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兒本就害羞,賬房先生還一直歪着頭盯着她看,看得她更心虛,只能胡亂點頭,然後像是做賊似得跑了。
賬房先生在她身後哈哈大笑一聲道:“冬翎姑娘可真有意思,那個冬翎皇妃更有意思!”
最有意思的我早已被三皇叔拖回了房間,三皇叔將袖子從我頭頂拿開後,便不懷好意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便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不好,三皇叔生氣了!
我小心翼翼地斜着眼睛瞅了瞅三皇叔,見他一直一動不動地盯着我,而且大有要將我整個吃掉的意思,我連忙坐直了腰板,將碩大的肚子整個挺了起來。
三皇叔本來目睹了金子和白子墨的激情時刻,相當得熱情澎湃,可是一看到我突出的肚子,只能很是泄氣地握緊了拳頭。
他的臉上掛上了無比歡快的笑容,我的心卻越縮越緊,因爲我清楚地知道,三皇叔這樣腹黑的男人,他的笑容越好,我的危險就越大。
果然,當三皇叔臉上的笑容綻放到最大程度的時候,他便十分友好地半蹲下身子,湊在我的肚子前軟言細語地說道:“小鬼頭,你要是敢晚出生一炷香的時辰……嘿嘿……”
他故意沒有將剩下的話說完,我聽到他嘿嘿的笑聲後,忍不住渾身戰慄了一下:“老天爺覺得時機成熟了,孩子自然就會瓜熟蒂落。莫老給的時辰不過是估算,做不得數的,你不要胡來!”
三皇叔拍着我的肩膀,一副好商好量的模樣:“本皇知道!本皇只是覺得有時候孩子也是一個甜蜜的負擔,自從你懷孕以後,本皇便要處處小心。以前是想碰不能碰,現在是能砰卻不讓多碰,忍得着實辛苦!所以,能孩子出生以後,曉曉,你是不是該好好補償補償本皇?”
我朝三皇叔翻了個白眼道:“憑什麼是我補償你,不是你補償我?我懷胎十月容易嗎?既要忍受懷孕初期的孕吐感,又要忍受現在的嗜睡,還得像哄小孩一樣照顧你的感受!寶寶有多累,你知道嗎?”
我的話音剛落,三皇叔已經迫不及待地接嘴道:“本皇非常樂意補償曉曉的損失,只要曉曉不喊停,本皇一定能堅守到最後一刻!”
“你!”我氣得磨牙,但我又辯駁不過三皇叔,只能惡狠狠地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丟給他:“算你狠!”
我轉身躺在牀榻上不再理睬三皇叔,三皇叔從身後抱住了我的身子,見我真的不理他,他就慢吞吞地起來,鑽到了我的牀尾。
他動作熟練地褪去了我的鞋襪,然後輕一下,重一下地捏起了我的小腿。
他一邊捏一邊看着我的側臉,我知道他是故意這麼做的,自從我懷孕以後,只要他有空,他幾乎是每天都給我揉捏小腿。
一開始的時候,他的力度確實掌握得一般,但這麼多個月下來,三皇叔的按摩技術已經不能用大師級別來形容
了,應該用大師骨灰級別來形容。
可現在,三皇叔卻捏得我相當難受,我知道他是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引我和他說話,但我就死硬生生地忍了下來,一點都不去理睬他,還顧自閉上了眼睛,假寐起來。
三皇叔沒了辦法,只能認認真真地給我揉捏着小腿,小腿上的酸脹感隨着他指尖的動作,消失了不少。
我輕輕咳嗽一聲,三皇叔便放下我的小腿,爲我蓋好被子,然後將我圈在懷裡,點着我的額頭道:“準備理本皇了?”
我口是心非地回道:“不準備!”
三皇叔一手環着我,一手塞在我的脖頸下,我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窩在他的臂彎裡,閉着眼睛感受着他身上的味道。
三皇叔將被子往我的方向挪了挪,而後笑着道:“那什麼時候才肯理本皇?”
我擡了擡下巴,三皇叔便低頭在我的鼻尖蹭了蹭,而後在我的脣畔上輕啄一口道:“你不欺負我,我就理你!”
三皇叔挑了挑眉道:“那隻好委屈你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而後一拳打在三皇叔的胸口:“這事不能過度,必須要節制,這樣纔可以長命百歲,萬壽無疆!”
我的言下之意就是希望三皇叔能夠和我一直恩愛到永遠,而不要日日都進行劇烈活動,這樣身子會吃不消的。
然而三皇叔的神色卻僵硬了片刻,他的眸子黯淡下來,而後垂下眸子微微笑了笑道:“好,都依你!”
我看着三皇叔明顯有些落寞的表情,不由覺得奇怪起來。
三皇叔是和我在一起以後纔開的葷,以前從未有過別的女人,我知道剛開葷的男人,前三年都是最興奮,最旺盛的時候,三皇叔想要得很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三皇叔一向是個剋制能力驚人的人,他能夠這麼多年守身如玉,又怎麼可能忍不了一天兩天呢?
可他剛纔聽到我的話,雖然他極力表現得和平日裡一樣,但我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不同,他一定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會是什麼事呢?
想到三皇叔這幾天格外粘我,我便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側頭看去,三皇叔已經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睡着了。
他睡着之前還不停地和孩子說話,以前他只給孩子講簡單的睡前故事,大約幾句話就能說完的故事,現在卻講大量深邃的內容,很是反常。
莫非他在圍剿黎族的時候發生了什麼變故?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三皇叔的脈搏,發現他的脈搏比之前要健康有力,不由更加奇怪。 Wωω▪ ttκд n▪ ℃ O
我記得三皇叔因爲走火入魔而得了病,他的脈搏時而跳得飛快,時而又慢得離譜,非常怪異,可是現在卻很正常,和普通習武之人沒有太大的區別。
爲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難道三皇叔在黎族的時候得到了高手指點,已經將走火
入魔治好了?
那是怎麼治好的呢?又是付出了什麼代價呢?
爲什麼三皇叔從來都不和我講和黎族戰鬥的事情呢?
潛意識裡,我總覺得三皇叔隱瞞着我很多事情,而這些事情堆積起來,終有一天會爆發,最終變成無法挽回的地步。
於是,在之後的幾天裡,我便有意無意地穿插着問三皇叔黎族的事情,可是三皇叔似乎是有所察覺,他一直用打太極的方式將我的問題給原封不動地擋了回來,這就引得我更加好奇。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便去問二十九,可是二十九這一回卻是怎麼都不肯說,將守口如瓶做到了極致。
後來我便託雨兒去問,也不知道雨兒用了什麼法子,總之最後套到了二十九的話。
原來三皇叔和黎族的鎮族長老單獨見了一面,說了什麼,做了什麼,除了黎族的鎮族長老外,別人一概不知。
這下線索便全都斷了,我只能靜候更加有利的時機,讓三皇叔說出心裡的秘密,減輕他的壓力。
日子就那麼平平靜靜地過了幾天,這幾天,金子一直躺在牀榻上,白子墨則滿臉春光地在人前晃來晃去,心情好得不得了。
我和雨兒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看來金子和白子墨自從開葷以後,小兩口的日子過得相當滋潤。
白子墨對金子很好,知道金子已經完全將自己交託給他以後,便每日一碗雞湯給金子補身子。
補了幾天,金子消瘦的肩膀便有了八兩肉,看着都健碩了不少,我和雨兒便經常笑話金子,金子卻也滿不在乎地說:“胖點也好,這樣屬下就能練以前練不動的鐵錘了!”
我嘴角抽了抽道:“你都成親了,怎麼還一直想着練武的事,也該好好歇一歇了!”
金子搖頭道:“練武是不能歇息的!皇妃不會武功,所以不知道,練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偷懶,一旦有一日不練武,身子骨就比每日堅持的人要鬆懈幾分……”
我聽了金子的話,便颳着腦子找了一大堆的理由來說服她先放下練武的事,和白子墨好好溫存幾日,然而金子卻用更多的理由將我的話給擋了回來。
無奈之下我也只好隨她去了,只可憐白城城主,每天都是巴巴地看着金子提着足足有四十斤的鐵錘,一個人在沙地上練着。
他每次看到金子掄起鐵錘捶打不遠處的木樁,將木樁上的手腳捶下來,都是一陣的心驚膽戰。
白城城主好幾次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我,我卻只能擺手,表示自己愛莫能助。
白城城主在北疆又留了幾天,見還是沒有任何進展,只能帶着白城的人浩浩蕩蕩地回去了。
日子便慢慢悠悠地過了幾個月,很快就到了我的預產期,而太子也終於費盡周折來到了北疆,他到北疆的第一件事便是找三皇叔喝酒,然而三皇叔卻沒有去赴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