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梓年默不作聲,只道:“這在這些你不需要再管了,你好好休息,我一定會查個清楚的。”
許檸妍接下來就進入了裝病在家的階段。
可是有人按捺不住。
“天天待在房間裡,也不做聲,也不出來玩,周梓年還天天進她屋中護着她……”蘇夏惡狠狠的哼了一聲。
“裝柔弱算什麼本事!”
她身旁的下人點頭哈腰的端茶倒水。
“哎,她到底是什麼個狀態呀?我得知道她的現狀,才能對症下藥,好好整治她呀!”
下人突然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一句話。
“不一定,非要知道情況纔能有所行動,或許行動了,才能知道她的情況呢。”
蘇夏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對呀!立刻放出謠言就說王府的王妃,已經病的,快要死掉了!哈哈哈!被人詛咒要死掉,我就不信了,這次 許檸妍也能忍着。”
不久之後,整個京都的大街小巷都在謠傳着同一條消息。
說是當初王菲被人擄走,緊接着被玷污,還斷手斷腳,流鼻涕,流眼淚之類的。
總之非常的落魄和悲壯,然後回來之後鬱鬱寡歡,即使是邑王連夜哄着,也不能恢復到原狀。
現在邑王已經決定要放棄她了。
許檸妍聽到了這些謠言之後,忍不住冷冷的哼了一口氣。
“蘇夏,她還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福子,你到我的是藥房去拿最頂上的那一瓶癢癢粉過來,下在蘇夏必經的路上!”
福子早就看蘇夏不順眼,笑嘻嘻的照做。
七月初的時候,正好是貴族夫人小姐們聚會的時候。
蘇夏換上精緻的服裝,盛裝出席。
“馬伕人,周小姐,呀呀呀,李姐姐安好……”蘇夏笑眯眯的迎來送往。
突然她卻臉色一變,感到自己的背上似乎有幾千只螞蟻在啃食,非常非常的癢,忍不住就去撓抓。
不久之後,她的脖子上的肌膚已經是通紅一片,身旁的小姐們看她這個樣子都忍不住面面相覷,問她:“蘇夫人,你怎麼了?”
蘇夏已經癢到說不出話來,狂的抓着自己的肌膚,雪白的肌膚抓出一道道紅痕,看起來觸目驚心,彷彿是鮮血一般濃稠。
“好想跟我好,想回去幫我叫大夫!”
“哪來的大夫?我們這的可是金秀山上的集會……”
蘇夏疾病卻沒有辦法得到醫治,急到慌不擇路。那種似乎要刺入骨髓中的難耐的癢痛,似乎正在消磨她的意志,她沒有辦法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溫泉。忍不住啪的一下,跳了進去,當着衆爲貴女的面出了好大,好大的一個醜——
竟然在這麼多有頭有臉,有身份,有規矩的貴女們面前渾身溼透,衣衫不整。
那些貴女那種鄙夷又嫌棄的眼神,讓蘇夏在很多年之後仍然記憶尤深,巴不得扒拉 許檸妍的皮。
她怎麼可能猜不到就是 許檸妍乾的!
而此時此刻,周梓年的調查也在繼續——
“主子,已經探查清楚此事,確定和冷宮有關。”
“果然,看來我和 許檸妍的猜測是對的。”周梓年雙手背在身體之後,眼神注視着窗外的一清冷的銀珠燈。
突然燈抖動了一下,已經有人過來了。
莫里手中拿着非常珍貴的補品,敲了一下週梓年的房門。
“殿下,是莫里。”
“進。”
莫里走過層層護衛,關上門。
“這是天山雪蓮和一些靈芝,鹿茸之類的補品。你可以叫下人,燉給 許檸妍吃。”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周梓年纔將話題扯到了自己,在調查的事情上,無意間提了一句:“冷宮中似乎關押着一個外邦人,你認識這個人嗎?”
周梓年將女子的畫像給莫里看了。
莫里卻驟然睜大了眼睛,似乎是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
“怎麼會是她……”
“她是誰?”
周梓年敏銳的抓住了關鍵。
“但這個畫像畫的只有五分相似,可是聯合你說的那些,我懷疑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我認識的人。”
“真的?”突然傳進來一陣清亮的女聲。
許檸妍身穿一件水紅色的宮廷套裝,漫步走了進來,娉娉婷婷的,看起來就像一幅賞心悅目的畫。
“這個畫像畫的的確只有五分相似,我見那個女子眉心的左側,似乎有一點紅色的痣。並且他的嘴巴有點像花瓣的形狀,桃花那種。我這麼說可能對上你心中的人選?”
莫里按照眉頭想了一會兒,最終鄭重的點了點頭。
“沒錯!我們外邦的聖女,就是像你說的那樣,眉心有痣,嘴半桃花。”
許檸妍非常訝異的和周梓年對視了一下,兩人齊聲說道。
“竟然還是這樣,怎麼會?你們外邦的聖女,怎麼會在我們紫禁城的冷宮之中?”
莫里嚴肅道:“聖女但我們那邊的權利是非常的大的,它流落到這個國家來,說不定就是我們外邦出了什麼嚴肅的宮廷政變,纔會造成這樣子的不對勁的事情。”
外邦異變!
這個消息像一陣驚雷,砸在了三人頭上。令人神經都開始震動起來。
周梓年立刻說道:“外邦是我天朝最大的對手,也是最好的夥伴。如果外幫出事,天朝也不能獨善其身,事不宜遲,我立刻調配人手前往外邦。”
許檸妍立刻說:“我也要去。”
周梓年道:“不行, 許檸妍你要留在王府當中,做出我還在新都的假象,不能讓所有的敵人有可乘之機,你在王府中,就是我們整個王府的主心骨。更是整個天朝的主心骨!”
許檸妍在焦急過後,也明白了自己留下來的重要性,也不再說話,接受了這個安排。
“現在,莫里,我想讓你將你們外邦的一些消息,事無鉅細地告訴我,讓我有所準備和安排,你要知道我在舊的不僅僅是我們朝還有你們邦。”
莫里立刻點頭:“我一定將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
夜幕漸漸深厚,好像有一條黑色的綢帶,懸掛在天空之中。一隻貓頭鷹,在樹杈上,用着它圓潤而又呆木的眼睛看着明明滅滅了一整個晚上的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