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華宮。
“沈凝煙現在如何?”蘇言染悠閒的臥躺在軟榻之上,對着謝芷晴問道。
“因爲皇上之前特意囑託,是以不允許任何人探望沈凝煙,只是聽獄卒說沈凝煙日日都去辛者庫勞作。”謝芷晴撇撇嘴道,“那麼惹人憐愛的人兒想必現在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聞言,蘇言染的脣角勾起一抹冷笑,“無論如何也猜不到,皇上竟會這般忍心。”
“哼,沈凝煙她無法就是靠着自己有一個好皮相,所以才抓住了皇上的心,現在皇上只以爲她殺了紀馨媛,又用情鳶花來蠱-惑皇上,單是這兩件事就足以毀了她在皇上心目中的形象,更何況她曾經小產之事也被公諸於天下,皇上難道還會裝作不知道不成?”謝芷晴想起近日發生在沈凝煙身上的事情,心中就忍不住開心。
蘇言染倒是與謝芷晴不同,她沒有絲毫覺得這件事情多麼值得開心,對於她來說,唯獨讓她在意的便是目前空閒的皇后之位。
這也正是她當時選擇要和謝芷晴合作的目的。
“也難怪,在皇上心中最重要的就是天下,又豈會對一個女人動了真心。”蘇言染依着自己對焰逸壅多年的瞭解,冷笑道。
那個俊美如斯的男子是猶如仙一般的存在,這世間怕是沒有一個女人會對他不傾心的,包括她,蘇言染。可是如今她卻依舊能夠如此淡然的面對這一切,只是因爲她清楚的知道焰逸壅是怎樣的一個人。
焰逸壅的野心她從一開始就知道,當他費力將自己培養好送進宮中爲妃時,蘇言染就知道在他的心中,沒有什麼感情,沒有什麼女人,有的只是天下。
是以,她爲了能夠永遠留在焰逸壅身邊,蘇言染便只能使自己變強,讓自己變得對於焰逸壅來說更有利用價值,事實證明她選擇的這條路是正確的,現如今當時被安插在宮中的細作留下來的之後她一人而已,最
讓她開心的是焰逸壅果真應了當年許給她的承諾,讓她成了他的女人。
可是當成了焰逸壅的嬪妃後,蘇言染才意識到自己的天真,即使她如願以償了,可是她依舊很有可能被除掉,而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唯有一個辦法,那就是當皇后。
若是真的哪日她蘇言染稱後,無論到那時後宮中有多少嬪妃,都已經與她無關,沒有人能夠撼動她的位置,那樣她才能真正達成自己心中的願望,守護在焰逸壅身邊一輩子。
蘇言染的話其實讓謝芷晴心中有些不舒服,可是她又無話反駁,只因爲她也知道,焰逸壅從來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真情,雖然他對自己,甚至對別的嬪妃都會溫柔相對,可是她知道,在焰逸壅的心裡她們並無什麼區別。
“你那位皇兄謝天御可有消息了?”蘇言染也不在乎謝芷晴此時的心情,冷聲道。
“有了。”聞聲,謝芷晴回過神來,連忙道:“已經有消息了,謝天御答應要與我們合作,不過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蘇言染問道。
“他會幫助我們除掉所有對我們存在威脅的人,不過他要我們答應他,絕對不能讓皇上對紫晶國起了敵意,要絕對保證皇上不會對紫晶國進行攻擊。”其實謝芷晴不知道爲何謝天御會提出如此的條件,依她看來,焰逸壅根本沒有什麼攻打紫晶國的理由。
聞言,蘇言染也忍不住蹙眉,她也同樣不解謝天御提出來的條件。
“我們可以答應謝天御提出的條件。”雖然不知爲何,不過這個條件對她們來說並不難,若是哪日她真的稱後,想必在焰逸壅說說耳邊風應該不是問題。
“嗯。”謝芷晴點了點頭,雖然她對蘇言染的印象不好也不壞,可是卻相信蘇言染的實力,畢竟她清楚的知道蘇言染是焰逸壅精心培養的細作,是以蘇言染的聰慧她根本不用懷疑,之所以在後宮中這麼多的嬪妃中選擇和蘇言染合作,這也
正是謝芷晴所想到的。
就在謝芷晴想要離開悅華宮時,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了,皇兄在信中還說,他也要得到沈凝煙。”
“謝天御也要沈凝煙?”聞言,蘇言染忍不住高聲疑惑道。
“沒錯。”謝芷晴其實心中也是不解。
“可曾有說爲什麼?”蘇言染沉聲問道。
聞言,謝芷晴搖了搖頭,心中謝天御只是說不要讓她們傷沈凝煙的性命,沈凝煙對於他來說還有用處。雖然謝芷晴也覺得疑惑,可是謝天御卻並未在心中說明原因。
“你怎麼回覆的謝天御?”蘇言染忍不住問道。
“那位十四爺絕非你我能夠得罪起的,可是七皇兄不知道我們現在與別人暗中還有合作,若是我們將事實說了出來,怕只怕七皇兄會心生疑慮,到我們需要他的時候,他不肯出全力。”對於謝天御的爲人,謝芷晴還是清楚的,畢竟他們都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妹,“所以我想暫時先答應他,等到沈凝煙真的被那位十四爺帶走時,我們再想別的辦法將責任推到十四爺的身上,到那時七皇兄要怎麼做,就不關我們的事了。”
謝芷晴的話說的也是有些道理,更何況如今她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唯獨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夜已深,清夙宮內漆黑一片,錦榻之上沈凝煙閉眼假寐。
寂靜的夜裡突然傳來一聲門被推開的聲響,緊接着便是輕不可聞的腳步聲,直到行至錦榻旁才停了下來。
沈凝煙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姿勢,當她嗅到空氣中淡淡的香味時,心中莫名一陣安心,隱約感覺到身上的被子掀開了,繼而鑽進來了一個人,一雙手臂悄然環上了她的腰肢,他的下巴貼在了她的脖頸處,隨着他每次呼吸,她都可以感覺到他呼出的溫熱氣息。
漆黑的夜裡,沈凝煙慢慢睜開了眼睛,感受擁着她的溫暖懷抱,一時之間她竟有些恍惚,似乎又回到了中秋節那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