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空塵手裡取到最後一本武訓遺書之後,夜殤便帶着葉姮回了國師府。
隨着他在府裡轉悠了一圈,看着一方華麗而不失爲幽雅的建築,她嘖嘖輕嘆:“看來獨孤牧對你,當真是好得不得了,估計獨孤妍見了這國師府都要羨慕嫉妒恨了。”突然惡狠狠盯着他,“你們之間,不會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基情吧?”
夜殤失笑,正待開口,一個歡快而熟悉的聲音打斷了他,“什麼是基情?”
葉姮回頭,看到獨孤妍從外面興沖沖跑進來,看到她就像小雞見到老母雞一般,興奮地跑過來將她抱了個滿懷,“阿姮!真的是你,想死我了!來,給本郡主親一個!”
說着,抱住她的腦袋,在她的臉頰上狠狠啃了一口。
葉姮的臉黑了一大半,一臉嫌棄地推開她,擦拭她在自己臉上留下來的口水。
“咦,你怎麼跟來了?”瞥見葉姮身後的玄影,獨孤妍訝異地睜大眼睛,大驚小怪嚷了起來,“這廝不是天暄皇帝身邊的鷹犬嗎?怎麼還跟在你身邊……不會吧,阿姮你的行動莫不是又被景扶給控制住了?”
葉姮回頭看了看玄影,又仔細端詳了一下夜殤的臉色,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你別亂說,玄影早就棄暗投明了。”
“嘁,你算什麼明?”獨孤妍不屑地嗤之以鼻,猛地想起什麼,直拍腿兒,“啊!我明白了!我說這廝在宮裡頭的時候爲啥看你的眼神那麼熾烈,原來是對你心懷不軌,早早就看上你了!嗬,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居然敢偷偷歡喜阿姮,我們阿姮是你想歡喜就歡喜的嗎?”
玄影眸光一寒,“閉嘴!”
獨孤妍被他當衆叱喝,有些下不了臺,登時惱羞成怒,“你算哪根蔥?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嘴啊!也不看看你現在身處何處,我只要一聲令下,就立馬讓你人頭落地,五馬分屍……哎,你去哪裡!給本郡主站住!站住聽見沒有!”
眼看着玄影對她的話置若罔聞,越行越遠,獨孤妍怒上心頭,撩起裙襬就氣勢洶洶追了上去。
她這一走,周圍馬上恢復了平靜,葉姮暗自鬆了一口氣,又擡眼仔細瞧某人的臉色,“我此番能安然來到瓦薩國,是玄影出手相救,我對他一向感激,但除了感激並無其他的感情,你別想多了啊!”
他笑笑,“我知道。”
他這麼大度,她本該高興的,可莫名有些彆扭惱怒,“爲什麼你不吃醋?”
他挑眉,“我爲何要吃醋?”
“因爲他……我就不信,你看不出來他對我有意!”
“那是他的事兒,只要阿姮不對他有意便好。”
“可你分明以前很在意的,以前我不過跟冷大哥傳一下飛鴿傳書,你就把人鴿子給烤了,還bi我吃了來着!”想起來以前,這個男人真是劣根不淺,罄竹難書啊!
“那時我不瞭解你對我的心意,自然緊張。”他點了點她的鼻尖,緋瞳豔芒流轉,“如今,阿姮已是我的娘子,我該相信你的,不是嗎?”
她狠狠瞪他,幽怨地嘆道:“男人都是這德行,得不到時是寶,得到之後就連草都不如了。”
他失笑,將她攬入懷中,“阿姮還不明白嗎?如今你不是我的寶,而是我的命。”
一句話,便把她哄得心花怒放,小鳥依人蜷縮在他懷裡,嗔道:“油嘴滑舌。”
“咳咳……”身後突然傳來幾聲刻意的咳嗽,“我沒打擾到你們小夫妻吧?”
顯然打擾到了,還裝模作樣裝無辜!
葉姮忿忿回頭,看到身後高大的男子時怔了怔,脫口而出:“獨孤昊?”
夜殤抻了抻她的手,“是獨孤牧。”
“啊?”葉姮怔了怔,可眼前這人分明是……登時明白了什麼,敢情打着獨孤昊的名號作爲使臣進京的人,一直都是獨孤牧?他膽子可真不小,也不怕一旦自己的身份被拆穿,自己這大汗也就做到頭了。
不過這人若當真是獨孤牧,瓦薩國的大汗的話,倒是有君臨天下的氣慨與風度,她當初算是沒看走眼。
“有事?”夜殤看着獨孤牧,淡淡問道。既不跪拜,也不行禮,對他一點也不客氣,卻甚是自然,可見二人平時都是這麼相處的。
獨孤牧笑笑,果然不放在心上,“聽說你已經拿到第四本武訓遺書了?”
夜殤頷首。
“你以後有何打算?”
夜殤垂眼,看了看身旁猶在出神的女子,嘴角扯了扯,帶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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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出發前,獨孤牧很豪氣地贈送了二十個隨從和數十匹駱駝,一路上所需的乾糧和水也都準備齊全。
葉姮坐在駝背上,往後靠在夜殤的懷裡,一臉的興奮和期待。
昨晚,夜殤湊齊四本武訓遺書,研究出其中的奧妙,連夜趕畫出了其中所指的藏寶圖。
沒錯,他們要去挖寶了!
而寶藏所藏匿的地點,就在漠北。
儘量不去想一筆可觀的寶藏到手後會帶來的結果,她現在只有唯有滿腔的激動和躍躍欲試。
以前看有關尋寶的電影,總覺得遠不可及,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也可以親自去體驗這種奇妙之旅。加上漠北的風光,她早就想親眼一睹其粗獷而大氣的風采了,此行可謂是妙不可言。
靠在夜殤的懷裡,她嘴角微揚,對前途充滿了憧憬,“夜,到時,我要看大漠孤煙直,你陪我好不好?”
他溫柔的聲音縈繞在耳,“好。”
“大漠孤煙直有什麼好看的?要看,就看那誘人寶藏!哈哈,我已經預想到那藏寶庫裡面會藏有多少美麗的寶藏,發出最最瑰麗的光芒!”獨孤妍坐在駝背上,興奮地直揮舞手裡的繮繩。
沒錯,這朵奇葩是如何也攆不走,死乞白賴跟上來了。
玄影看到她坐在駝背上不安分地扭動,心生厭惡,不屑地嗤了一聲。
“喂!臭小子,你別當我耳聾,我聽見了啊!”獨孤妍回頭,怒斥:“你再這麼不把本郡主放眼裡,回頭我讓牧哥哥把你五馬分屍!”
玄影直接把她當透明的,對她的張牙舞爪視若不見,氣得她直嚷嚷。
葉姮回頭看着夜殤,笑道:“覺不覺得他們好像一對歡喜冤家?”
他只笑笑,不置可否。
向來,對與自己無關的事,他都是不屑置於一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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