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色調單一的白玉,翡翠的色彩無疑要更加豔麗奪目,雖然在石市的珠寶飾品市場出現沒幾年,但已經非常受年輕女孩們的青睞。
品質高的上品翡翠,在一些商人圈子裡也是很有市場的。
自從聶天寶有次出席商會活動時,故意在手上戴了一個冰種陽綠的戒面後,佩戴翡翠戒面,宛然成了一種身份的象徵。
而那些老闆太太們,對極品翡翠也是非常推崇,聶天寶這次去緬甸的目地,就是想購買一些好的翡翠原石,用來滿足石市以及周邊城市高端翡翠市場的需求。
“對了,老闆,這次去緬甸進的原石怎麼樣?我聽說葛老闆那裡也進了一批貨,咱們剩下的成品可是不多了呀。”
話題從聶元龍身上轉移開來,趙掌櫃的表情自然了許多,畢竟他也不想參合到老闆的家事裡,這聶天寶有時可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嗨,老趙啊,這不出去,真是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啊……”
聽到趙掌櫃提到緬甸的事情,聶天寶精神一振,開口說道:“這次在緬甸遇到了一個標王,三十公斤重的原石,老趙,你猜猜最後多少錢被人拍下來的?”
“三十公斤不算大料吧?去掉石皮,就算裡面的玉肉不錯,也就值個幾百萬吧?”趙掌櫃沉吟了一下,伸出了個巴掌,試探着說道:“五百萬?”
“五百萬?乘以六還差不多!”
聶天寶嘆了口氣,“原本以爲我生意做的就不小了,和那些香港人比起來,真的是窮小子進城……沒見過世面啊,那塊石頭我也投標了,可出的價連標底的零頭都沒有!”
要說聶天寶此次去緬甸,還真是受到了不小的打擊,他這十多年積累下來的身家,差不多也有上億了,這在石市已經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富豪了。
當然,聶天寶的這些資產絕大部分都是投資和固定資金,聶天寶此次去緬甸只帶了相當於六百多萬人民幣的美金,按照他所瞭解的玉石行情,這些錢應該能買到一些不錯的原石。
但是聶天寶沒想到,由於最近緬甸國內動盪的緣故,翡翠原石的價格突然上漲了不少,而且還是求大於供,散戶手上的原石几乎都被實力強大的商家一掃而空。
無奈之下,聶天寶只能去參加緬甸獨有的翡翠公盤,也就是這次公盤,讓他備受打擊,因爲六百萬的資金,在那裡面連個浪花都掀不起來。
聶天寶一共投標了十二塊料子,但最後無一中標,無奈之下,他只能花高價買了一些別人賭漲了的翡翠,總算是沒空手而歸。
“小周,你先去門口轉轉。”
聽到聶天寶的話後,趙掌櫃的遲疑了一下,將店裡的夥計趕出去之後,開口說道:“老闆,天泓集團李老闆的太太,前段時間可是要訂一套上品的翡翠飾件的,您看這怎麼辦?要不……咱們給推了吧?”
趙掌櫃原本等着聶天寶去緬甸進來好的原石,加工成品之後就賣給李老闆的,可看眼前這情形,那些原石顯然有些不太盡如人意。
“不行,不能推掉!”
聶天寶搖了搖頭,面色陰沉的說道:“老趙,你在這一行的時間比我長,應該明白,咱們沒有的貨別人有,那日後在客源競爭上就不佔優勢了,我可不想被葛老頭給壓着。”
“老闆,那怎麼辦?咱們手上確實沒貨啊,總不能一直拖着李老闆吧?”
趙掌櫃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他在玉石行混的時間是長,但巧婦難爲無米之炊,他也不能憑空變出一套極品翡翠來啊。
聶天寶咬了咬牙,說道:“這樣吧,我明兒就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從別人手上買一套成品,這樁生意就算是做賠了,也不能砸了招牌!”
天鴻集團是石市最大的一傢俬企,老闆李工亮背景十分深厚,傳聞在省裡和京城都有靠山,聶天寶雖然也是石市名人,但與他相比,還是要遜色三分的。
所以聶天寶就算賠本,也不願意李工亮從《奇石齋》那裡購買翡翠,這關係到《玉石齋》的信譽和麪子問題,他在石市商界可丟不起這人,而且這也關乎到日後《玉石齋》在石市翡翠市場的份額問題。
趙掌櫃點了點頭,說道:“那也只能如此了,老葛在行當里人脈廣,說不定還真能拿出好料子來。”
“媽的,這翡翠與和田玉不一樣,只有緬甸那鬼地方纔出產,對了,老趙,有沒有什麼別的……”
聶天寶憤憤不平的罵了一句,雖然話沒說完,但趙掌櫃臉上卻是露出瞭然的神色,他知道老闆在琢磨什麼心思。
和田玉以白爲貴,但白玉並非只有和田玉一種,像青海玉、俄羅斯玉,都有上好的白玉,不過價錢,就要比和田玉低上很多了。
所以在玉石行裡,用青海玉或者俄羅斯玉冒充和田玉的情況是比比皆是,這幾乎已經成了行內的潛規則。
就像聶天寶這家《玉石齋》玻璃櫃裡擺着的和田玉籽料掛件,其中有一大半都是用價格便宜的俄羅斯玉來以次充好的。
但讓聶天寶頭疼的是,翡翠只出產在緬甸,幾乎沒有可以替代的玉石,國內的玉石商人對其接觸不多,在石市,聶天寶就算是最早的一批人了。
更重要的一點是,聶天寶只聽聞翡翠原石可以在表皮上做些手腳,對裡面的翡翠,還沒聽聞有什麼手段作假的。
“老闆,我以前接觸的都是軟玉,對翡翠的瞭解實在也不多,這個真不好說。”
趙掌櫃搖了搖頭,他今年才五十來歲,從接觸這行玩的就是和田玉,也是近些年才關注到翡翠的,和聶天寶也是半斤八兩的水平。
“哎,我說你這兩個小兔崽子,不想活啦?”
正當聶天寶在和趙掌櫃說着話的時候,外面突然傳來“砰”的一聲響,緊接着店裡夥計的叫聲也隨之響起。
聶天寶愣了一下,轉頭向敞開着的大門外看去,卻只發現兩個一胖一壯的年輕人,正拼命的往前跑着,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滿是遊人的街道上。
“周兵,怎麼回事啊?這人是誰?”聶天寶走到了門口,這才發現在門口的地上有個年輕人捂着臉摔倒在了那裡,不由皺起了眉頭。
“聶叔,這小子的錢包被人偷了,本來已經抓住那小偷了,誰知道還有同夥,給了這小子一拳,剛纔那兩人跑的時候,撞了您的車一下。”
名字叫周兵的那個夥計,聽到聶元龍的問話後,臉上露出了幸災樂禍的笑容,其實剛纔這人在店外那攤子看東西的時候,周兵就已經發現他被小偷給盯上了。
說實話,那個胖胖的小偷手法真不怎麼樣,本來錢包都已經給夾出來了,他手一抖,居然差點掉在了地上,要不然那小子也不會發現的。
周兵是聶天寶家的一個遠房親戚,這小子也是一肚子壞水,權當是在看熱鬧了,剛纔那年輕人捱打的時候,他就差沒就叫出好來了。
要不是最後那個高壯小偷逃跑的時候撞到了車子,周兵連話都懶得說,這樣的事情在古玩街並不少見。
“車子沒撞壞吧?沒壞就讓他走吧,擋在這裡不耽誤生意嗎?”
聶天寶皺了皺眉頭,也沒當回事,這古玩街上外地遊客衆多、龍蛇混雜,幾乎每天都有人丟錢包,只要不是在他店裡被人偷,聶天寶纔不願意管這閒事呢。
聽到老闆發話了,周兵走下臺階,擡腿踢了那捂着眼睛的年輕人一腳,說道:“喂,小子,沒事吧?沒事趕緊滾蛋,別像個柱子似的杵在這裡!”
“我操你大爺的,竟然敢踢你家爺?”
只是讓周兵沒想到的是,那個剛被人打了一拳的年輕人,忽然暴怒了起來,擡起右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了周兵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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