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郞一出門,門口就有的人傳報說青荼巫師深夜求見。世離河一想定是柔兒已經找到其他幾人,將他們帶去青荼巫師那裡了吧,“快快請進來。”
兩人相互問候了幾聲便直奔主題,世離河說道,“巫師是不是已經將倩兒他們安置妥當了?”青荼巫師點點頭,“一切依着大皇子的吩咐,都安置妥當了,柔兒此刻也在府裡。”
“那就好,他們幾位就暫時擺脫巫師照料了。”他們幾個沒事,世離河心中也稍稍放下心來,青荼巫師府上不比的野外無人處,應該是安全些的。世離河忍不住開口問道,“柳兮月是否也在府中?”
“不錯,姑娘安然無恙,大皇子可以放心。”
“大皇子請用茶,巫師請用茶。”兩人說話間,江渺渺走了進來爲兩人奉上茶盞,青荼巫師一見到江渺渺心中起疑,“這位姑娘是?”青荼巫師對着世離河說道。
“她是古千將軍之女。”世離河飲這茶淡淡地說道,他知道這句話能有多少重量。青荼巫師和自己都知道古千將軍是司空的第一謀臣,放他的女兒在身邊就是在自己的頭上懸了一把刀,隨時都有人頭落地得危險。江渺渺突然跪了下來,“青荼巫師,渺渺只是古千將軍收下的義女,而且現在義父已經不認我了,義父以前做的事,渺渺都不知情,渺渺只知道此刻我是大皇子的人,凡事都會以大皇子爲重。”江渺渺眼神誠懇聲音令人動容。青荼巫師將她扶了起來,“起來吧,據我所知古千將軍一向重情重義,爲何會不認你這個義女?”青荼巫師眼中是凌厲的眼神,打量着江渺渺身上每一個舉動,如果她細微的撒謊的跡象,那麼這個女子就要從此消失了。
“是因爲渺渺做了逾越身份之事,一氣之下義父就將我逐出將軍府了。”女子低着頭說道,偷偷望着世離河的臉色。
青荼巫師饒有深意地望
了一眼世離河,“大皇子此事……”
“巫師,事情正如江姑娘所言,江姑娘,我和青荼巫師還有事要談,你先回房吧。”
“是”江渺渺起身走了出去,出門時還是不放心地多看了幾眼。
“大皇子這樣的女子怎能留在近身侍候,她是古千將軍之女,古千的手段你我心知肚明啊,他可不是省油的燈。”青荼巫師責備地說道。
“是,我去過將軍府試探他,發現他正有異動,也想和青荼巫師商討商討呢。”世離河用指尖沾了點茶水寫下了幾個字,只見青荼巫師見到之後神色變得緊迫,思索了片刻說道,“此事可當真?”
“我已讓黑月密切注意城中動向,一發現可疑人跡就秘密抓起來,”兩人談話延續了很久,末了青荼巫師起身要走,對着世離河幾分叮囑地說道,“大皇子,司空如果真的藉助狼族的勢力,那麼他已經是強弩之末,真讓司空上位的話定會成爲狼族的傀儡,這將會是狐族的浩劫。”
世離河一邊將青荼巫師送出門一邊承諾地說道,“離兒明白,一切都會以狐族安穩爲重。”將青荼巫師送出門口時月以上中天,不知道木郞那邊近況如何。
世離河望着月色站了一會心中還是不放心,便悄悄回宮換了裝束溜了出去。忘憂亭在皇城五里之外,是個景色聖地,忘憂亭也是湖心亭,四面湖水環繞,草木茂盛。許多人來此處散心,有望之忘憂之功效,所以被稱爲忘憂亭。世離河一到忘憂亭那裡已經人去亭空,歪歪斜斜的酒杯斜放着酒水還在滴答滴答下滲,一種不想的預感油然而生。亭子裡映着月光照出星星點點的血跡,世離河俯下身伸手摸了摸地上的血跡已經冰涼了,有一些也已經凝固。
世離河正要返回,眼角瞥見遠處的湖水中有東西正在上下起伏,足下一點踩着湖水飛了過去,將湖中的人拖到了岸
上。世離河一看,簡直不敢相信,正是木郞。身體冰涼已經沒有了呼吸。“木郞!木郞!”
從沒想過這一別就是永遠,走之前還那樣信誓旦旦地說話的人此刻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世離河不是沒有擔心,只想着那個畢竟是自己的五弟,就算在痛恨自己也不會愚蠢到在今夜下手,所以他才默許木郞替自己赴約,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慘烈。
世離河見到木郞屍體顯出了紫色,而脣上的紫色最濃,難道是飲了毒酒,他起身將其中一隻酒杯藏在懷裡。草草將木郞的屍體帶到不遠處的山上悄悄掩埋,立了一塊無字碑,世離河站在簡陋的墳前說道:“木郞向委屈你一下,日後定爲你風光大葬,你對我的恩義,我世離河一定不會忘記的。”世離河說完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小瓷瓶放在了墳邊,“深山寂寞。先讓煙尋陪你幾天吧。”
另一邊司空居,司空正躲在湖心小築之中一杯一杯喝着侍女遞上來的美酒,身子微微發抖,眼神也有些渙散,似乎受到了很大的打擊,突然將手中的一隻酒杯砸向坐在旁邊的人,邊上之人不費吹灰之力接了過去將酒水一飲而盡,褻玩地抱拳說道,“左鷹謝過五皇子賞賜。”
“去你媽的,誰賞賜你了!”司空霍地一聲一躍而起抓住左鷹的上衣惡狠狠地說道,“你爲什麼要下毒,我沒有允許你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動手!”司空怒目圓瞪,幾個侍女嚇得尖叫地躲到了一邊。左鷹不愧是大將,這樣的情況下依舊從容不迫,笑着說道,“五皇子難道是懷疑左鷹的忠心嗎?我們北冥現在可是和五皇子同一陣線的。”
“我呸,你能對我有什麼忠心,你不要忘了現在可是在我的地盤上,我輕輕動一動手指就可以讓你屍骨無存!”
“正因爲如此,左鷹纔不敢不對五皇子效忠,左鷹今夜的做法可都是爲了五黃子的前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