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你到這裡,當然是因爲這裡有你的家人。”
蘭迪.萊亞的話說得高深莫測,隨着言辭從口中曖昧逸出,腳步也隨時前移。
杜雲軒往後退,肩膀忽然被人從身後抓住,萊亞的手下反扭了杜雲軒的手臂,逼迫他眼睜睜看着男人緩緩靠近,輕佻地吐了一口氣在他臉上,目光流露終於捕獲到心愛獵物的滿足,“歡迎歸來,我親愛的……亞力克西亞。”
“你失心瘋了?”杜雲軒冷冷地問。
“親愛的堂弟,我不責怪你的無禮和冰冷。畢竟你應該聽的故事,只聽了上半場。現在,我們來講下半場。”
萊亞打個手勢,厚重的雕花門打開,杜雲軒被萊亞的手下押了進去。房中有壁爐,地上鋪着厚厚的地毯,還有一張不是十分大,但有着四根高大得可怕的牀柱的牀。
也許,可怕的並不是牀柱,而是牀柱的作用,那些有着歷史的圓木柱上掛着皮繩,顏色斑駁,彷彿浸潤過汗液和鮮血,年深日久形成的顏色。
杜雲軒被萊亞的手下按在牀上擺佈,手腕和腳踝上套上皮繩,分不同方向在牀柱上繫緊,成了一個無法動彈的X形。
“就如上次我所說的,我的父親曾經和他的弟弟有過一段親密接觸。這房間裡的某些東西,就是當年留下的,藏着他們那些引人遐想的記憶。爲了歡迎你,親愛的亞力克西亞,我特意帶了一部分過來。”
“我叫杜雲軒。”
“皮繩綁在你的腳踝上,真是太性感了。”
腳踝被男人欣賞地摩挲着,杜雲軒腳底泛起一股噁心的寒氣。
“叔叔離開後,父親就像被奪走了靈魂。但奪走他靈魂的人,是我的爺爺,父親再憤怒不滿,也只能接受現實。等我爺爺死後,他把餘生花在了兩件事上,尋找他親愛的弟弟,和破壞身邊他看不順眼的一切。前者杳無音信,後者他卻做得非常成功。他酗酒,賭博,做許多令人瞠目結舌的蠢事,如果他再活幾年,他也許會把整個萊亞家族給毀了。”
“放開我!”
“我父親的書房裡,放着一本相冊,那裡面都是叔叔的照片。他不許任何人碰那邊相冊,那是隻允許他一人觸碰的珍寶。但那位我從來沒有親眼見過的叔叔,對我來說就像一個家族裡的神話,我對他的好奇心一發不可收拾。於是有一天,我偷偷走進父親的書房,從相冊偷走了一張照片。父親很快就發現了,爲此大發雷霆,他責罰了所有的傭人,然後關上門,把我母親用鞭子狠狠抽了一頓。但我母親即使鮮血淋漓,也交不出她丈夫索要的那張照片。”
“夠了,我一點也不想聽這種亂七八糟的事。”
“那張照片成了我最重要的寶物。照片上的叔叔是個讓人一看就着迷的美男子,但我想吸引我的並不僅僅是他漂亮的臉,大概是家族的血液裡延續的某種無法解釋的東西,讓我深深地迷戀上了他,在我心底,他是屬於萊亞家族的珍寶。當我再大一點,我就發現了,不管是和柔軟豐滿的女人上牀,還是和青澀的男孩j□j,他們所能給予我的,都比不上我對着那張照片自瀆所獲得的快感。你可以明白我的感受嗎?親愛的亞力克西亞。”
“我對你的變態歷程沒興趣。”
對於杜雲軒糟糕的語氣,蘭迪只是寬容地一笑。
“父親最後那一年,變得越來越暴力,每次尋找叔叔的事情進行得不順利,他就會傷害我的母親。貴婦人的悲哀,就在於她們永遠要保持體面,我的母親忍受着父親夜裡的毒打,白天卻要微笑着充當優雅的女主人。所以,當父親患上肝癌死去後,我的母親覺得,她爲自己找回公道的時候到了。”
“別碰我!”杜雲軒發出低吼。
男人的指尖貼在肌膚上,如一條貪婪需索的毒蛇吐着紅信。
萊亞對杜雲軒的憤怒視若無睹。
那雙美麗如黑鑽石的眼睛射出的羞憤,對他而言宛若蜜露。亞力克西亞的腳踝精緻小巧,令人讚歎造物者的偉大,蘭迪摩挲玩弄着,然後慢慢往上,指尖從結實修長的小腿,滑上渾圓可愛的膝蓋,再滑到大腿內側,帶着某種令人心悸的暗示。
敏感的位置受到威脅,杜雲軒驟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