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輕笑了起來,她拍着白子墨的肩膀道:“你不瞭解皇妃,皇妃對武器的認知不比沈雲汐弱,你放心便是!”
可是無論金子怎麼說白子墨都是一副世界末日的神情看着她,他還幾次請願和金子一同執行任務,但都被金子拒絕了。
“你的武功那麼差,你去只會拖累我,只會拖累我。行了,好好在家等我,等你吹第六首曲子的時候,我就回來了!”金子換上了夜行服,拍着白子墨的胳膊安撫他。
白子墨一個勁地拉着金子的手,差點哭起來,金子皺眉,白子墨只能怯怯地將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重新逼了回去。
“那……你早點回來,要是發現苗頭不對就趕緊跑,千萬不要逞能,沒人會笑話你的,知道嗎?”白子墨又不放心地叮囑道。
金子點了點頭,她踮起腳尖在白子墨的臉頰上親了親道:“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白子墨一把攬住金子的腰肢擒住她的脣畔吻了下去,他吻得很是纏綿,顯然是捨不得金子去執行這麼危險的任務。
金子愣了兩秒後紅着臉推開了白子墨,她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和三皇叔。
我微笑着道:“不着急,可以再親一會兒,時間還早!”
這下金子的臉頰更紅了,她嬌羞地瞥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道:“皇妃,那屬下去了!”
我上前拉住她的手道:“將這袋冰塊帶上,萬一帶不走武器就將冰塊放在那裡。山谷裡的溫度高,冰塊融化快,也能損耗掉一部分的武器。”
雨兒上前將一個包袱遞給金子,她雖然面帶笑容,但難掩擔憂之色:“小心一些,小姐說了,讓你萬事以自己的安危爲上,知道嗎?”
金子點了點頭,她跪在地上朝我和三皇叔行了個禮便將包袱系在身上閃身離開了。
三皇叔擡了擡手,兩個黑騎從陰影中走出,三皇叔淡淡道:“保護她!”
黑騎應聲跟着金子去了,三皇叔扶着我回到房中,這時黑影來報:“主子,皇上已經啓程來北疆了!”
三皇叔大喜,他轉頭看我,我也很高興,我朝他招了招手道:“有皇上相助,黎族大長老就算再厲害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了!”
三皇叔挑了挑眉道:“冬翎的三十萬鐵騎是本皇的!”
他的話音剛落,黑影的面色有些古怪,他躊躇了一會兒道:“皇上……皇上是一個人來的!”
“啊?”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三皇叔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陰沉,而後他似乎很是釋然地勾起了一抹淺笑。
他的臉上沒有盛怒的神色,眸子裡的情緒也很平靜,整個人透出一股奇怪的寧靜感。
黑影看着三皇叔的樣子有些害怕,他顫顫巍巍地問道:“主子,需要讓文將軍帶三十萬將士來北疆嗎?”
以三皇叔在冬翎的號召力,只要他振臂一揮,朝中有的是人會跟隨他,太子就算再厲害也無法洗清三皇叔在冬翎的底牌。
然而三皇叔卻擺了擺手道:“這天下
本就是本皇爲冬翎打的,他敢支身前來說明他是以冬翎的利益爲重,本皇很歡喜!”
三皇叔朝後靠在椅背上,臉上的神情放鬆而慵懶,他朝我招了招手。
我扶着腰慢慢坐在他的身邊,三皇叔握住我的手道:“太子越來越像個皇帝了,等他掌管了北疆,本皇便能帶着你過你想要的生活了!”
言下之意就是三皇叔要放棄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和我一起過隱世的安生日子了,我的心裡五味雜陳。
說實話,雖然我不喜歡勾心鬥角和政治鬥爭,但我也無法想象三皇叔劈柴砍樹的模樣。
他那麼強大,又那麼有本事,從小就過得尊榮無比,他能夠忍受平凡的生活嗎?
萬一他不能接受,又或者朝中出現變故,太子不得不對三皇叔趕盡殺絕,那到時候是不是又要生出很多的腥風血雨?
許是從我的神情中看出了我的擔憂,三皇叔捏緊了我的手道:“本皇會安排好一切,你不必擔心。太子此次支身前來就是告訴本皇,無論朝中官員如何進諫,他都不會和本皇對立!”
我點了點頭:“太子一個人上路,這路上要是沒有你的打點,恐怕他會吃不少苦頭,你幫襯着照顧一下吧。”
三皇叔很不在意地說道:“身在高位能吃苦的機會不多,他該好好珍惜纔是!”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三皇叔咳嗽了一聲,然後站起身朝外走去:“本皇去看看你的雞湯熬好了沒有。”
我知道三皇叔是個嘴硬心軟的人,看雞湯不過是個由頭,他定是出去安排太子入北疆的事宜了。
我也不戳穿他,只扶着雨兒的手躺在美人榻上休息。
雨兒半蹲在地上爲我揉捏小腿:“小姐,這個力道如何?可要加重些?”
我搖了搖頭道:“這個力道正好。”
我看了一眼雨兒抿嘴的表情淡淡道:“你要是有什麼話想說就直說吧,這裡沒有外人。”
雨兒擡眸擔憂地看着我道:“奴婢擔心姑爺除去黎族這個大麻煩以後,朝中反對的聲音會更多,到時候萬一太子頂不住壓力要制裁姑爺,那可怎麼辦啊?姑爺爲冬翎做了那麼多,要是反而被冬翎反撲,那就太讓人寒心了。太子這一次不肯帶兵前來助姑爺,是不是說明太子沒有能力掌管朝堂上的聲音,那他未來會不會……”
雨兒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她戛然而止,然後眉宇間透露出一絲難過之情,聲音輕柔地問道:“……會不會殺了姑爺和小主子,以絕後患?”
我搖了搖頭,同時擡手揉了揉發酸的太陽穴道:“不會!太子以前不想做皇帝,所有他的想法會比較幼稚和單純。但現在他不得不做皇帝,而人一旦被推上了某個角色,很多事就不得不順勢而爲,太子也是一樣。未來的事誰都說不準,不過我想不論未來怎麼變,太子都不會對付我們。”
我嘆了口氣道:“其實朝中一直有人說三皇叔功高震住,也一直想要找三皇叔的錯處,但三皇叔其身正,倒也不怕。而且我相
信太子,如果他真的想要除去三皇叔,這次就不會支身來北疆了。”
雖然說人是會變的,但太子的善良是刻在骨子裡的,他是個恩怨分明的男子。
就算有一天他和三皇叔不得不兵戎相見,我也願意相信太子不會對三皇叔拔刀,就如三皇叔對他一樣。
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從小一起長大,互相支撐、陪伴的情感是印在記憶的浪潮裡的,誰都沒有辦法抹去。
聽到我這麼說,雨兒倒是安心不少,然而我卻開始愁眉不展起來。
雨兒奇怪道:“既然太子不會對付姑爺,小姐,您還在擔心什麼呢?”
她想了想又道:“您是在擔心沈雲汐和黎族大長老嗎?姑爺那麼聰明,只要靜下心來好好想法子,沈雲汐和黎族大長老這些小人絕對蹦躂不了多久的!”
我擺了擺手看着雨兒問道:“雨兒,你有沒有覺得三皇叔最近很奇怪?”
雨兒茫然地看着我搖了搖頭:“姑爺?奇怪?”
見我神色認真地看着她,雨兒歪着頭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道:“沒有啊……姑爺每日裡陪着小姐用膳,照顧小姐,等小姐休息的時候他便在外間或者書房處理要事。若是有閒暇的時間他就會讓人從集市上挑選一些好看的花樣,說讓宮裡的裁縫好好學,以後可以給小主子和小姐用……”
雨兒羅裡吧嗦地說了一大堆,明着暗着又誇了三皇叔一通,然後笑着湊上臉道:“奴婢瞧着姑爺是再好不過的了,就算小姐懷孕,他也一直都守在小姐身邊,半點也沒有納妾和要通房丫頭的意思!”
這話說得就有點耐人尋味了,我盯着雨兒的眼睛眯了眯道:“臭丫頭,你有事瞞着我,對不對?”
雨兒見我已經戳穿了她,便收起了臉上的笑臉不高興地說道:“不是奴婢想要隱瞞小姐,實在是有些人做得太過分,奴婢看不過眼,也不想將此事告訴小姐,免得小姐生氣!”
聽了這話我便慢悠悠地從美人榻上坐直了身子道:“看來有哪隻不長眼的小妖精在打本皇妃的女人!說,妖精在哪兒,本皇妃要將她剝皮抽筋,免得世人都以爲本皇妃懷了身孕就耳聾眼瞎了!”
雨兒很是振奮地看着我,她正要說話,但一瞥到我高高隆起的小腹,便偃旗息鼓了。
她有些怏怏地說道:“小姐,您正懷着身孕,不宜操勞,這些整人的事也不能讓小主子看到,免得污了她的眼。”
雨兒的話音剛落,我的肚子突然猛地抽搐了一下,我低頭看去,是孩子很用力地踢了我一腳,似乎在對雨兒的話抗議着。
我朝雨兒挑了挑眉道:“看見了吧,本皇妃的孩子可不是省油的燈,她怎麼能讓自己的孃親被人欺負呢?”
雨兒擡手小心翼翼地撫了撫我的小腹,孩子又用力踢了一腳,雨兒嚇了一跳,我笑道:“小傢伙已經等得不耐煩了,你快說吧!”
雨兒笑了笑,然後滿臉怒容地說道:“是那個提供按摩之法的產婆,她用了很多辦法勾引姑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