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有些奇怪,平時您把家裡弄得如此清潔,怎麼會有蚊子呢?”廉古六開始找陳凡軒理論。
“偶爾會有的。”陳凡軒一怔,隨口道。
“那就更奇怪了,這些蚊子怎麼只咬我,就是不咬您呢?”廉古六說道。
“這有什麼奇怪的?高中一畢業,你整個人就是邋里邋遢的,牙不涮、澡不洗,就呆在家招蚊子!”陳凡軒說道。
廉古六悶悶不樂,推開碗筷,說道:“我還是想要去當兵!”
陳凡軒接口:“你該去考大學!”
廉古六站起身來,想要回到臥室裡去,卻想到此刻是一個兒子的身份,只得強忍下來,又坐回座椅。
陳凡軒也不說話,心裡想,當兵這件事情,反正你今年是錯過了,看你能搞出什麼花樣,懶得理你!
陳凡軒正要挾菜,廉古六卻把菜碗往自己胸前輕輕一撥,望着陳凡軒,非常幽怨地說道:“媽,我最最最敬愛的媽,麻煩您幫幫兒子的忙吧!”
陳凡軒最見不得廉古六死皮賴臉這一招,被他這麼一鬧,也沒辦法好好吃飯了,只得坐直身子,清清喉嚨,乾咳了一聲。廉古六見陳凡軒這模樣,知道是母親的訓子時間,立馬習慣性的將坐姿端正,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
“六兒,媽給你說,不是媽不講道理。我不想讓你與同齡人相比,輸在起跑線上。你想想,你要是連個大學文憑都沒有,你以後不論
是工作還是結婚,都會被人瞧不起。我不要你去當兵,我肯定有我的理由!你看看你爸爸,這麼多年的軍人了,現在一家人一年見不了兩次面,這個家就是一個不完整的家!你若也去部隊,要是以後也像你爸爸那樣,誰家姑娘跟了你不委屈?你現在已經滿了十八歲,算是長大成人了,有自己獨立的見解,想追求自己的夢想,這些我們大人都經歷過,都是可以理解的。人一輩子,看起來很漫長,但人生關鍵的際遇就是年輕時候的那幾年。我要你把大學唸完,學會獨自謀生的本事,平時寵着你,讓着你,讓你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不聽媽的話?”
廉古六耐心聽完陳凡軒聲情並茂的說教,站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深吸一口氣,鄭重其事地說道:“媽!我算真正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在擔心我,害怕兒子沒有出息,在社會上不能獨自謀生,以後成爲啃老一族。”
陳凡軒右手食指衝廉古六點了點,言簡意駭地評價:“理解正確!”
廉古六說道:“媽,我們母子倆打個賭怎麼樣?”
陳凡軒不解,問:“打什麼賭?”
廉古六心中快速整理了一下剛纔睡在被窩裡想好的解決方案,說道:“您要我上大學的目的,是爲了讓我擁有獨自謀生的手段,如果我可以證明不用上大學也能擁有這種能力,您是不是就不會再強逼我去念書?”
陳凡軒感到陣陣迷糊,這還是那個長
不大兒子的語調嗎?她恨自已像個捧哏一樣接着兒子的話發問:“你怎麼證明?用多長時間來證明?”
廉古六站起來,說道:“我會很快學會一門技術,並找到一個事做!在幫助別人的同時,也能掙錢養活自己。時間就以一年爲限,如果做不到,就依您所言,明年我去考大學!”
陳凡軒感到與兒子談話,最近一年來的節奏控制感越來越差了,當下板着臉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那什麼一口唾沫一顆釘,男子漢大丈夫,說話是要算數的哦!”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廉古六說道,伸出右手,母子二人居然來了個擊掌爲誓!
廉古六在房間收拾隨身攜帶的東西,拆開新到的快遞,是一些跑酷運動用得着的防護用品,廉古六將之和一些自以爲野外生存必備的物品統統放進一個較大的軍綠色帆布揹包裡。
倚門而立的陳凡軒一直冷眼相望,見廉古六收拾停當,走過來伸手拎了拎放在地上的揹包,說道:“挺重的嘛!你這是要去哪兒呀?全國各地當一名流浪漢?”
廉古六輕輕拍了拍母親的肩膀,微微一笑,說:“媽,您老放心!我不會走遠,我去凡盛縣阿婆那裡!我投奔我大伯去,順便幫爸爸儘儘孝道!”
陳凡軒想起前些時日自己對廉古六唸叨的“父母在,不遠遊”,而丈夫廉春城卻遠在國外,三年沒有回過家了,兒子廉古六這麼一說,竟然讓她一時語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