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也在!”語氣瞬間變爲冰霜般冷酷。
感情他一直沒看見我?
不過想想也是對的,只要有陽光的地方,閻嘯卿的眼睛是看不見東西的,唯有晚上纔可以。
柳池似乎並不想讓閻嘯卿停留太久,但我的想法是,天生我們人多,萬一有什麼事的話,大不了一起上,來個羣毆。
最後大家覺得一起傻站在這裡有些不太體面,於是我們決定返回。
閻嘯卿也在我們之列。
他走在最後,大家則一臉警惕的頻頻往後看,生怕他會突然襲擊,但事實證明,是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這一路走來,閻嘯卿臉上的陰冷隨着四周的景物變得和緩溫柔了不少。
這裡曾經是他的家,如今歸來自然有不少感懷。
來到聖殿,閻嘯卿駕輕就熟的走到了前面。
嘿,還一點不把自己當外人。
這裡頭有人一臉敬畏的望着閻嘯卿的背影,像被蠱惑了一樣跟隨上去。
閻嘯卿走到那株神樹下,仰望着已經開了花的龍椅:“想不到有人捷足先登了。”
他低醇有力的嗓音在聖殿內來回迴盪,但是沒聽出有什麼不妥。
我道:“別說廢話,直接切入主題。”
閻嘯卿轉過身,居高臨下的望着我們,我抱着手臂仰望着他。
太陽的光芒漸漸泯滅,聖殿變得昏暗起來。
閻嘯卿輕輕彈指,殿內數百盞燈盤立刻被點燃,幽藍的火苗如同鬼火般跳躍着,將聖殿渲染的有些陰森可怕。
閻嘯卿緩緩道:“本王這一次來,並不想傷害你們,只是想告訴大家一件事。”
“什麼事?”我道。
閻嘯卿對我輕漫一笑:“戰爭即將來臨,巫族曾經是天下人懼怕的族羣,今時今日也一樣,一旦被世人發現,等待我們的便會是一場屠殺,你們是想被人殺掉,還是統治這些愚蠢無知的普通人?”
沒有人說話。
而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否定閻嘯卿。
事實的確是這樣的。
閻嘯卿似乎很滿意看着我們不說話的樣子,他繼續道:“當年巫族如果聽從本王的意見,五十年前便不會遭遇滅亡的厄運,是他們太軟弱,太慈悲了。”
“胡說八道,當年若不是你癡心妄想統領天下,巫族根本不會被人發現。”裴肆站出來,氣憤的指責道:“是你,讓巫族走向了滅亡的道路。”
“呵呵……”閻嘯卿仰天大笑,笑聲陰森可怕,隨即止住笑,嘲弄般的看向裴肆:“永生永世待在這暗無天日的琉璃山脈,終日與這些瘴氣爲伍,這是爲什麼?爲什麼那些愚蠢弱小的普通人可以享受錦衣玉食,可以四處走動,可以欣賞各個國家的美景,而我們卻只能待在這裡?爲什麼世界由他們來主控,我們卻跟爬蟲似的躲在這個地方苟且偷生?”
連番質問之後,閻嘯卿看向我:“公主,你告訴我爲什麼?”
“那只是你的感覺,除了你,沒有人覺得這裡有什麼不好。”火麒麟擋在我面前,言辭咄咄的反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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