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三皇叔才放下茶杯正色地看了她一眼,年輕的姑娘看到三皇叔的面容呼吸一窒,腦子“嗡”地一聲,空白了!
天哪,這世上竟然有如此出衆的男子,既然被她遇到了,那便是緣分!
她心裡正暗自高興着,三皇叔已經淡淡道:“說下去!”
三皇叔的聲音低沉醇和,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這位年輕的姑娘根本經受不住這種自帶磁性的男子,她的臉頰通紅一片。
她扭捏了一會兒才道:“我剛纔說的不好並不是說孩子在裡面過得不好,而是孩子因爲動作等偏離了位置,這纔會導致夫人不適!”
年輕的姑娘滿臉期待地看着三皇叔,她想要聽三皇叔問她應當如何應對,之後該怎麼辦,又或者是其他的,總之她無比渴望地想要聽三皇叔說話。
然而三皇叔根本不看她,而是將視線放在了屏風後的帷幔上,目光若有所思。
倒是一旁的紅影開口了:“如果是這樣的話,太醫怎麼會沒有診斷出來?”
年輕姑娘很不爽紅影的搭腔,所以一開始她並沒有答話,直到不少年長的產婆都說她是騙人的,她纔開口道:“有時候脈象說明不了問題,我之前接生過一個夫人,她的脈象很正常,府裡的人對她也很恭敬,但等生產的時候卻難產了。”
想到三皇叔的心思全都在我這個夫人的身上,這位年輕的姑娘便覺得心裡十分不舒服,她眼珠子轉了轉,把那個孕婦原本難產後身子虛弱直接說成了難產而死,聽得紅影一陣皺眉。
“這麼危險?”紅影將信將疑地看着她,“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嗎?”
年輕的姑娘冷哼了一聲,一雙眸子癡癡地望着三皇叔,眼裡全是癡纏的神色。
紅影問了兩遍她才很不耐煩地回道:“自然是有的了,小腿痠痛,腰肢虛浮無力不就是徵兆嗎?只是很多人會把這些和初次有孕的不適症狀給攪混,所以纔沒有引起重視,導致最後無法挽回!”
紅影倒吸了口涼氣,問道:“那應當怎麼辦呢?”
那姑娘狠狠瞪了紅影一眼,紅影有些奇怪地盯着她,這位姑娘一心想要和三皇叔說話,偏偏紅影夾在中間問東問西,她還不得不回答。
真是好不惱火!
這位姑娘沒好氣地說道:“調整胎位便可以了!”
紅影又順着她的話問道:“應當如何調整?”
這位姑娘直接無視紅影,淺笑着看着三皇叔道:“這位相公,您若是想要讓夫人順產,可以和我學習按摩之法。只要假以時日,胎位便會慢慢迴歸正常!”
見三皇叔還是沒有反應,她又催了一句道:“夫人才剛剛出現不適的狀況,此時正是調整的最好時機,若是錯過了,之後可就麻煩了!”
三皇叔收回了視線,卻照樣不看她,而是朝着紅影擡手,示意此事交給紅影去辦了,他則快步走進了內間。
紅影上前很是客氣地扶起了這位年輕的姑娘,結果這姑娘一把就甩開了紅影的手,朝着三皇叔的方向追了幾步。
三皇叔正好轉過屏風走到帷幔前,他挑起帷幔的一角,臉上露出了一抹寵溺的笑容:“你醒了?餓嗎?要不要讓小廚房端湯過來?”
三皇叔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同時還朝帷幔裡頭走去,帷幔落下,遮住了裡頭的光景。
這位年輕的姑娘頓時呆在了原地,她從來沒有見過像三皇叔這般出衆的男子,更沒見過三皇叔的笑容。
此時見了,她只覺得驚爲天人。
可是這樣的天人在她們這些女子面前都是冷冰冰的,連眼皮子都不肯擡一下,卻對着帷幔後的人如此殷勤,恨不得將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女人的嫉妒像野草一般在這位年輕的姑娘的心裡紮根、生長,她暗自捏緊了拳頭,她要爭奪三皇叔的青睞,讓這個謫仙一般的男子也對她淺笑。
紅影不動聲色地看着她,她注意到紅影的視線後,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家公子可真俊俏!他對你們夫人這麼好,真是讓人羨慕啊!”
紅影不鹹不淡地接嘴道:“是啊,公子一向只喜歡夫人一個,凡是撲上去的女子都被他斬殺了!”
這位年輕的姑娘頓時愣住了,她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彷彿是被人看穿了心事,然後又被人當場戳穿還順帶着警告了一番,她的臉上全是尷尬神色。
紅影朝屋子外面指了指道:“你會接生,應該知道人的骨骸是最好的肥料。門口那片梅花林你看到了吧?那些女子全都葬在了那裡,否則怎麼開得出如此妖豔如血的梅花呢?”
屋裡的產婆們全都害怕地嚥了咽口水,這位年輕的姑娘更是被嚇得臉色慘白一片,紅影見目的達到了,便笑着道:“時辰還早,大家要不要一起賞梅?”
衆人皆是連連搖頭,都推說身子不爽,想要回房間休息了。
紅影便帶着她們回去了,年輕的姑娘則一直心不在焉地走着,走到一旁,紅影突然碰了她一下,嚇了她一大跳:“怎,怎,怎麼了?”
她結結巴巴地問了一句,然後有些害怕地看着對方,紅影正要說話,正好金子從前面提着劍過來了,她便上前施禮。
金子問道:“皇……”
一看到有外人在,金子立馬開口道:“夫人如何了?”
紅影將情況說了一遍,又着重介紹了一下這位年輕的姑娘,還說三皇叔吩咐了,讓她來和這位姑娘學習扶正胎位的手法。
金子擡手道:“正好這些天我閒着,這事兒交給我吧,你去忙其他的吧!”
紅影點了點頭,那年輕的姑娘立即鬆了口氣,這位紅影一直盯着她看,彷彿能將她看穿一般,反觀金子倒是看上去很木納,老老實實的一個,不會給她太大的心理壓力。
她是相當樂意讓金子看着自己的,所以在金子開口說這話的時候,她的心裡十分高興。
金子是紅影首領,紅影就算不放心也只能聽金子的安排,不過在離開之前,她特意用暗號給金子做了個提醒,要她注意眼前的女子。
金子以爲這女子是黎族大長老派來的奸細,便在心裡狠狠記
下了一筆,但面上倒是什麼也沒顯露出來。
年輕的姑娘興高采烈地跟在金子身後,她以爲自己擺脫了一個透視眼,不想卻跌入了更加可怕的豺狼圈。
金子表面上對這位姑娘客客氣氣的,在姑娘教學的時候也一直虛心地聽着,可暗地裡卻一直在默默地觀察着她。
終於,到了夜裡,這位姑娘再也按捺不住寂寞的心,偷偷地從房間裡跑了出來。
本來這些產婆的房外是有很多人把守的,但爲了方便這位姑娘露出馬腳,金子特意將人支到了暗處,於是這位姑娘就輕鬆地上鉤了。
“吱呀”一聲,她探頭探腦地走了出來,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跑向了白天去過的房間。
金子則用輕功在房樑上慢慢打轉,一直亦步亦趨地跟着這位年輕的姑娘,想要看看她是打什麼不好的主意。
此時已經夜深了,我早就睡着了,三皇叔等我睡熟後才起身走到外間處理公務。
這位年輕的姑娘十分小心翼翼地掰開了房門的一角,然後溜了進去,還不能她關門,黑影的劍已經橫在了她的脖頸上。
年輕的姑娘嚇得立即轉頭,黑影這才認出了她:“夜深露重的,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年輕的姑娘沒想到自己還沒見到三皇叔就被人發現了,嚇得她不知所措了起來:“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黑影不耐煩地推了她一把:“你回房吧,夫人已經入寢了,你要是弄出動靜打擾了夫人休息,就算你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砍!”
一提到夫人,年輕的姑娘立即想到了說辭:“我,我是來給夫人按摩的!你不知道,女人生產就是和閻王打仗啊,要是一個不好,可是會出大事的!”
黑影皺眉,白天的事他也有所耳聞,但他根本就沒聽說三皇叔讓她半夜來給我按摩扶正胎位啊。
見黑影不肯讓開,那姑娘又道:“我走沒有問題,可是你家夫人可就不太好了,萬一胎位不正,日積月累,最後難產……這責任是你擔待着還是我擔待着?”
黑影知道三皇叔最關心的就是我和孩子,見這位姑娘說得有板有眼,也沒什麼武功修爲,便放鬆了警惕。
他招了招手:“你們兩個先看着她,我去回稟主子!”
立即有兩個黑影從角落裡走了出來,年輕的姑娘看了他們一眼,縮了縮脖子。
她心裡想着,大戶人家果然不一樣,就連守衛都是神出鬼沒,武功高強如斯,那裡頭的正主豈不是更厲害?
這麼一想,她就更加想要成爲三皇叔身邊的女人了!
“夫人懷孕,有人伺候你家公子嗎?”這位年輕的姑娘湊到其中一個黑影面前小聲問道。
黑影看了她一眼道:“我家公子只喜歡夫人一人,沒有夫人允許,誰也不敢上前。”
她翻了個白眼,男人都是愛偷腥的,這位公子肯定不是不偷腥,而是不知道偷腥的樂趣。
一想到這,她的眼睛裡都是笑意,既然夫人懷孕了,那她的機會就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