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古六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在他看來,小學生之間引發的矛盾,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前方一個偏僻的轉彎路口,兩輛摩托車停放在路中間,攔住了黑色奧迪Q5的去路。
“古六哥哥,是他們!”陳海眼尖,第一個認出了脫下頭盔的人,正是這幾天盯梢了想找他麻煩的同學哥哥。
這一夥小青年都很年輕,最大的也不過十六、七歲,人數有十個人左右。
“他們是來打我的!”坐在副駕駛位的陳浩悶聲悶氣地說道。
廉古六想到兩個弟弟天天被這夥人盯梢也不是辦法,今天舅舅、舅媽沒有來接陳海,這些傢伙便開始了行動,想來自己的塊頭,還沒有陳浩來得有威脅力。
廉古六決定幫陳海解決掉這個麻煩,至於用什麼樣的方法,卻沒有想好,反正,能夠不使用暴力是最好的!畢竟都在一個學校讀書。
廉古六在前方四、五個小青年的攔阻下,乖乖地將車停靠在了路邊。在撥鑰匙下車之前,廉古六看了看關好的車窗,對兩個弟弟說道:“呆在車裡,不準下來!”
“需要給爸爸打電話嗎?”陳浩不無擔心地問道。
“沒必要!你爸爸一來,他們又跑了!”廉古六說完,推門下車,然後鎖好車門。
“你是什麼人?叫那兩個傻逼下來!”一個染了黃毛的瘦子上前一步,囂張地對廉古六叫道!
“看你這個樣子,是陳浩的哥哥?”騎摩托車的大男孩,審視地看了看廉古六,問道。
“對!我是陳浩、陳海的哥哥,你們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全權負責!”廉古六微笑了說道。
“陳浩打了我弟弟,這筆帳怎麼算?”大男孩冷冷地問!
“需要賠多少錢,你說個數!”廉古六爽快地說道。
“本來這個事情不大,但你們爸媽太過份了!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我這些兄弟既然來了,怎麼也得有個出場費什麼的!”大男孩說道:“既然不願意道歉,那賠一萬塊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廉古六倒吸一口涼氣,說道:“一萬塊是不是太多了些?據我所知,道上兄弟的出場費,只要沒有動手,一般也就是兩百塊錢。我看看,你們一共......九個人,也就一千八百塊,再算上你兄弟的醫藥費什麼的,頂多也就三千塊錢。”
“你是混哪兒的?我怎麼不認識?”黃毛湊近過來,上下打量着廉古六,不客氣地說道:“這一片都是我罩着的,你他媽的......啊!啊!”
廉古六突然發難,閃電般出手抓住黃毛的臂膀,一扭一送,只聽“咯刺”一聲,黃毛的臂膀脫臼了!黃毛嘴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變成了淒厲的慘叫!
“這一片是你罩的?你膽子倒是挺大的!”廉古六臉上的微笑讓人心寒,嘴裡說的話則是讓人心驚:“你再鬼叫,信不信我把你嘴裡的牙齒打落了?”
黃毛痛得眼淚都出來了,當下不敢再發聲,只是臉上表情誰都可以看出,那真是痛得極點了!
“我認爲賠三千塊錢,在哪條道上都說得走了!你是講道理的人,我更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廉古六不理睬黃毛,看着那大男孩,平靜地說道:“面子是別人給的,恥辱是自己找的!他要好好說話,我不會動手!”
廉古六突然將帶頭的黃毛弄斷了手臂,其它的小青年說不害怕那是假的。本來仗着人多勢衆,心理上很有一種優越感,對方不按常理
出牌的陰狠殘忍,卻一下將這種優越感擊得支離破碎。
“他的手怎麼了?”大男孩也是長期打架的人,但這種出手就斷人臂膀的情形沒有經歷過,這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戰鬥,心裡很是忐忑不安,強做鎮定,拿手指了黃毛,問廉古六道。
黃毛的胳膊,明顯的畸形,那是骨頭錯了位,韌帶與經絡,扯得黃毛將眼淚流下來。黃毛強忍嘴裡的慘呼,只爲保護滿嘴的牙齒。他現在有些後悔了,好勇鬥狠,也得看清楚了對手呀!
廉古六對大男孩笑笑,一把扯過黃毛,粗暴地搡搓幾下黃毛的臂膀,黃毛顧不得牙齒了,大聲慘叫兩聲,然後驚愕無比地試着動了動脫臼的臂膀,眼淚還沒有乾的臉上,竟是露了卑賤的笑意,喃喃說道:“這就好了?還真的不痛了。”
廉古六從口袋裡掏出一疊錢,數了三十張紅票,遞在大男孩面前,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鬧到最後,誰也得不到好處!怎麼樣?表個態吧!”
大男孩看着黃毛,問:“你沒事吧?”
黃毛拿另一隻手揉搓了剛纔脫臼的地方,說道:“沒事了!我們走吧!”
“慢!”廉古六叫道:“我不是讓你們表個態嗎?拿了這錢,這事就算過去了!”
大男孩與黃毛對視一眼,同時點了點頭。大男孩接過廉古六手上的錢,只取了六百塊,其它的又還了回來,說道:“我弟弟的醫藥費只用了五百多。我會回去勸我爸媽,這件事情不再追究。”
“很好!你倆叫什麼名字?”廉古六也不勉強,說道。
“我叫劉德高,綽號高娃!”黃毛諂笑了,答道。
“我叫蘇俊!”大男孩說道。
“我叫廉古六,以後有機會,我請你們喝酒!”廉古六微笑了說道。
高娃與蘇俊連忙答應了,然後恭敬地讓出道路,目送廉古六開車走了。
有同夥不甘心,問帶頭的劉德高怎麼就放人走了?劉德高氣不打一處來,敲了這同夥的腦袋一下,罵道:“那你剛纔怎麼不上來?”
同夥囁囁嚅嚅的說道:“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嗎?”
廉古六將車開到金竹苑,保安認得陳浩與陳海兄弟倆,升杆放行。在舅舅家別墅門口,兄弟倆下車的時候,陳海忍不住說道:“古六哥哥,你教我學習武功好不好?我給學費給你!”
“我也要學!”陳浩也趕緊說道。
廉古六感到好笑,難怪在車上這兄弟倆一句話不說,原來是被自己缷黃毛劉德高臂膀的功夫震撼住,這一路上就在盤算如何讓自己教他們功夫了。
“呵呵!我怕你們交不起這個學費!”廉古六笑着說道:“快下車吧!我還有事呢!”
舅舅家的保姆叫瑛嬸,這時打開鐵柵欄大門,上前幾步,笑着對坐在車裡的廉古六說道:“是小廉呀?不留下來一起吃飯?”
“瑛嬸,你先回去!我們跟古六哥哥有話要說,你不要聽!”陳海小孩子心情,對他家的保姆說話,言辭頗不客氣。
“哦!好!好!好!我不聽你們說話!”瑛嬸拿陳海是沒有辦法的,這小傢伙是整蠱高手,要是不順他意,難免有中招的時候。
“古六哥哥,跟你學功夫要交多少學費?”見瑛嬸走開了,陳海開始與廉古六洽談拜師的收費價格。
“你有多少錢?”廉古六強抑內心笑意,逗陳海說道。
“你先說你教一個徒弟多少錢吧?”陳海不願意說出自己
存了多少錢,假老練地對廉古六說道:“要是錢不夠,我可以與哥哥把錢湊在一起交給你呀!你先教我學會武功,我再教會我哥哥就行了!”
“陳浩,你也是這個意思?”廉古六看向陳浩,問道。
“真的很貴呀?”陳浩先是點頭,後又出言相問。
“你們學會功夫好去欺負同學?”廉古六譏諷地說道。
“當然不是啦!遇上壞人的時候,我們可以正當防衛!”陳浩說道。
“古六哥哥,你就教我們吧?!”陳海用一種撒嬌的姿態說話,心裡卻在想着是不是花錢請一個保鏢更合算。
“教你們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們倆個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否則免談!”廉古六想了想,說道。
“什麼條件?”
“什麼條件?”
陳浩與陳海,幾乎是異口同聲問出這話。
“第一,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必須無條件服從!否則,我就揍你們倆個!”廉古六故意將條件弄得苛刻些。這第一個條件,聽上去就跟簽訂賣身契差不多。
“那你叫我們去做壞事呢?也要聽你的呀?”陳海首先就不樂意了。
“你會跟一個壞人學功夫嗎?”廉古六反問。
“弟弟,你還沒有聽明白?古六哥哥是想擁有隨時揍我倆的特權!”陳浩開口說道。
“那第二個條件呢?”陳海問。
“第一個條件都沒有談攏,還談第二個幹什麼?”廉古六自己都沒有想好,當然說不出來。
“古六哥哥,你看這樣好不好?”陳浩表面木訥,實則肚子有貨,他想出一個辦法,當下說道:“我們倆個是你弟弟,你也有保護我們的責任和義務,對不對?拜師交學費的事情,我們乾脆就不要說了,說出去讓別人笑話我們不團結。這樣吧,我與弟弟把你抽的煙,還有喝的酒,全包了。當然,肯定是好煙好酒。另外,你開的這輛車,每次加油,我與弟弟也包了。這樣算一下,一年下來,這錢也不算少了。古六哥哥。你看怎麼樣?”
廉古六一聽,條件還真是蠻誘人的,超乎自己的預期效果。正要點頭答應,突然想到一件事,趕緊聲明:“那你們不能拿我教的功夫去打架,只能用作自衛,而且必須是正當防衛!還有,不能告訴別人!不準說是我教了你們功夫!就這兩個條件,答應了就成交!”
“答應!”陳浩與陳海喜出望外,趕緊答應下來!
“那就這樣吧,你們自己選一個時間段通知我,不能與我上班時間有衝突,我有空就過來教你們!”廉古六說道:“陳浩,把車門給我關上!我走了!”
“哥哥,你太聰明瞭!”見廉古六開車走遠了,陳海對陳浩伸出一個大姆指,滿臉都是佩服地說道:“菸酒家裡多的是,根本不用花錢!媽媽的加油卡,我們可以偷偷拿了給古六哥哥加油,然後又悄悄地還回去,神不知鬼不覺!這樣一來,我們就不用出一分錢了!哈哈哈哈!”
“你知道古六哥哥那一招叫什麼嗎?”武俠小說看多了的陳浩望着前方的天空,滿臉嚮往神色,嘴裡喃喃說道:“簡單是出神入化,非常非常地嫺熟無比!”
“就是把那個黃毛的肩膀弄斷那一招?你知道叫什麼?快告訴我!”陳海拉住哥哥的衣襬搖晃,急切地問道。
陳浩低下頭,對陳海一字一頓地說道:“分筋錯骨手!”未了,怕弟弟不明白,又解釋道:“這是最上乘的武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