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霸寵庶女妃 有錢的主（72）
天機道人聽了楚若的恭唯不但不開心，反而臉色一沉：“什麼年輕？我今年都兩百多歲了！”
楚若與鳳無涯對看了一下，隨便哈哈大笑起來：“師傅，你別開玩笑了……”他們可一點都不相信。兩百多歲？那是什麼概念？這世上會有人活得了那麼長嗎？就算是有吧，可他年紀輕輕的，怎麼看也不像是年紀過百的老人啊？
楚若心裡突然涌起了一個念頭。難道他是神仙不成媲？
要是那樣也太……不過一想又不可能，因爲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鬼神之說丫。
那爲什麼他會那樣說呢，難道是因爲他怕別人說他小，沒有威攝力，所以才故意把歲數報得那麼大的？要是這樣的話，他的話也說得太大了。
楚若在心裡暗暗思忖道。
“誰跟你們開玩笑了。”天機道人氣極敗壞，稚嫩的小臉微微脹紅，“我真的是活了兩百四十歲！”
“好吧，好吧，我信，我信！”楚若笑得眼淚都流下來了，“那你說說看，既然你都這麼大年紀了，爲什麼看起來還沒那年輕？”
難道他懂得長生不死之術，如果真這樣話，那她可真的要好好膜拜他才行，畢竟兩百多歲的人早就應該成仙了。
“你……”天機道人爲之氣結，“你若不相信就算了，我也懶得跟你這個沒見識的人解釋。”
“我沒見識？”楚若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憤怒地尖叫道：“難道你很有見識嗎？”她兩代爲人，經歷過的事情就算說上十天十夜也說不完。如果說她笨，說她蠢，那她或許還認了，但說她沒見識，就是侮辱她！
“誰叫你不相信我？”天機道人撇撇嘴，並不把楚若的怒氣放在眼裡。
“相信你？”楚若冷哼了聲，“你覺得我應該相信你嗎？好吧，你既然覺得我的話不合你心意，你也可以問問你的徒弟，看他信不信你？”
說着，她便把鳳無涯拉到他跟前，然後指着他對天機道人說道：“你問啊。”
天機道人便用充滿期盼的眼神看着他：“無涯，你說。”
“這……”鳳無涯的眼光閃爍，欲言欲止，意思不言而喻。
楚若見狀便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神色。
天機道人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其實你們不相信也是正常的，我又何必強求呢？”他的語氣露出一絲悲傷，不知是因爲他們還是因爲自己。
楚若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絕情，既然他要說自己這麼多歲，她幹嘛硬要跟他爭個你死我活呢，如果她退一步，附和了他的話，那不就是很完美嗎？唉，都怪她這固執的脾氣。
想到這裡，楚若便出聲安慰道：“……好了，我相信你了，你也不要不開心了。”她輕輕的扯了一下天機道人的衣角，表示投降。
天機道人的眼睛一亮，隨即又沉了下去：“你不用勉強自己，不相信就是不相信，雖然你們嘴裡說相信，但心裡卻不這樣想。”他是需要別人認同他，而不是要人可憐他。
被人看破了心思，楚若的俏臉微微一紅，但還是嘴硬道：“誰說我是勉強的了，我可是真心的。”
“那你倒是說說爲什麼突然就改變了想法？”天機道人淡淡的說道。剛纔還在跟他爲這個問題吵個你死我活，才轉眼的功夫，態度完全改變，不是裝出來的還能怎樣？
“這……我……”她吞吞吐吐，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天機道人見了便冷哼一聲。
楚若這個人是最經不得激的，看到天機道那不屑的態度，心情開始不爽，便不再開口說話，坐在那裡生悶氣。
突然，她卻像是想到什麼似的，猛地從椅子上跳起來，眼睛死死地盯着天機道人，不住地上下打量着。
天機道人被她如此打量，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頓時起了層雞皮：“你想幹什麼？”他神情緊張地盯着神色怪異的楚若。
楚若的嘴角微勾,接着便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來。
“我終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鳳無涯對她這句話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楚若笑着看了他一眼，接着大聲宣佈：“我相信師傅的年紀了。”
鳳無涯愕然。
天機道人聽了眼皮都不擡一下。
這句話她都已經說了兩次了，他不覺得還有相信的必要。他的年紀雖然大了，但是眼睛可沒瞎，她心裡想什麼，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楚若的臉色有些尷尬，她走上前去，誠心地向天機道人認錯：“……都怪徒兒魯莽，你老人家就不要生氣了。”
說着，便小心翼翼地推了推天機道人手臂。通常，她使用這招時，天機道人都沒有招架之力。
果然，在聽了楚若的道歉之後，天機道人的臉色明顯緩和了不少，他擡起眼皮睃了楚若一眼：“又想哄我開心？”
“這次絕對是相信了。”她伸出手指朝天發誓，鄭重地保證道。
天機道人又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看她那樣子不像是在說謊。但一想到她剛纔那敷衍的態度，他的心又沉了下去。
楚若看了就有些着急，急忙朝鳳無涯使眼色。
鳳無涯連忙出來打圓場：“師傅，那您就姑且聽楚若說說吧？或許她這次說的就是真的呢？”
“好吧。”天機道人沉吟了幾下，才道：“既然無涯都這樣說了，那我就姑且再聽你一次。不過事先說清楚，如果再次騙我，休怪我翻臉不認人。”
楚若聽了就眉笑眼開。
她鬆開搭在天機道人手臂上的手，微微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清了清喉嚨，馬上進入正題，她問天機道人：“藥園裡的東西都是你親自種的吧？”她在“親自”這個詞上稍稍加重了語氣。
“那當然。”一說到藥園，天機道人的嘴角微微翹起，掩不住自豪的神色。
“那就對了。”楚若說道：“那些東西少說也有幾百年了，如果你沒有這麼大的歲數，又怎麼會種得出來呢？”
鳳無涯聽了便猛拍腦袋：“對啊，我怎麼沒有想到呢？”
楚若聽了只是微笑。
鳳無涯沒有想到的何止這些。就拿天機道人的身型來說吧，現在他看起來不過十四歲，這樣算來，往後退五年，五年前他們建立師徒關係時他也大概是八－九歲左右。
按道理來說，那個年紀的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五年間身型必定會發生顯著的變化，而這樣的變化，是個人都應該看得出來的，可是鳳無涯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懷疑。
這就說明，如果不是鳳無涯笨到看不出來就是天機道人的身體在這幾年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改變。
對於兩種可能，楚若相信不可能是第一種，像鳳無涯那樣一個久經沙場的人，又怎麼會連這點變化都看不出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枉對那個不敗將軍的盛名了。
既然不是第一種，就是第二種了。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有這樣的本事？
當楚若把這個推論告訴天機道人時，天機道人哈哈大笑，直贊她聰明：“……幸好不是你的敵人，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楚若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也只是胡亂猜測。”
天機道人聽了不以爲然。
如果這樣都算是胡亂猜測的話，那他也無話可說，直接叫她做師傅得了。
不過，他對她擁有這般縝密的心思倒也不是很奇怪，因爲她是上天選中的神女，是來拯救整個世界的，沒有點本事又如何辦得到呢？
這時鳳無涯笑着對楚若說道：“你也不要太謙虛，師傅說得沒錯，你的確是很聰明。”
楚若的臉微紅，吱唔了幾下便不再出聲。
她不覺得自己有多聰明，只是喜歡比其他人多做些思考罷了，沒有想到卻被天機道人與鳳無涯捧得天上有，地下無了。
鳳無涯見她不說話，只是笑了笑，便轉身朝天機道人問道：“師傅，那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他指的是天機道人不老的容顏。
楚若聽了不由得心神一動。
鳳無涯的問題也就是她所想知道的。
難道他吃了長生不老藥？
她曾經聽說有些古代帝王爲求長生不老會招納了一批道行高深道士爲他們煉製不老仙藥，而那些道士把仙丹煉成之後卻起了貪心，自己把仙丹給吃了，給皇帝的只是一般的丹藥。所以最後的結果就是皇帝千方百計求取長生不老的夢想沒有實現，反而讓那些道士得了益。
天機道人會是其中的一名道士嗎？
楚若不由得打量天機道人幾眼。
只見天機道人微微一笑，道：“其實就算你們不問，我也準備告訴你們的，也免得你們老是在猜來猜去，擾得我不得安生。”
像是被人窺見心思般，楚若的臉頓時就紅了。
她想到了自己剛纔的胡思亂想。
天機道人說得對，如果他不告訴她真相，她還真的會繼續猜測下去的，這人都是這樣，越是得不到的，他就越想得到。如果你讓他得到了，他反而就沒有那麼感興趣了。
楚若想着便豎起耳朵細細的聽着天機道人講話。
只聽見他說：“在我十四歲的時候，不小心吃了一種藥草才變成這樣的。”
他年輕的時候就喜歡研究醫理，更喜歡研究藥草。每次爲了弄清楚一些奇異藥草的藥效與功能，他都會不惜以身試藥。
當然，這個舉動也讓他吃了不少的苦頭，中毒更是家常便飯的事，不過最後都被他一一化解了。可是到後來他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隨着他年齡的增長，他的身體卻不見有任何的變化，還是保持在十四歲的模樣。
他當時慌亂不已，便想方設法找原因。經過一番的努力，還終於給他找到了問題點，那就是他吃了一種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草藥。
那種草藥很奇特，吃得越多，身體就會越來越年輕。
他本來想着再試多幾次，好找出解毒的方法，但是後來他又擔心再試多幾次，說不定他的身體會褪成嬰兒一般，到時可就真是欲哭無淚了。
按照他現在的這種體型，雖然談不上孔武有力，但最起碼也可以行動自如。
如果變成嬰兒一般，別說是行走江湖了，就算是吃喝拉睡也要人侍候着，那樣的生活真是生不如死啊。
楚若聽了就問道：“這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解決的嗎？”
“如果有的話，我還用得着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嗎？”天機道人攤了攤手，無奈地說道。
那倒是。
天機道人接着說道：“爲了找到解藥，我都不知跑了多少地方，嘗試過多少種方法，到最後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說着，便嘆了口氣。
鳳無涯聽了忙安慰道：“其實師傅也算是因禍得福了，最起碼可以保持容顏不老，這是多少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呢。”
天機道人聽了神情就有些落寞。
楚若不由得與鳳無涯對看了一下，他們都在對方的眼裡看到了疑惑。
難道他不喜歡鳳無涯的話題嗎？還是另有原因？
正當他們猜測的時候，就聽到天機道人嘆道：“一個人活得太長，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楚若聽了便沉思起來。
像天機道人這樣一個活了兩百多年的人，想必是非常孤單的吧？
眼看着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遠離自己而去，而自己卻獨自活在世上，見證了滄海桑田，見證了更朝換代，見證了草木榮枯，而且還要面對自己永遠不變的容顏。要有多大的勇氣與毅力，才能忍受得了這些呢？
其實她也可以感受得到天機道人的那種孤寂，就像她自己一樣，從發達的二十一世紀穿越來到這個不知名的古國。守着秘密，苟且存活着。
不過這些年來，她也看開了。好死不如賴活着，能活着就是一種幸福，還是好好珍惜現在的生活吧。
或許是因爲同命相憐的緣故，楚若突然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拉近了許多。
“道長，你現在也不用想太多。不管怎麼說，人總是要往前看的。”楚若說道：“開心也一天，不開心也一天。既然如此，何不拋下這些煩惱，開開心心地度過生命的每一天呢？”
天機道人聽了便有些釋然。可愣了一會兒之後，他卻反問楚若：“那你覺得你開心嗎？”
楚若微怔，她被自己的話給問住了。
是啊，她現在開心嗎？這是她自己都沒有考慮過的問題。
她只記得，她的前輩子不開心。因爲她前輩子只是想着報仇，以致於親人、朋友、愛人紛紛離她而去。
而這輩子，她擁有親情，擁有友情，還有個愛她的人。
想到這裡，她便笑着對天機道人說道：“我不能說自己活得很開心，但是至少我沒有不開心。”
天機道人聽了就有些燦燦然：“你可真看得開。”
“不然呢？”她撇撇嘴道。
“也沒有，只是覺得……”天機道人的語氣不穩。
他還沒有說完，楚若就接了他的話：“難道還要我哭上天對我的不公？難道這樣就可以改變現狀了嗎？既然不可以，那爲什麼還要糾結下去呢。”
她也曾怨過，哭過，但是她發現上天沒有她想像的那般仁慈。
天機道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得好，希望你永遠記住這句話！”
楚若聽了心裡就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總覺得天機道人的話裡有話。正想問出口，就聽到鳳無涯問：“那師傅您爲什麼要易容？”
楚若聽了心裡暗暗一驚，原來聊着聊着他們的話題都扯了那麼遠了。
她趕緊回過神來，接了鳳無涯的話，道：“對啊，爲什麼不以真面目示人呢，甚至連咱們都瞞。”說着，便有些憤憤然。
“你以爲我想啊？”天機道人苦笑一聲：“一個年輕的小夥子在江湖上行走，又有多少人會看你面子呢？”
鳳無涯聽了就點點頭，同意天機道人的話。
對於這種事，他最有發言權。想當初他剛帶兵的時候，軍隊裡面的人都在背後議論他，說他小小年紀就坐上了將軍之位，靠的也只不過是他皇子的身份。
更過份的就是，那些人見他年紀小，處處刁難他，不是不服從他的命令，就是把他的話當成是耳邊風，一點也不把他這個將軍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