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事先不知道病人的身份,何院長給於鴻鵠安排的是高幹病房,後來雖然知道病人和孟瑤沒什麼關係,但這病房卻是沒有退。
病房分爲裡外兩間,電視空調設施一應俱全,外間還有沙發茶几,是用於領導接待下屬的,房間十分的寬敞。
“水……水……”
在於鴻鵠進入病房半個多小時後,全身麻醉的效果終於退去了,坐在外間正和謝軒說着話的秦風,聽到裡面傳來了微弱的聲音。
“老於,你怎麼樣?”秦風衝入到內間,順手按下了召喚醫生的電鈴。
“我……我這是在哪裡啊?”於鴻鵠的眼神有些茫然,秦風的面孔在他眼中有些模糊,入眼之處,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渴,有水嗎?”
麻痹的效果還沒完全消失,於鴻鵠此時並沒有感覺到斷手和耳朵的疼痛,只是嗓子眼有點幹,十分的想喝水。
“醫生,他現在能喝水嗎?”看到醫生趕到病房,秦風回頭問道。
“不行,六個小時內,不能進食和喝水。”
醫生搖了搖頭,說道:“掛的吊針可以維持他的身體機能的,要是渴的厲害,可以用蘋果或者橘子水擦擦嘴脣。”
“軒子,去醫院門口買點水果去。”秦風衝着外間喊了一聲,轉臉看向於鴻鵠,說道:“老於,你先忍一忍,一會就不感覺渴了。”
“師父!!”
秦風站起身,將醫生給送了出去,而正在廳裡的四兒等人聽到師父醒了,則是全都鑽進了病房裡,守着於鴻鵠直掉眼淚。
“我……我這是怎麼了?”
隨着麻藥效果的逐漸消失,於鴻鵠也感覺到了手上的不對勁。很努力的擡起了右手,卻發現上面包着厚厚的繃帶,什麼都無法看到。
同時耳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於鴻鵠忍不住呻吟了起來,他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哪裡受得了這種傷害?
“你們幾個先出去。”秦風看了一眼在牀邊哭泣的四兒等人。擺了擺手說道:“守在外面,誰都不要讓進來……”
“是,秦爺!”
四兒和後面趕來的幾個人,強忍住悲痛,轉身出了病房,留下眼睛仍然十分茫然的於鴻鵠和秦風呆在了裡面。
“秦爺,怎……怎麼是您?”於鴻鵠此時纔看清楚了面前的人是誰,蠕動着嘴脣問道:“我師父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於,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聽到於鴻鵠的話後。秦風心中一沉,他原本是想從於鴻鵠這邊得到一些線索,現在看卻是不太可能了。
“不知道,我……我頭疼的厲害!”於鴻鵠剛想說話,臉上就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伸出沒有受傷的左手想起摸自己的腦袋。
“老於,你別急,先休息一下。咱們慢慢想。”秦風按住了於鴻鵠的左手,說道:“你昨兒被人打了悶棍。不過現在不礙事了……”
“打悶棍?”
於鴻鵠也是江湖中人,聽秦風這麼一說,頓時明白了發生什麼事,微微轉動了下腦袋,於鴻鵠說道:“秦爺,我這會什麼都想不起來。您讓我清靜一下可好?”
“行,老於,咱們不急在這一會,你先休息。”
秦風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人聲,不由皺了下眉頭。給於鴻鵠塞好被子後,轉身出了病房。
“怎麼回事?”秦風剛想質問的時候,就看到了拎着一些水果,站在病房門口的孟瑤,她想進來,卻是被四兒等人給攔在了外面。
“秦風,你朋友沒事吧?”
看到秦風出來,孟瑤眼中露出一絲喜色,對於過不過來,孟瑤糾結了一上午,最後還是決定過來看看。
“沒事,正在休息,孟瑤,這次的事情多謝你了。”
秦風對四兒等人擺了擺手,將孟瑤讓了進去,說道:“四兒,拿個蘋果削成片,給你師父嘴裡含着去,不要讓他吃。”
“秦風,你……你怎麼那麼久沒上課了啊?”進到屋裡,孟瑤才發現,她居然不知道要和秦風說什麼。
“我在跟着齊老師做項目,不用去學校了,而且我本科已經畢業了。”
秦風撓了撓頭,他也有點不太習慣這種交流方式,而且心裡要惦記着於鴻鵠受傷的事情,如果不是昨兒才求到孟瑤,怕是秦風此刻就要開口趕人了。
“畢業?”孟瑤吃驚的瞪大了眼睛,說道:“你不是去年才入學的嗎?怎麼現在就畢業了?”
京大的本科生,是五年畢業制,而像孟瑤這樣的醫學類的專業,更是要七年之久,即使是孟瑤還要上好幾年呢,沒成想秦風這麼快就畢業了。
“是啊,我現在在連讀齊老師的碩博,應該明年也能畢業吧。”
秦風點了點頭,其實他倒是想像別的學生一樣,好好的在課堂讀書,但他所選擇的人生,註定讓他過不了那種平凡的生活。
“這……秦風,你……你真厲害。”
孟瑤此時已經無語了,在秦風面前,家世相貌都屬上等的孟瑤,居然找不到一絲的優越感,而且竟然還有那麼一點點的自卑。
“我是瞎忙,走後門找了齊老師辦的。”
秦風嘿嘿一笑,這話說的是半真半假,他走了後門確實是真的,不過考試的成績卻是實打實的,否則就是齊功的面子再大,也不可能讓秦風畢業的。
“哦,秦風,你朋友沒事就好了,我還有課,就先走了。”
孟瑤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忽然回過頭,說道:“秦風,明天是星期六,能一起吃個飯嗎?”
“明天?”秦風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明天還真沒空,要不,等我忙完這段給你打電話?”
原本想着這次回來,先把師父載昰遷墳的事情給辦好,可秦風這次回京就遇到了於鴻鵠的事情,他連齊功那邊都沒顧得上去,哪裡有空去陪孟瑤吃飯?
“哦,那……那沒事了。”被秦風拒絕後,孟瑤的眼中露出一絲黯然,剛想往外走的時候,卻是迎面看到了何院長站在了門口。
“何叔叔,謝謝您幫我朋友。”孟瑤的情緒不是很高,不過禮貌使然,還是和何院長打了個招呼。
“啊,是瑤瑤啊,小事而已,還要和你何叔叔客氣嗎,你這要回學校了?”
何院長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屋裡的秦風,他剛纔可是聽得真真切切,孟瑤對秦風發出的邀請,卻是被對方直接給拒絕掉了。
對於孟瑤的家世,何院長可是知之甚深,那絕對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家族。
孟瑤的父輩都是省部級的領導,加上孟老爺子還沒過世,在軍方政壇沒有任何人敢小看孟家,算得上是鼎盛之極。
作爲這個家裡唯一的女孩,孟瑤自然也是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在和周家解除了婚約之後,不知道有多少高門大閥上門提親,也不知道有多少年齡相當的男孩,想要得到孟瑤的青睞。
所以聽到秦風拒絕了孟瑤吃飯的邀請,何院長心裡那叫一個吃驚,敢情在外面從來對男孩子不假以顏色的孟瑤,居然有了自己喜歡的人了。
“何叔叔,我要回去,麻煩您多關照下我朋友。”孟瑤看了一眼秦風,轉頭走出了房間,何院長搖了搖頭,也跟在了後面。
“好好的吃什麼飯啊?”對女人一向都比較遲鈍的秦風,轉身進了病房。
“四兒,你師父怎麼樣了?”進到病房後,秦風發現於鴻鵠閉着眼睛,而另外幾人則是都站在了窗前。
“秦爺,我沒事了,好多了。”
聽到秦風的聲音,於鴻鵠睜開了眼,微微擺了擺沒有受傷的左手,說道:“四兒,你們都先出去吧,我和秦爺說幾句話。”
於鴻鵠也是個十分好強的人,面前的幾個孤兒都是他從小帶大的,他不想在他們面前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
“老於,想起什麼了?”
四兒等人出去後,秦風看向了於鴻鵠,這件事的關鍵,還是要落在於鴻鵠身上,因爲只有他自己纔是當事人。
“秦爺,我不是想起什麼了,而是什麼都不知道。”於鴻鵠苦笑着搖晃了一下腦袋,似乎碰到了耳朵上的傷口,疼得他一下子又咧開了嘴。
“老於,你把昨兒夜裡發生的事情說一遍吧。”秦風在牀邊上坐了下來,他從昨兒到現在一會都沒閤眼,也早已是疲憊不堪了。
“找我出去的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看上去像是個本分人……”於鴻鵠閉上眼睛回憶了起來。
那個女人說得一口的京城話,所以於鴻鵠也沒懷疑什麼,跟着就上了出租車,出租車在雍和宮路停了下來,那女人帶着於鴻鵠鑽進了巷子。
雖然巷深夜黑,但於鴻鵠跟了苗六指那麼多年,身上也是有點功夫的,加上走在前面的又是個女人,於鴻鵠根本就不怕什麼。
只是在來到一個巷子拐角處的時候,於鴻鵠跟在女人身後剛剛走過去,突然感覺到腦後響起一陣勁風,眼睛一黑就人事不省了,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躺在這病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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