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的倒影折射在玻璃窗上,書房內燈光昏暗,開着的電腦屏幕亮着瑩藍色的光襯得暮色之下陳謙的臉透着亮度,他靠在旋轉沙發椅的背上,明亮的鏡片中映着屏幕上拍賣網頁的一段段文字和圖片。
李助手畢恭畢敬地站在書桌前,等待陳謙通完電話。
“好,好,麻煩你了。”
林翠拿出的詩畫雖抵不上古時湯貽汾之類名人,在他們筆下勾繪出境界的詩畫。但好歹也是從唐朝傳下來至今爲止都保存完好無一絲破損的詩畫。
陳謙在成功勸服了林翠之後,便一直待在書房裡各處打聽那副詩畫能拍賣的價錢。
林翠祖輩上出了一個文狀元,因爲改革開放林家的地皮地契和古董金銀珠寶被國家沒收,才使一個赫赫有名財力充足的大家族人員各奔東西散爲一盤散沙,再也沒有聚首的一天。
陳謙猶記得林翠在他們年幼時說過,因爲父親去世的早,母親要照顧四個孩子,爲了減輕家中的用度林翠和陳錫明只相親過一次就嫁給了陳錫明,之後淪落嫁到一個小鎮上相夫教子。
放在現在看來,林家也可謂是名門之後了。
只不過這個名門,常常連飽餐一頓的錢都湊不出來。整日爲了生計奔走東西,錢沒賺到多少不說還累垮了自己的身體……
陳錫明是做教師職業的,林翠又是在那種食古不化的大家族中出生,從小就被灌溉着古舊的知識墨守成規的活着。從某些角度上來看,陳錫明和林翠算是挺相配的,都是一樣的人。
“這麼晚了還打擾你嘮嗑真是不好意思。”
“哈哈,陳總你客氣了。”
“那關於那副詩畫的事咱們改天找個時間再當面談吧。”
“成,等我回來了,我會讓助理通知你。”
電話終了。
陳謙擱下手機,倚身靠向了椅背,整個人彷彿虛脫了般一點氣力也使不上。
翻找打聽了一個晚上,最終是有一點眉目了。
據他手下調查來的幾名詩畫古董收藏家的聯繫方式,陳謙在衆人之中最看中董顯。
許多收藏家都會擺架子,對於主動上門來賣東西的人常常會給予不好的臉色,連說話的態度都是陰陽怪氣帶着嘲諷意味。
倘若不是爲了公司,陳謙怎麼會自降身份去卑躬屈膝,忍受他們老大粗暴發戶的嘲諷。
當年有人打聽到林翠手中的詩畫本想用重金購買,奈何林翠的性子太犟,讓千里迢迢上門來拜訪的收藏家吃了個閉門羹,掃興離去。
董顯已經去世的老爸就是當年那羣人其中之一,一聽說陳謙手中有那副詩畫,董顯的態度幾乎算得上是欣喜若狂。董顯近些天都在國外處理一些事,他的行程排的滿滿地估計要在兩三天後回到明市。
詩畫的收購者已經找到,現在剩下的就是見面後商談詩畫合理的價錢。
“老闆。”
李助手在一旁站了許久了,他見陳謙靠在椅上闔上的雙眼一副睡着的模樣,李助手猶豫了幾秒出聲喚了句:“老闆——”
人一放鬆下來,被拋之腦後的睏意像是無孔不入的絲般涌上了大腦,睏意在整具身體裡瀰漫着。張助手的兩次喚聲吵醒了陳謙,他拿下眼鏡疲憊的揉着太陽穴,差點忘了還有一件事沒處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