謀得了章家的遺產,答應要對她好,可是結果呢,沒有一年那麼龐大的家產讓他揮霍一空,還欠了一屁股債。
到了那種關鍵的時刻,他惦記的也不過是自己的女兒佳宣,匆匆把佳宣藏了起來,完全不顧自己的死活,當時她要不走,恐怕活在世上的可能都沒有。
在她最困難的時候遇到了郭明,是郭明給她一個家,雖然他們沒有孩子,但是夫妻之間一直相敬如賓,郭明從來沒有大聲和她說過話,她離不開郭明,即使有一天郭家毀在她的手上,她也不會離開郭明而選擇跟王濤這種無賴,二十年前她瞎了一次眼,在商場上撲摸滾打這麼多年不會再瞎一次眼。
她再看着此刻的王濤,心裡除了厭惡再找不到一點情緒。
他肯定猜到了自己會回來找女兒,所以不知道靠什麼發達以後,不僅給自己改了名字還給王佳宣也改了名字,害的她找這麼多年始終找不到,要不是上次無意中撞見王佳宣和王濤在一起,她可以肯定,她到現在還不知道王佳宣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王濤被章靄這樣的目光盯的有些惱怒,但卻發不出來,他現在需要章靄的地方太多了,不能輕易把章靄得罪了。
想着,王濤故作無奈的搖了搖手:“好,好,好,你愛和誰一起和誰一起,我們就做合作伙伴,這總行了吧?”
“王濤,別噁心我了,我可不敢有你這種夥伴,我只希望你記住一點。”章靄雙手抱胸,斜視了王濤一眼接着說道:“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佳宣,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無論以前還是現在,或者以後。”
既然避免不了要合作,那她就希望王濤搞清楚現在這些情況,不要還一副氣勢凌人的模樣,更不要妄想和她攀關係,好像兩人不清不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