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春雷聽到廉古六還有事對他說,當下看着廉古六,心道:咋回事?六兒今天說話沒以前乾脆呢!
廉古六頓得一頓,纔開口說道:“大伯,我把食味軒接過來了,與暴東,還有韓圖,我們三個人合夥做的。”
廉春雷睜大眼睛,一會兒才說道:“行啊!六兒,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本事的嘛!”
廉古六嘿嘿笑着,不說話。
“花了多少錢?你又在哪兒找了這麼多錢?”廉春雷好奇地問。
廉古六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情況,至於錢從何來,則語焉不詳,模糊了過去。
“唉!要是小虎有你一半能幹,我就感到滿足了!”最後,廉春雷感嘆了說道。
廉古六告別大伯,從種子店出來,也沒有坐車,邁開步子,往大伯家中走去。他那輛奧迪Q5,還停在大伯家院壩裡呢。
廉古六來到大伯家,見大門是虛掩了的,院中只停了自己那輛奧迪Q5,黑狗趴耳從門縫裡擠身出來,溜到廉古六腳邊撒歡。
廉古六試着問道:“趴耳,你要真能聽懂我的話,你就去胡家坡把阿黃給我叫來!”
趴耳停止搖尾巴,一雙圓溜溜的大眼,清澈裡充滿着疑惑。
“你聽不懂嗎?我再說一遍,你去把胡家坡風語閣花圃的黃狗給我叫過來!聽明白了嗎?笨狗!”廉古六大聲重複一遍。
兩扇大門從中分開,廉老太婆走了出來,見孫兒鄭重其事與趴耳說話,不由啞然失笑!
“你才做幾天獸醫呀?就夢想着能與這些畜生說話了?真是異想天開!”廉老太婆笑着說道。
“阿婆!您沒有打麻將呀?”廉古六撓了撓頭,很是尷尬地說道。
“沒有了!這些天手氣不好,一次輸幾十塊,連着輸八天了,一共輸了六百塊錢了!唉!輸得我心痛!”廉老太婆抱怨了說道:“休息幾天,等手氣紅了再去!”
廉古六攆開了趴耳,走近廉老太婆身邊,湊近了低聲說道:“阿婆,您相不相信,孫兒我發財了?”
“真的?發了多大的財?”廉老太婆饒有風趣地問道。
“反正......反正有很多錢!夠您拿來打麻將!”廉古六說着,掏出錢夾,從中取出那張工商銀行的儲蓄卡,交給廉老太婆。
“這是啥?給我銀行卡幹什麼?”廉老太婆拿着卡翻來覆去地看,很是迷惑不解,
“阿婆,我給您說,這張卡每個月都會有六千元錢存進來,是您兒子孝敬您的,我幫他交給您!”廉古六笑嘻嘻地說道。
“你說是春城給我的?”廉老太婆不相信地問道。
“是呀!”廉古六肯定地答道。
“呵呵!你這小傢伙,真當阿婆是老糊塗了?你爸爸另外給得有卡,每個月都有一千八,夠我用的了。”廉老太婆舉着工商銀行卡,笑着說道:“這張卡分明是留給你的生活費,你還拿來騙我?阿婆要真收下了,你喝西北風去?”
“阿婆,您有所不知!我爸媽出國那天是真的交代了,我要是能掙錢了,這張卡就讓給您拿着,以前那張卡上的錢,太少了,他們都不好意思親自交給您!”廉古六說着善意的謊言:“我現在是真有錢了,在我舅媽那個大公司當教練,每月工資上萬呢!還有提成,這提成可就沒邊了,運氣好的話,一年掙個一百萬也有可能!”
“這麼掙錢呀?難怪你有錢借給你大伯!”廉老太婆半信半疑,說道:“你看,能不能帶上小虎,讓他跟着你唄?”
廉古六嚇了一跳,趕緊說道:“阿婆,我的工作,小虎哥可做不來!這必須懂得經絡穴位,
要有功夫的!”
“你那啥公司呀?怎麼還得要有功夫呢?”廉老太婆被孫子繞糊塗了!
廉古六暗自懊悔,說實話多好,這說一個謊話,需要再編多少個謊話去襯托圓了。
廉古六匆匆上車,不耐煩地說道:“說了您也不懂!反正工作性質很複雜,也很辛苦!小虎哥絕對是做不來的!”
“你這是要上哪去?”廉老太婆問道。
“阿婆,我有事要回渝州去了!”廉古六從車窗裡伸出頭,說道:“對了,那張卡的密碼是我的生日,阿婆您記得不?”
“怎麼不記得?你們這些傢伙的生日我都記得!你的生日是一九九三年八月二十八日!別以爲我老糊塗了!”廉老太婆不服氣地說道。
“阿婆,您老人家真是太牛了!”廉古六伸出雙個大拇指,給廉老太婆兩個贊,嘴上說道:“密碼是後面六個數字,930828,中間有個零,要記得喲!”
“哦!記得了!”廉老太婆應道,隨後吩咐了說道:“開車慢點啊!到了渝州,回到家裡,要記得打電話報平安!”
廉古六沖阿婆揮了揮手,倒車掉頭,然後將車開出院子,往公路上行駛而去。
奧迪Q5剛剛駛上公路,廉古六往後視鏡一瞄,遠遠看見一隻黑狗的身影,正在奔跑而來!
廉古六心中一動,將車停了旁邊。
果然是趴耳!!!趴耳給自己送行來了!
廉古六還沒有來得及將感動的情緒表達出來,更驚異的事情發生了——阿黃從後面跑了過來!
廉古六一時圓睜雙眼,感到一種極其詭異的事情,正在發生:趴耳能聽懂自己說的話!它真的把阿黃叫來了!
廉古六推開車門,下得車來,蹲下身子,一左一右,抱了趴耳與阿黃,面對這兩個畜界的朋友,一時感慨莫名!
黑狗與黃狗,似乎知道廉古六要離開這個地方,顯得甚是依依不捨!廉古六感到的驚奇,對於這兩條狗來說,又何曾不是一樣?人類當中,能有一個與它們溝通的廉古六,這該是多麼驕傲與自豪的事情?!
“你倆回去吧!別再送了!守好自己的家園,下次我回來,給你們帶好吃的!罐頭狗糧,你們沒有吃過的!”
兩條狗伸長脖子,“汪、汪”吠叫了兩聲!廉古六擺了擺手,說道:“再見!我的朋友!”然後開車門上車,駕駛了Q5而去!
趴耳與阿黃果然沒有再追,就這樣望着黑色越野車的身影,在視野裡漸漸變小,直到消失不見!
兩條狗,一個人,他們之間的秘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在極力彰顯自我,從來不曾試着去聆聽的普通人而言,這樣的秘密,就算公開出來,也會被當作是一個笑話!歷史倒回去幾百年,你要是說飛機可以在天上飛,人們一定會認爲,你是一個瘋子!
廉古六開車在圖強洗車場停留了一會兒,主要是交代韓圖將薩普皮卡上牌、以及使用上的一些細節問題,接着叫來黑子與白胖,勉勵了三人一番,然後駕車離開,往渝州方向而去。
廉古六這次回來,主要的事情沒有辦成,誰想失之東隅收之桑榆!雖然胡月讓他感到了一種無可奈何,但食味軒的意外收穫,卻是可以聊以慰藉!
廉古六心想,慢慢磨吧!不是說,好女也怕賴漢纏嗎?只要胡月沒有變心,自己隔三差五地回來一趟,半夜三更就躲在她窗下唱情歌,不信她還硬得下心腸?!
李恩生二十萬的借條,被廉古六連哄帶騙,軟硬兼施,用一半的價格贖了回去。當他當這件事彙報給賴大元的時候,賴大元並沒有生氣,而是對廉古
六出現在凡盛縣城表現出濃厚興趣,吩咐李恩生放下手頭所有的工作,盯緊廉古六的行蹤。李恩生不敢有違,只得照辦!奈何一個小縣城,就這麼大一點,要想不怕廉古六發現被人盯梢,還真是把李恩生累了個夠嗆!
廉古六駕車駛入高速路口,往渝州方向而去,這信息很快反饋到了賴永萬那裡。
賴永萬叫來吳鵬泰,面授機宜,最後發狠了說道:“這是我太師父親自交代下來的,決對不可以辦砸了!”
吳鵬泰深感茲事體大,不敢怠慢!於是趕緊周密部署精心組織安排人手,一定要將廉古六堵在凡盛回渝州的半路上,秘密活捉了!
廉古六駕駛着Q5,一路前行,表面風平浪靜,實則暗礁密佈!他根本就不知道,一張針對他的大網,正對準了他,慢慢張開,就差一個合適的時機,向他當頭擲下,將他網在裡面!
吳鵬泰一夥,在賴永萬的總調度下,隨時掌握着廉古六車輛行駛的路段。當廉古六開車進入永盛境內,前方高速路段中央,擺了一溜塑料錐樁,還有一個大大的紅三角警示牌!
一輛警車閃爍着警燈,前面有兩個穿着警服的男子,示意車輛往右下道。
“前方怎麼了?”廉古六駕駛着越野車慢慢行駛過去,大聲問道。
“封路!前方發生車禍,堵車了!所有車輛從永盛縣城繞道!”一名警察模樣的男子回答,然後指揮廉古六駕車向右拐。
廉古六不疑有它,依言而行。畢竟高速路上,發生重大車禍造成堵車的事情,時有發生!
兩名穿警服的男子,見廉古六駕駛的奧迪Q5在視線上消失,馬上將地面上擺放的所有慢行標誌收起來,放進警車,然後快速駕車離去。
永盛縣境內的吳永泰,綽號吳大炮,是國際人販組織底層的外圍人員。最近這段時間,他的行蹤,一直在孫海狗的密切注視下。劉遠華告訴孫海狗,一定不能打草驚蛇,要順藤摸瓜,將吳大炮身後的犯罪網絡連根撥起!
孫海狗被吳大炮一夥發現後,跟蹤變得困難起來,只得化妝,與劉翠玲交替掩護,掌握吳大炮、吳二炮、高勇等犯罪嫌疑人的行蹤。
這天,白熊帶了一夥人突然來到永盛,與吳大炮匯合,然後吳鵬泰又出現了。這一反常情況,引起劉翠玲的警覺,趕緊與孫海狗聯絡,二人匯合後,開車遠遠跟在這幫人身後,密切注意他們的行蹤!
在一段三道急轉彎公路旁,停了兩輛車,一輛是黑色的別克GL8商務車,另一輛是國產五菱麪包車。
商務車裡,坐着吳鵬泰、白熊、李家桂(蠍子),駕駛位上的司機是螳螂,車子沒有熄火,發動機還在轉着;
五菱麪包車裡,坐着吳大炮、高勇,開車的是黑熊,車子同樣沒有熄火!他們的主要任務,是攔停廉古六的奧迪Q5,配合吳鵬泰等人的行動!
劉翠玲將車遠遠停了,與孫海狗商議了一番,然後二人下得車去,進了一片樹林,悄悄探頭向山下張望。
原來,吳鵬泰他們停車的位置,就在山腳上。
孫海狗藝高人膽大,吩咐劉翠玲呆在原地監視,他隱蔽前行,接近一些,以便偷聽這夥人有什麼樣的陰謀!
“孫叔叔,這夥人窮兇極惡,非常危險!您千萬要小心,不要打草驚蛇!”劉翠玲牢記父親劉遠華東的命令,這時候見孫海狗冒然前進,不由擔憂地說道。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像你爸爸一樣?”孫海狗不以爲然,說道:“放心好了,我知道分寸!你就呆在這裡吧!”
孫海狗說完,便悄然隱身在樹林裡,往山下潛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