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尋常,莫子祁絕對會冷他一臉,但是今天,莫子祁是真的很異常,他聞言,轉頭看向身後的路寒帆:“喝一杯?”
聽到這話,路寒帆又瞪眼了:“你是假冒的吧?”竟然喊他喝酒?一點也不像他那高冷的形象啊。
莫子祁掃了他一眼,轉身進了書房。
莫子祁很少喝酒,不是不會喝,而是不喜歡,他讓徐管家把酒拿來,轉身坐到陽臺的桌子邊上,先給自己倒了一邊,也不管後面跟進來的路寒帆,自己先喝了起來。
路寒帆見他這樣,收起了臉上的玩笑,正兒八經的坐在了他的身邊,壓住了莫子祁正往嘴邊送的酒杯,蹙眉問道:“你到底怎麼了?”
莫子祁轉頭看向他,撇開了他的手,繼續喝酒。
路寒帆的眉頭皺的更加的緊,但沒有再阻止他喝酒,而是靜默在一邊等着他說話。
“她要死了。”
莫子祁一出口,再次把路寒帆嚇得不輕,但很奇怪的是,他幾乎立刻就猜到了他嘴裡的那個她是誰。
當年他這個表弟才十歲,不顧所有人的阻攔,一定要離開Z國,跑到這C市來,還一呆就是八年,爲的還不就是那個辛苗苗?
只是,這辛苗苗看上去也不像是得絕症的樣子,怎麼會說死就要死了?
“她爲什麼要死了?得了很嚴重的病?”路寒帆問,想想還是覺得不像啊,那小傢伙看上去愣頭愣腦的,但白白嫩嫩,哪裡像個將死之人。
莫子祁不回答,路寒帆想了一下,想到白天的事情,又問道:“你白天說快回去了,是因爲她要死了?她死了你就回去?”
“嗯。”莫子祁點頭,面上面無表情,但心中卻是難受的,只是他向來會隱藏情緒,路寒帆倒是沒有看出什麼,而且他覺得如果真的在乎一個人,面對那個人的死,絕對不會是這樣淡然的表情。
他伸手拍拍莫子祁的肩膀,說了句很大氣的話,像模像樣的安慰着:“人生自古誰無死呢?看開點。”
相對而言,路寒帆這種每天笑容滿面的人,其實心冷起來比任何人都要冷酷,所以對於辛苗苗的死,他幾乎沒感覺,甚至還想着早點死吧,死了莫子祁也能早點回去。
莫子祁聞言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扭頭繼續喝酒。
這個晚上,莫子祁喝了很多酒,卻沒有醉,只是睡下後覺得頭疼難擋,甚至還做了一個很詭異的夢。
夢裡,看不清樣貌的男人抱着一個嬌小的女人躺在地上,一聲又一聲的悲鳴,絕望的哀傷縈繞着整個天空……他雖然是個局外人,只是這樣看着,卻也覺得心裡難受極了。
這個詭異的夢甚至讓他在半夜落了淚,只是等到第二天一早醒來,這個夢他一點點也不記得。
今天是週日,辛苗苗不用去上學,起的也晚,拱着小屁股在被褥裡蠕動,楊蓉要出去上班的,但辛苗苗卻撒嬌抱着她的腰不讓去,咕噥着要媽媽陪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