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爲,我喜歡你……”雲惜夜在她的耳畔低語,說出了那句埋藏了許久的話。

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親口說出來又是一回事,文悅臉頰滾燙,咬了咬脣,低聲道,“那葉向晚……”

雲惜夜揉了揉她的頭髮,無奈地笑,“我早就知道她是父皇放在我身邊的棋子。”就算忘記她,他也不會愛上一枚棋子。

“你牽她的手了。”文悅瞪着一雙大眼控訴。

“我只是爲了掩人耳目。”雲惜夜拍了拍她的額頭,“現在朝中,只有我能與鳳家的勢力抗衡,父皇當然不會放任我,他讓我和葉家結親,就是爲了擴大我的勢力。”

文悅當然知道他的處境,只不過看着他們卿卿我我,心裡總是有些吃味的,聽他耐心解釋,心裡那一點不舒服早已煙消雲散,嚴肅地問道,“師兄,告訴我實話,你想要那個位置嗎?”如果他留戀皇位,那她就幫他奪得,然後離他遠去。一想到可能得到這個答案,她的一顆心就吊到嗓子眼。

雲惜夜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麼,沉默不語,文悅卻沉不住氣了,要從他懷裡爬起來,他把手臂一收,將她緊緊摟在懷中,遲疑地說道,“如果我說要,你是不是會跑掉?”

“是!”文悅毫不猶豫地回答,看來他真的已經變了,不再是她認識的那個師兄了!

“既然如此,那我還怎麼敢要呢?”雲惜夜一雙鳳眼裡滿是狡黠。

文悅怔了怔,握起拳頭捶向他的胸口,恨恨道,“雲惜夜,你敢耍我!”

雲惜夜任由她的拳頭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痛苦地皺起眉頭,無奈道,“怎麼辦?不光是醋罈子,還會謀殺親夫,我這算不算誤上賊船?”

誤上賊船,好像說得自己有多差勁是的,文悅憤怒瞪眼,“既然後悔了,那就趕緊下船找你的葉向晚去吧……唔……雲惜夜你……”

她揮拳的拳頭早已被他抓住,所有的還沒有說出口的話,悉數被他用嘴堵在了她的口中。

這次他並沒有安靜地停留在她的脣瓣上,而是輕輕的啃咬吸吮着她的紅脣,用舌尖輕柔地描繪着她的脣形,靈巧的舌帶來的觸感讓她渾身一顫,感覺一股電流滑過全身,身體竟然癱軟了下來。

文悅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望着他,雲惜夜眼中笑意更勝,長長的睫毛差點觸碰到她的眼睛。趁她發愣之際,他的舌尖竄入她的口中,和她的舌纏綿在一起。他的吻正如他的笑容一般,清新香醇,讓人如癡如醉。文悅無力的靠在他胸前,不由閉上雙眼開始生澀迴應。

不知不覺太陽早已滑落到地平線下,深藍色的夜空蒼茫寥廓,星辰遊移閃爍。

雲惜夜將文悅擁在懷中,兩人共乘一匹馬。原本是情人之間親暱的動作,他卻做得自然無比,就算剛開始文悅還有一點心理壓力,但看到他坦然的神色,僵硬的身體也就慢慢放鬆下來。

文悅靠在他的懷中,問道,“師兄,你是不是還要繼續假裝失憶?”

他把裹在她身上的袍子緊了緊,“嗯”了一聲,“這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鳳家權傾朝野,若是我也退出來,那整個朝廷就是他們的天下了。我若是繼續失憶,既可以對鳳家起到威懾作用,也可以瞞過父皇的眼線。”

忘記她之前的雲惜夜無心權力,而失憶後的雲惜夜被楚浩天掌握在手中,對抗着鳳家的勢力,爲了楚家的天下,也爲了他們兩人的性命,他不得不繼續裝下去。

“那你會娶葉向晚麼?”他們的婚期定在九月份,距今也不過半年時間而已。

雲惜夜揉了揉她的頭髮,輕笑,“我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如果突破我的底線,我不介意拋下所謂的天下和你一起浪跡天涯。”

文悅挑了挑眉,故意問道,“那你的底線是什麼?”

“逼我娶我不喜歡的人,這就是我的底線,”雲惜夜敲了敲她的額頭,曖昧輕笑,“你這小腦袋瓜別總是想東想西,多想想我就可以了。”

文悅嘴角抽了抽,“師兄,我有沒有告訴你,你和以前相比,變壞了?不管對誰,你都是這麼甜言蜜語麼?”

雲惜夜笑眯眯地摸摸了她的頭,“當然不是,我只對小傻瓜甜言蜜語。”

“喂喂,不許侮辱我的智商!”文悅一巴掌拍開他的手,瞪眼,“哪裡來的妖孽,居然敢假扮我的師兄!”眼前這貨除了長得像雲惜夜,言行舉止哪裡有溫柔腹黑師兄的範兒?明明是一個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雲惜夜好笑地搖了搖頭,忽地一收雙臂,將她抱緊,在她耳邊低聲道,“悅兒,在你的心裡,我佔有怎樣的位置?”

文悅淡淡地說道,“師兄啊!”

“除了這個。”

文悅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一直將你當成哥哥。”

“就只是哥哥?”雲惜夜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文悅脣邊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不然,你以爲呢?”

雲惜夜眼睛危險地眯了起來,“如果是哥哥,會這樣對你麼?”他忽地將她轉過身,俯首吻上她的嘴脣,霸道的氣息頓時席捲而來。

這個人,想抱就抱,想親就親,當她是什麼人了!文悅當真火了,猛地推開他,“雲惜夜,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過分?”月色下,雲惜夜臉上的神情有些駭人,他緩緩鬆開她,冷笑,“是我過分,不應該碰你,今天的事情,你就當沒有發生過好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文悅此刻也在氣頭上,聽他說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立刻從馬背上跳了下去,頭也不回地往城裡走。混蛋雲惜夜,奪走了自己的初吻,居然還說當成什麼事都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