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杵在那邊小小人兒的臉一時晴,一時陰,一時苦惱的咬脣,一時褶皺秀眉的冥思苦想,一時又豁然開朗的將眼神投向他所在的方向。
到後來,她探着腦袋,咬着脣角小心翼翼試探性的喊他的名字,詢問他有沒有睡着的嬌俏模樣,統統被顧北執盡收眼底,在這樣的黑夜裡看的分明。
他邪魅的勾起脣角,眼尾肆意的上揚,正好整以暇的想看看她爲什麼要試探他有沒有睡着時,原本站在房門口的較小身影竟貓着腰,躡手躡腳悄咪咪的朝他牀邊走來。
在顧北執高深莫測,意外的眼神中,這小傢伙很快繞過牀尾輕手輕腳的來到他牀邊。
藉着昏暗的燈光,他一眼看到這小傢伙光着腳丫子,纖瘦的身姿上只圍着一條浴巾,露出纖長的脖頸,精緻的鎖骨,浴巾恰好只遮蓋到大腿根部,露出修長白皙充滿誘惑力的大長腿。
這小傢伙怎麼會穿成這樣來他的房間,是想勾引他犯罪?
還是她當真以爲他長的很安全,能抵擋得了她這樣的誘惑?
他可是一個性取向正常的男人。
顧北執深了深黑眸,極具侵略性的氣勢瞬間將她籠罩,幽深的眸低幽冷淡漠,足是把站在他牀邊的阮白看的渾身打了個冷顫,突然覺得這裡怎麼忽然陰風陣陣的泛着冷意。
冷的她下意識的伸手搓着自己泛冷的雙臂,這纔算暖和點。
偏偏巧的是阮白站的角度正巧看不到顧北執的臉,也就沒注意到他一直睜着一雙危險的黑眸凝視她,性感的薄脣緊抿城成一條直線,透着生人勿近的冰寒之氣。
只覺得是顧北執這個老大叔有點變態,沒事把空調溫度打的那麼低幹嘛,他以爲這裡是太平間,深怕他自己的屍體會腐爛還是深怕熱壞了。
偏偏她身上只圍着一條單薄的浴巾,以爲是這導致的也沒往別的地方想,她是做鬼也沒想到打從她進來開始的一剎那,她的一舉一動,一個微沫的表情和眼神統統如數都落在這個男人眼底了。
既然這位老大叔已經睡着了,那阮白也就沒什麼好怕的,關鍵她是真的覺得好冷,還是快點躲到被窩裡暖和暖和吧,要不一會該被凍感冒了。
阮白正大光明的在顧北執的眼皮子底下,掀開蓋在他身上的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偷偷摸摸的就鑽進了他的被窩裡,還大大咧咧不管不顧的躺在了他身側,好好的把被子給蓋好了。
少女身上獨有的馨香,混合着沐浴露的香味一絲不拉的沁入顧北執的鼻尖,他狠狠的皺眉,鬼斧神工般的俊臉徹底暗沉下來,是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這麼大膽,敢穿成這樣躺在他身邊。
她真以爲送到他嘴邊的肉他會不吃?
她當真以爲他不敢動她?
顧北執危險的眯起黑眸,嗓音清冷如冰,暗藏火候的尾音,透着層層疊加的危險和不容抗拒的強勢與霸道的落下道。
“小傢伙,大半夜穿成這樣來一個單身已久的男人房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麼,嗯?”
他危險的拉長尾音。
可不知道他沒睡着的阮白,被他突如其來的聲音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跳腳着從牀上跳起來,差點還失聲尖叫了,她猛地側臉看向顧北執睡得方向。
昏暗的燈光下,她一眼看到顧北執睜着一雙危險的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看,棱角分明的清冽俊臉沉靜如水,看似溫潤如玉,但抿成一條直線的薄脣,渾身上下都散發着蕭殺可怖的氣息。
阮白懵了啊,對上那雙深如幽潭溢滿犀利的黑眸直接失了神,是半響半響沒反應過來,哪裡想到他竟然沒睡着,接着還看到臉色極度難看的男人,咬牙切齒的又對她說道。
“小傢伙,你當真以爲我不會動你,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
她一臉無辜的眨眨眼睛,愣住不到幾秒後,一股滔天的怒氣猛然從她胸腔衝擊上頭,她一臉憤恨的怒瞪他,咬牙切齒生氣的朝他吼道。
“顧大叔,你騙我,你竟然敢玩弄我?”
顧北執失笑,一臉陰鬱道。
“小傢伙,我怎麼騙你,怎麼玩弄你了?”
他竟然還好意思這麼問她?
他的臉盤子是待有多大啊?
阮白氣急敗壞,義憤填膺的衝他質問道。
“顧大叔,你明明沒有睡着,爲什麼要裝睡不出聲來嚇唬我,你還說你沒騙我,沒玩弄我,你分明就是在耍我。”
她就說嘛,一個饞她身子的男人,怎麼會甘心睡着,不待等着她來才能睡麼。
顧北執被她氣的又好笑又好氣,他冷漠的勾起脣角,黑眸危險的落在她臉上,一字一句的對她反問道。
“小傢伙,誰規定你喊我,我一定要回應你,我又爲什麼要裝睡來嚇唬你,這裡可是我的房間,我睡沒睡着難不成還要經過你的同意不成?”
“你...。”
阮白被他堵得一時吃噎,突然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纔好。
他似乎說的也沒錯。
是她太傻以爲他睡着了而已。
但阮白是能吃虧的主麼,是無理也要胡攪蠻纏攪三分的人,她鼓足勇氣一臉憤慨道。
“顧大叔,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你嚇到我就是你的不對,說明你心存不良,否則爲什麼我喊你,你要故意不迴應我,非要等到我躺在你身邊纔來嚇我。
我不管,你嚇到我了,快賠錢。”
她氣憤的伸手攤開在他眼前,心裡卻一陣陣的發虛和後怕。
說好的睡着呢,他怎麼還醒着啊。
她這下是逃不掉了麼?
顧北執眼眸深邃的凝視她攤開在眼前的手,狹長的眼尾肆意的挑起,他高深莫測的睥睨她,性感的薄脣彎下一道冷冽的彎弧,低沉慵懶繾綣的嗓音跟着響起道。
“小傢伙,我還沒問你大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的來我房間做什麼,你倒是先質問起我來了,晚上我可沒用豹子膽給你下飯。”
蔓延在他身上的危險氣息屆時朝她籠罩過來,他的黑眸內如同蘊藏了冰點,陰冷詭譎嚇得阮白本能的慫了,一時語塞接不上話,再怎麼說這裡也是人家的地盤,她跟他叫板是等着被丟出去麼。
她委屈巴巴的縮了縮脖子,人老實乖巧的眨眨眼睛道。
“大叔,我是來報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