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玉脆裂的時候,黎族的人竟然隨着黑玉一起破碎了,他們的臉上、脖頸上呈現出一種十分奇異的黑斑。
黑斑越來越大,密密麻麻地佈滿了他們全身,他們慘叫着倒在地上,不住地哀嚎:“瑞天凌……瑞天凌……”
那聲音夾雜着一種晦澀難懂的語言,聽起來很像一種唸經的聲音,可仔細一聽又不像。
看他們的神態似乎是在用一種特殊的渠道告訴自己的族人,是三皇叔殺害了他們。
他們哀嚎了沒多久,身子就開始迅速地黑化腐爛,最後只留下了一灘黑色的血水。
這些血水有很強的腐蝕作用,不僅穿透了地毯,還將地面灼出了很深的洞,我震驚地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紅影用劍戳了戳殘留在地上的血水,十分奇怪地說道:“主子,這些黑血沒有毒!”
“沒毒?”我更加震驚了,要是沒毒怎麼會有腐蝕作用呢?
三皇叔的眉頭皺得很深,顯然他也不明白這些人的血爲什麼會有這樣的作用:“把神醫帶來!”
神醫很快就到了,他仔細地分辨了一下血水,也確定這些血是沒有毒的,但他給出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這是融血術,是已經失傳多年的武功心法,老夫只聽師傅提起過,還從未親眼見過。”
我問道:“什麼是融血術?”
神醫搖了搖頭道:“老夫也不清楚,只在很多年前聽聞過這種術法,說這種術法很霸道,比血巫還要厲害。修煉此功法的人信佛,可卻又要殺佛,很是奇怪。”
我並沒聽懂神醫說的話,正打算細問,神醫說他也不明白這話的含義,只知道這是他師傅告訴他的,因爲一直不明白,所以印象深刻,記到了現在。
事情到了這裡,所有的線索都斷了,我有些惆悵地看着三皇叔問道:“黎族太神秘了,我們應該怎麼查?”
三皇叔沉默了一會兒道:“本皇有話跟你說!”
三皇叔帶着我回到了長壽殿,他遣走了所有人後,十分認真且嚴肅地看着我道:“曉曉,本皇身上的黑玉也是融血術所化!”
“什麼?”我噌地一下從座位上蹦了起來,因爲震驚,我的舌頭都有些打結,“你,你,你,你把話再說一遍!”
三皇叔嘆了口氣扶着我的肩膀將我按在了椅子上,淡淡道:“其實這兩塊黑玉是本皇很小的時候就陪在本皇身邊的,母妃曾經說過要本皇誓死保衛這兩塊黑玉。本皇以前並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現在看到黎族的人也佩戴着這些黑玉,多少能明白這其中的一些
含義……”
不等三皇叔說完,我再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並開始不停地翻箱倒櫃找起東西來。
三皇叔從身後抱住了我,問道:“曉曉,你在做什麼?”
我氣罵道:“當然是找棉絮了!你不是看到了嗎?黎族的黑玉碎了,他們的身子也瓦解了,這就說明黑玉極其重要,必須要好好保管,不能磕着碰着!”
說着我就拿出了一條厚厚的棉褲,將三皇叔的黑玉放進去,裡三層外三層地包着。
三皇叔捏住我的手道:“你不要激動,本皇的黑玉不會碎!”
我強忍着淚意道:“你當它是不鏽鋼啊?你說不會碎就不會碎啊?萬一碎了呢?那我和孩子豈不是永遠見不到你了?”
說着說着,我的眼眶就紅了起來,三皇叔抱住我道:“本皇沒有騙你,母妃只是說不能讓其他人奪走黑玉,並沒有說本皇的黑玉會碎!”
我嘟囔道:“那或許是貴妃娘娘忘記了呢?又或者是你忘記了呢?你對貴妃娘娘的記憶並沒有多少,你怎麼能肯定黑玉不會碎呢?”
三皇叔看我着急了,也知道自己說不過我,只能嘆了口氣喚道:“曉曉……”
“不要叫我!”我氣惱地從三皇叔的手中奪過黑玉,再次將它裡三層外三層地包了起來。
三皇叔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我,等我做完這一切,他才小心翼翼地問道:“現在放心了?”
我沒好氣地甩了他一個大白眼道:“放心個毛,我看我要擔心一輩子了!”
三皇叔聽了我的話,反而笑了起來,我瞪着他道:“你笑什麼?”
三皇叔牽着我的手道:“本皇突然覺得這樣也很好!”
“好?”我的無名火噌噌噌地往腦袋上竄,“我都擔心成這樣了,你還說好?你是不是缺心眼啊!”
三皇叔笑得更加愉悅:“至少這樣,你不會離開本皇,不會回到那個你說得眉飛色舞的異世!”
三皇叔的話就如一盆冰水,將我的火刷的一下澆滅了,我挫敗地看着他道:“你真是越來越腹黑了!”
三皇叔靜靜地抱了我一會兒道:“曉曉,本皇恐怕要提早回冬翎了!”
我窩在三皇叔的胸口,在他的鎖骨上畫圈圈:“你真的要去挖貴妃娘娘的墳嗎?”
三皇叔沒有說話,我知道他的心裡一定很掙扎。
作爲仁子,他恨自己不僅不能給貴妃娘娘盡孝,還要去挖她的墳墓,實在是太大逆不道了。
可是作爲無數人依仗的對象,三皇叔不能不這麼
做,因爲我們現在唯一的線索就在貴妃娘娘的墳墓中。
我摟住他的腰肢道:“貴妃娘娘說過讓你一定要在她的生辰之日去見她,現在日子快要到了,我想她是在暗示你,不管你做什麼,她一定不會怪你的!”
三皇叔淡淡地“嗯”了一聲,可是我知道這一聲簡單的“嗯”裡包含了無數的無奈之情。
我知道三皇叔很快就要離開北疆,我們會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見面,我便捧着他的臉仔仔細細地看着他道:“你記住了,你現在是這個樣子,回來也得是這個樣子,知道嗎?”
三皇叔點頭,同時伸手擡起我的下巴,冰冷的薄脣覆蓋在我的脣畔上,帶着繾綣、不捨和無盡的深情輾轉着。
他越吻越深,修長的大手也開始不規矩起來,一開始我還能接受,後來我只能推開他道:“孩子太小,不能這樣!”
三皇叔睜着一雙紅紅的眸子,可憐兮兮地看着我:“那多久才能一解本皇的相思之苦?”
三皇叔可憐巴巴地捏着我的手,細細地吻着,我笑道:“哦……那得很久,你有的等嘞!”
三皇叔十分懊惱地閉上了眼睛,而後又滿臉無奈地瞪着我的小腹道:“好孩兒,你怎麼就不能快快長大呢?”
我看着三皇叔的樣子,覺得十分滑稽,不由笑得更加愉悅:“不不不,她得慢慢長,不然怎麼長得出你傾世的容顏呢?”
三皇叔扁了扁嘴,然後很小聲很小聲地說了一句:“其實長得醜也沒關係!”
我側耳問道:“你剛纔說什麼?”
三皇叔立即擡眸笑眯眯地說:“本皇說孩兒有曉曉的美貌,怎麼會醜呢?”
我挑了挑眉,三皇叔嘟着嘴湊近我:“曉曉,再讓本皇好好親一親!”
我咳嗽兩聲,眼神不自覺地朝某頂撐開的帳篷瞟了兩眼:“這恐怕對身體不太好吧?”
三皇叔已經撲了上來,一陣纏綿的細吻後,我看着他。
三皇叔琥珀色的眸子裡全是我的倒影,目光中也是溫柔的神色,我收起了打趣他的念頭。
我伸手捧住三皇叔的臉頰,細細地描繪他的脣形道:“我會想你的!”
三皇叔在我的眼眸上落在一個長長的吻道:“本皇就在你的眼裡,你很快就會看到本皇回來了!”
其實我知道三皇叔之所以那麼快離開北疆,爲的就是引開黎族的人,不讓黎族的報復落在我們母子身上。
我嚥下滿嘴的苦澀,笑道:“你也可以慢點回來,到時候我就幫孩子再找一個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