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顧知暖直擊靈魂般的拷問。
這問題還真就把阮白給徹底難住了。
她是怎麼從綁匪手裡逃出來的?
既然她現在不在學校,那她現在又在哪裡?
阮白總不能告訴她,她現在正在她最想撮合他們在一起的顧北執,她親愛的小舅家裡,也是她親愛的小舅把她從綁匪手裡救下來的吧。
那不完犢子了麼。
一旦這事被這個好事的女人知道,她耳根子還能清靜下來,保不齊還會馬不停蹄的從學校趕到她小舅家來,什麼恐怖的教導主任,什麼學校的圍牆,什麼上課都是浮雲不存在的好吧。
最恐怖的是,萬一被她得知昨天晚上的帖子是她發佈的,那豈不是丟人丟大了。
所以,她這能告訴她?
那鐵定不能啊。
可她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矇混過去呢?
“我是怎麼從綁匪手裡逃出來的呢...。”
阮白遲疑的拉長尾音,故意重複她說的話,眨巴着一雙銅陵般大的眼眸,絞盡腦汁在那不停的想啊想,真的快要爲難死她了。
顧知暖則默認的點點頭道。
“嗯,對啊,白白,那你到底是怎麼逃出來的,還能毫髮無傷的?”
“我...。”
阮白一個我字我了好半天,也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她這特喵的到底該怎麼瞎編下去啊。
“嗯?”
顧知暖狐疑的嗯了一聲,明顯對她遲疑的模樣生疑了。
完了。
完了。
也就在她苦惱的沒辦法,也在顧知暖快要對她產生懷疑,害得她差點如實合盤脫出的時候,她腦子突然一個靈光乍現,張嘴就侃侃而來道。
“顧知暖,你這個女人問的問題很有問題,想我阮白是什麼人,姐是能輕易被他們給欺負的人麼,也不看看我到底是誰。
姐我當然是憑藉我的三寸不爛之舌,對那些綁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說的我口水都要乾了,又在我的威逼利誘之下,我就輕輕鬆鬆逃出來了啊。
暖暖,你都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麼綁住我手腳的,居然是普通的塑料紮帶,我隨手就給解開了,你說他們是不是未免也太看不起我了,真是太不像話,太小瞧我了。”
後半句可不是阮白鬍編亂造的,要不是綁匪及時趕來,憑藉她的身手逃出廠房還是不難的。
那她也不算胡編亂造,睜着眼睛跟顧知暖說瞎話,事實本來就是如此的。
顧知暖被她說的將信將疑,說不信她吧,阮白的確不是能輕易吃虧的主,別人讓她不好過,她也絕對不能讓對方好過,肯定是要比她慘好幾倍。
這要說相信她吧,好像又有點不切實際,她一個小女生能幹過那些綁匪,還能毫髮無傷的逃出來怎麼說都有點匪夷所思了,她莫名道。
“現在的綁匪水準都這麼低了麼?”
說起這個阮白就更來勁了,張嘴就來道。
“可不是那麼說麼,暖暖,我告訴你啊,你是不知道啊,這屆的綁匪是真的難帶,也是真的沒水準,一點兒的水平都沒有,不知道的還以爲是誰請來的臨時演員過來串戲的。
這其中一個綁匪還被我瞪得話都不敢亂說,看到我就害怕,說話都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那我逃出來不就是輕而易舉的事麼。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又不像過去,街上到處都是流氓和古惑仔,暖暖,你說對吧?”
別說,話還真是那麼說的,那阮白能從綁匪手裡逃出來也就不足爲奇了,她向來也是個古靈精怪的小滑頭,也就深信不疑的沒繼續深究下去。
但她又問道。
“所以說,白白,那你現在是在哪裡?”
臥槽。
這問題怎麼又給繞回來了。
阮白誤以爲她扯開話題,能輕而易舉的糊弄過去,沒曾想這女人還惦記這事揪着不放,想來欺騙是沒用的,她還是要照實說點實話。
不然她這關不會輕易給她過的。
阮白想了想組織下語言,對她反問道。
“暖暖,你還記不記得前幾天,我小叔帶林妖精回家過夜,還說她是他的女朋友還要跟她結婚,我氣瘋了跑出去在酒吧隨便找了個男的睡了的事麼?”
“嗯,記得啊,還記憶猶新呢。”
這麼有趣的事,這個女人竟然不找她一起,她們到底還是不是好姐妹了,只是她突然後知後覺的反問道。
“白白,你好端端的幹嘛突然提這件事,難道這件事和你被綁架的事有什麼關係麼,還是說,你該不是想故意扯開話題,有什麼想瞞着我不想告訴我吧?”
瞧這臭女人的腦洞,還真是會聯想,她就說嘛,這女人不是輕易好糊弄的人。
現在阮白都後怕,萬一她知道當初她睡得是她小舅,並且還一直把她矇在鼓裡不告訴她,這女人要知道後會怎麼收拾她。
那畫面想想都覺得過分血腥。
阮白後怕的渾身打了個激靈,也不知道是沒穿衣服冷的,還是想到那血腥的畫面給害怕的,也就如實說道。
“顧知暖,我們到底還是不是最要好的閨蜜,我們之間還能不能多點信任,少點懷疑,想我阮白是對閨蜜藏着掖着什麼也不說的人麼,我這麼問肯定是有我的道理的啊。”
這就是傳說中說話不帶眨眼,臉紅心跳,還能把別人忽悠唬住倒打一耙的人。
阮白差點就把顧知暖給騙慘了,連同兩人登記結婚成爲合法夫妻之後,還什麼都不知道的被矇在鼓裡。
顧知暖半信半疑道。
“那你有什麼道理?”
還真不相信她啊。
阮白有些無語,一字一句,句句口齒清晰的說道。
“我的道理是,我從綁匪那邊逃出來之後,竟然一不小心在外面遇到他了,我剛不是還跟你說,我跟綁匪說好了短時間內我不會出現在大衆視野內。
你也知道,我又跟我小叔鬧翻了,回家和回學校都不現實,我又正好沒地方可去,那我就問他能不能收留我幾天,他答應了,然後就把我給帶回家了。
我現在就住在他家裡。”
她這應該不算騙人吧,只是沒說那人是顧北執而已。
“啊?”
顧知暖聽完她的話震驚到不可思議的輕呼了一聲,也是下一秒,她的一句話瞬間把阮白雷的外焦裡嫩。
“那你們昨晚又睡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