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手冰涼,這小傢伙身上冷的就像一塊冰塊,身上衣服溼的就像剛從河裡打撈上來似的能擰出水來,這樣的衣服穿在身上不立馬換掉的話,她肯定是要感冒發燒生病的。
深邃的視線還在觸及她紅的跟兔子一樣的眼睛,赤着的腳上也有明顯的傷痕,隱隱還摻雜着一絲嫣紅的血跡,顧北執英俊的臉更是陰沉下幾分。
這小傢伙怎麼就這麼不知道要愛惜自己的身體。
她以爲她這麼做能改變點什麼麼?
顧北執面色冷岑的斜了一眼懷裡的小傢伙,鬼斧神工般的面容溢滿了慍怒,恰巧看到她神色難受的蜷縮着身姿往他懷裡縮,纖瘦的身姿禁不住的瑟瑟發抖起來,臉色蒼白的跟鬼似的難看。
阮白只覺得好冷好冷,瘦弱的身姿一個勁的往他懷裡縮,意外發現顧北執沒走,頭頂還傳來一道冷冽危險的視線時,她微微一愣,詫異的從他懷裡仰起小腦袋,迎上他冷漠的視線時。
她突然有點害怕,這老大叔爲什麼要用這樣窒冷的眼神看着她,看的阮白心裡直發毛,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一個面色冷的像是別人欠他幾百萬一樣的男人道。
“顧,顧大叔,你幹嘛這麼看着我,是我臉上有不乾淨的東西麼?”
阮白說着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卻意外發現她手涼的一點知覺都沒有了,也後知後覺的反應她剛剛哭過,她現在的樣子應該很狼狽,很難看吧。
她怪模怪樣的眨巴兩下眼睛,視線尷尬的別開,無語的嘟囔一聲道。
“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是沒見過別人哭麼?”
就算沒見過,也不用這麼直白的盯着她看吧,怪令人尷尬的好嘛。
這老大叔壞得很,一定是想要看她出糗的樣子來取笑她的。
顧北執微不可察的挑動眉頭,幽深的眸子陡然變得意味深長和諱莫如深,他勾起性感的薄脣,落下一道性感到致命的彎弧,好整以暇的睥睨躲開他視線的小傢伙。
“呵...,小傢伙,還有力氣頂嘴,那你自己走也沒問題了?”
臥槽。
這老大叔是在威脅她麼。
哪有他這樣趁人之危的啊。
可俗話說的好,好漢不吃眼前虧,阮白猛地重新擡起頭來,大眼睛彎彎,乖乖的向他示弱道。
“顧大叔,我錯了,我有罪,您老想看多久就看多久,我絕不再敢小聲的嗶嗶賴賴,您老想看我,那可是我的福氣,是我有眼無珠了。
我知道你是這世界上最最好的顧大叔,你可千萬不要把我放下來,把我扔在這邊不管不顧,我現在感覺我的身體都不是我自己的了,我一點兒的知覺也沒了。
顧大叔,你說我會不會癱瘓呀,你說你怎麼忍心把如此可憐,瘦弱又瘦小的我給放下來,你的良心它不會痛嗎,嗯?”
她委屈巴巴的朝他嗯了一聲,一會拍馬屁把他擡高,一會又跟他賣起慘來,能屈能伸的架勢簡直令人髮指,顧北執被她這張能說會道的嘴給弄得哭笑不得。
“小傢伙,你還能不能再無賴點?”
“能!”
阮白用力的點點頭,只要他不把她放下來,她還可以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跟他耍無賴的,誰叫她是真的走不動了,還渾身發冷的緊,腦袋都感覺有點暈暈乎乎的頭重腳輕了呢。
顧北執笑了,勾起脣角邪魅道。
“小傢伙,你這是吃定我不會把你放下來了?是誰給你的勇氣。”
“梁靜茹!她給我的。”
阮白想也不想一臉認真的接住他的話茬,說的顧北執微微的皺眉,她忙跟着解釋道。
“顧大叔,你難道不知道她用首歌叫勇氣麼,就是她給我的勇氣,顧大叔,我知道你最好啦,你一定一定不會那麼狠心的對不對,對不對嘛?”
小傢伙見他這樣索性還撒起嬌來了。
無法不承認,這招對顧北執還真的受用,他高深莫測的睥睨她一眼,幽深的眸色觸及她越來越蒼白的臉,和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姿。
他神色一凜,沒再有任何的遲疑,他已經在大雨裡浪費太多的時間了,他現在必須立刻馬上把她送回家換掉她身上的溼衣服,吃預防感冒的藥。
要不然,這小傢伙就該受罪了。
顧北執長腿一邁,抱着她就轉身坐進車內,一手拿過早就準備好的毛毯蓋在她瑟瑟發抖,溼透了的身姿上,轎車內的溫度在他下車前已經被調至最高。
他蹙着眉頭,朝呆若木雞,人跟傻了似的蘇澈命令道。
“開車。”
“是,顧總。”
蘇澈回過神來,也不敢遲疑快速的發動車子往顧家別墅開,一張嘴還是微微驚訝的張着,幾乎能吞金一個雞蛋,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顧北執會把渾身邋遢的阮白給抱在懷裡。
就是連上車也沒把她放在一旁,長臂攬着她的肩膀將她緊張的護在懷裡,寬厚的大掌拿着毛毯的一角給她擦拭溼透了的頭髮和臉,暖心的舉動就是連阮白也沒反應過來。
突然就睜大眼睛傻傻的看向舉止輕柔爲她擦拭頭髮的男人,手足無措的半響沒反應過來,心裡卻忽然趟過一絲暖流,暖的阮白鼻尖一酸,眼眶一熱就又想哭了。
以往陸南城也是這樣幫她擦頭髮的,小心翼翼的就怕弄疼她似的,可從今往後,她再也感受不到陸南城這樣的優待了,他以後也只會給別的女人擦頭髮了。
細細想來,從阮白出生到現在好像只有兩個人對她特別的好,一個是收養她的陸南城,把她捧在手掌心裡寵愛,一個是愛護她的李叔,用他的真心來溫暖她的心。
現在顧北執是第三個對她好的人,他也給她擦頭髮呢。
可爲什麼顧北執要對她這麼好呢?
她赤紅着眼睛,委屈的扁嘴道。
“顧大叔,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爲什麼還要給我擦頭髮?”
他知不知道,他這樣暖心的舉動會讓阮白好想哭,心裡也格外的難受和委屈。
這一刻,眼圈紅紅的阮白脆弱的像個易碎的洋娃娃,較小可憐的令人心疼不已,顧北執心念微動,英俊的神色卻不變。
只是睜着一雙深邃的黑眸,高深莫測道。
“我怕你會賴上我,對我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