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太歲頭上動土
“你說的對。”我握住蕭妃的手不勝感激道，“你這回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月妃果然有很大嫌疑，我這就派人查去，你先什麼都不要說，一定要保密。”
“妾身什麼都不會說的，娘娘放心。”蕭妃急忙點點頭。
我站起身，溫和地望了她一眼，“蕭妃你好好休息吧。”
“你們好好照顧娘娘。”無戲沉着臉對跪在牀邊的小丫頭說道。
“是，皇上。”
“妾身恭送皇上。”
出了德順宮，我噗一聲笑了出來，抱住無戲的手臂仰起頭看他，“本來還想這事懸着不知從何下手呢，沒想到有人竟會自投羅網。”
“蕭妃以爲假裝失足落水就能瞞天過海，把罪名推到月妃頭上，卻不知正是暴露了自己。”無戲冷哼一聲。
“呀，要不是趙公公恰好目睹蕭妃投水一幕，咱們也不能這麼快把兩件事扯在一起，想明白箇中道理。”我仰頭看他，“無戲，接下來要怎麼辦？”
“蕭妃竟敢弄這麼多事出來，朕自然不會放過她。”無戲擰着眉頭。
“好啦，先別想那麼多了，你看你，又把眉頭蹙起來了，戰事已經夠煩的了，這些小事先丟在一邊再說。”
“皇上。”張懷玉順着一棵棵參天樹木小跑而來，跪下同我們見禮。
“張公公你又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我哼了一聲，出言相譏。
張懷玉低眉順眼垂着頭道，“皇上，娘娘，王爺御書房求見。”
“不是離開祖宗祠堂就各自散了麼，怎麼又回來了？”無戲有些不解，垂首望了我一眼，“我去看看。”
“哦，那我先回上清宮咯，我肚子餓了。”
“嗯，我等等就回來。”
由張懷玉一路陪同回上清宮這段路上，我坐在轎子內闔眼假寐。隨着一顫一顫的轎子，竟感到倦意襲來，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張眼時，發覺轎子停在了一棟名爲玉燕軒的小閣前，這地方我從沒來過，應該是在皇宮西苑偏遠一隅。我撩開轎簾，碰撞的珠子驀地脫線，一顆顆拋滾在地上。
心裡，滑過一絲不祥之念，我彎腰鑽出轎簾，旋身望着四周空寂寂一片。
閣子的門忽然開了，一抹熟悉的長影出現在我面前，臉上帶着一點驚詫的笑，“公主，你真得來了？”
“韶華？”我向後退了一步，有種被設計的壞感浮上了心頭。
“公主，我原本以爲是別人給我開玩笑呢，原來是真的。”韶華興匆匆地朝我奔來，不顧我掙扎反抗，用力摟住我的身子，“公主太好了，我以爲你捨不得丟下目前的一切跟我走呢。”
“跟你走？”
“是呀。”韶華用力點着頭，“這地方就像個牢獄，一點兒都不好，我一分一秒都呆不下去。”
“你在說什麼呀。”我用力扭動着手腕，“你要走到哪裡去？你是無戲的弟弟，也就是皇裔，你想丟下太后和輔政王獨自去哪裡？你適才都在祖宗跟前磕過頭了，你想……啊！”
“那又怎麼樣，我又不是真得要認祖歸宗。”他有些惱火，“你剛纔也看到了，我是迫於形勢，不得已才認他們的。是太后抓着我的手，一個勁叫我無焰，好奇怪，我只是韶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得到這樣一個尊榮華貴的身份，我來這個皇宮，只是因爲想見你。韶華跟自己發過誓，你在哪裡，韶華就在哪裡。公主，韶華知道，你是個自由自在的人，你最受不得這種一本正經的拘束，所以你同我一起走吧。而且，而且韶華喜歡你，我一早就想跟你說了，我很早很早就喜歡你……”
“別說了！”開玩笑呢吧。
“公主，是真的。”他可憐兮兮地望着我，“韶華只是想見你，所以纔來宮裡找你的，韶華並不是要當三皇子……”
“好啦！”真是個白癡！我狠狠用手指戳着他的腦袋，“你聽我說，我們兩個可能都給人設計了……”
“公主。”韶華猛地撲過來用力箍住我的腰肢，差點把我攔腰截成兩段。
“你聽我說纔對。韶華是真得喜歡你，從公主撕去韶華的賣身契開始，韶華心裡就只有公主一人啦，公主，你跟韶華走吧，天涯海角，韶華一定會好好待你的，決不像皇上那樣三心二意，擺無數女子在後宮之中……”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什麼？”熟悉的爆吼聲猛地灌入我耳中。我心裡咯噔一跳，暗道：該死的果然是個局！
“皇上，你聽我說。”我急忙掰開韶華的手指，想要返身撲到我家無戲懷裡。
可死韶華用勁勾着我的腰，死活不肯鬆開。
無戲那張玉潤的俊臉，此刻正攜着暴風雨朝我們逼來，一整張臉氣得都變綠變形快了，真是可憐。
“皇上……”
“我問你們兩個在這裡摟摟抱抱幹什麼？你這個混蛋，竟敢在背後中傷我？誰三心二意來着？”無戲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問，撲上來一記老拳，便揮向韶華的臉蛋。
“碰！”結結實實的一下，砸在韶華白玉無瑕的臉蛋上。
“啊！”我驚叫一聲，想要上前攔住盛怒中的某皇帝，卻不料給他用力鉗住腰，兇焰逼人、居高臨下地望我。
“可惡你，我說怎麼在上清宮左等右等都不見你回來，明明該比我早到的，沒想到你竟然跑到這裡來約見皇弟，你，你和他，你們！”
“不是你想的那樣，無戲，我和韶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我急忙抱住他的身子，伸出小玉手不住安撫他因盛怒而起伏的胸口，“拜託，你想想，是誰通知你到這裡來抓姦的？是不是張懷玉？我就是給他設計了！你相信我。是他把我弄昏了運來這裡，爲的只是想讓你到此抓姦！”
“你不用推卸責任！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他惱火地揪住我小手，“你跟我走！”
“幹什麼，去哪兒？”
“公主。”韶華匆匆奔來，無戲見到情敵分外眼紅，於是又伸腿過去狠狠踹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