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被老媽搜刮了乾淨,廉古六現在可沒有了患得患失的感覺。至於接阿婆來紅城花園享福,被老媽一提醒,只怕不恢復廉古六的本來面目,阿婆不一定會來,只得作罷,這一切,都讓老媽出面好了,相信有一天回來,發現阿婆住在裡面,自己這個陳浩的身份,在阿婆眼裡,還得是客人!
廉古六現在想把奧迪Q7還給湛江的胖哥,奈何沒有留胖哥的電話,一時又不知怎麼樣聯繫上這個人。雖然自己沒有想過,在這些地痞眼中,改變自己惡魔形象,但既然老媽發話下來了,也就還了吧?!
對了!還車給胖哥,找他要吳鵬泰的電話!搞不好,還有意外收穫,吳鵬泰不是讓胖哥賣掉“福祥飯店”,湊足一千萬給他們嗎?自己能劫第一次,爲什麼不劫第二次?而且還要劫財害命!
廉古六感到自己不能在凡盛呆下去了!繼續這樣呆下去,心中的仇恨,被親情與友情滋潤得久了,不免要變得熄火。誠所謂樂不思蜀,以後恨之入骨的人,也就淡忘了!
陳凡軒在與中介,洽談房屋買賣過戶的手續,接到廉古六的電話,問有什麼事?
“我準備去一趟湛江,把車還給人家。”廉古六說道。
“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陳凡軒現在對兒子的本事有所瞭解,再不會將他看着是一個需要她保護的小孩子了!
“要是這邊房子的事情辦好了,把慶慶接過來住吧?”廉古六不知爲何,拿着蘋果手機跟母親通電話,總是有些拘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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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沒事掛了!路上小心!”陳凡軒被兒子感染後,也對監聽這一類事,充滿警惕!
廉古六駕駛着奧迪Q7,經鹿飲鎮往白楊縣方向而去。剛過得鹿飲鎮,遠遠瞧見往鹿
山山上去的那條土路,心中有所觸動,到得那條土路時候,向左一打方向盤,將奧迪Q7沿着這條顛簸的崎嶇山路,蜿蜒而上。
廉古六上得半山腰,將車停了在曾經停過幾次的老地方,下車走了百十來米,來到那堆亂山崗,找到與胡月刻字的那塊石壁!
廉古六用手輕觸那些用刀雕刻出來的字跡,心緒起伏不定!回想與胡月重逢之後的點點滴滴,聯想到那天晚上,在麻雀巖山頂洞穴,自己壓在胡月身上,胡月絕望了表情對自己說的話,細細推敲每一個字,似乎有了很大變數。
“廉古六,第一次在這樣的地方,你這樣對我,我會恨你一輩子!”
第一次,對一個女孩子肯定非常的重要,她會把這個事情,記一輩子!在山頂洞穴那樣簡陋不堪的環境,而且是在自己不記得她的情況下,這個第一次,就與浪漫溫馨無關,更重要的是,對她這樣一個驕傲無比的花仙子來說,可以忍受其它任何惡劣與不堪,就是不能沒有愛!自己當時對胡月,就那個走火入魔的狀態,有的只是發泄與征服,何來一點點愛呢?所以,她說自己那樣對她,會恨自己一輩子,也是情有可原!
至於後來跳河自盡,就有些不通情理了!廉古六的手指,伸進岩石裡面,在胡月鑿得極深的字跡裡,一筆一劃地摸索着,“胡月誓嫁廉古六!”這些字跡的溝槽極深,想必胡月後來又來過這裡,而且不止一次!
想像中胡月在這裡,在這人跡罕至的地方,將心中熾烈愛意,當着清風明月、或者風沙烈日,向她的愛人抒發心臆,廉古六感到,自己的這顆心,都莫名顫動起來!
“她會不會不是自殺?”廉古六腦中這個念頭一經升起,便迅速膨脹,不可抑制!
自己當時在瀨溪河底,練習水肺呼吸,一呆就差不多兩個小時,難道是胡月誤認爲我先投河自盡,隨後殉情?
可能嗎?爲什麼不可能?她會愛我愛得那麼深?
廉古六的腦子瞬時凌亂了!
胡月在自己面前,喜怒無常,近似於妖!如果是爲了掩飾她心中的情感,體現的是那種愛與愛之間極不公平的矛盾,似乎可以自圓其說。
廉古六又用手指,循着胡月刻畫的字跡,在岩石中慢慢寫過一遍,低聲說道:“你若不是這樣愛你,何必把這幾個字,刻了又刻?”
廉古六從口袋裡摸出一枚硬幣,潛運勁力,補刻自己寫的那七個字!勁力到處,沙石迸出,水痕苔蘚,紛紛落了一地!而“廉古六誓娶胡月!”這幾個字,更是有若新雕近鑿,不再顯得比胡月寫的那七個字淺顯了!
“胡月,你若真的那樣愛我,愛到可以付出性命,我廉古六謹此發誓,今生今世,定不相負!”廉古六眼裡透出一股堅毅,一字一句,緩緩說了個清楚!
廉古六在這一刻,腦子中浮現在張凡美麗的臉,心裡一痛,當即趕走這個身影,就像山風不小心吹翻一本書,露出了這一頁淚痕,而廉古六現在做的事,就是把這本書合上!愛人的背叛,是一把插在心口的刀!只有愛過別人,也被別人愛過,才知道愛與被愛的區別所在,才能體會,那種痛徹心扉的無奈與無助!
廉古六心緒波濤洶涌,不敢再將自己陷入情感的泥沼,當即穩穩心神,將手中破損不堪的硬幣,丟了在腳下,然後迅速返回停車處,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室,點燃一支菸,吸得幾口,將凌亂的思緒平息,扔掉菸蒂,發動車子,原地掉了個頭,往山下行駛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