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個纖弱的身影出現在了荒涼的山頭,白衣,黑髮,略顯憔悴的面容更襯的她弱柳扶風的姿態。此人正是剛從狐狸窩逃出來的陸簡意。
“嗒嗒嗒”的馬蹄聲由遠及近的向這裡奔來,是兩匹駿馬。
陸簡意剛踏足這裡,聽到這寧靜的山頭突然響起洶涌澎湃的馬蹄聲,不由得心下一慌。
不知道來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還是謹慎些好了,眼下一搜索,找了塊巨大的岩石,藏身在了後面。
她偷偷探出眼張望前來的人,這兩人一路飛奔過來,馬蹄下踏起了濃重的塵土,遠遠地看去,像一幅巨大的潑墨寫意,陸簡意不由得聯想到了那次在畫廊看到的那幅畫,,似乎也有這樣的場景,心頭一動,江忘川的樣子又浮了出來,自己現在莫名其妙在這裡,多多少少和他有關係吧,對,一定要找到他向他問個明白。
就這樣想着,來人已近在眼前了。馬背上,一人穿着絳紫的服飾,劍眉星目,英氣勃發,正微弓着身子策馬揚鞭,一看就是華貴無比的人,另一個侍從打扮,雖然不比前頭那一位俊美,但放在人羣裡也是出挑的了。這兩人這麼急急忙忙是要去哪裡?
身後跟着的侍從加了幾鞭追上前頭的人與他並肩,”公子,過了這個山頭就是他們的集聚地了。”他擡手指了指方向,正是陸簡意剛纔走來的地方。
“好,鬼奴這次乾的不錯,回去讓父王嘉獎你!”年輕公子意氣風發又揮了幾鞭,駿馬飛奔而去。不久兩人就消失在了山頭。
陸簡意偷偷探出身子,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這裡真的不比現代啊,這樣的交通工具在北京一定會定個大排量,然後管制起來的。這樣一想,自己也不禁偷偷笑了出來,不過騎馬不會污染大氣層這是個優點了。
她看了看山腳下,密密麻麻的舊式房子,這一切都是真的嗎?腳下一軟跌坐了下來。
“唔……”全身無力的陸簡意突然眼前一黑,一隻粗糙的麻袋從頭頂直套了下來,陸簡意慌這,雙手雙腳並用想掙扎出來,但是好像有兩個人,一人套麻袋,一人抓住了他的腳踝,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握在腳上的手,不一會兒,整個人就全進到了麻袋裡,“唔,你們放開我,放開......”
一人豎
掌成刀狠狠地劈在了陸簡意還在掙扎的身上,剛纔扭動的麻袋立刻就軟了下來。
“啪”一個巴掌甩了過去夾着肉聲,另一個人的臉上立馬浮起了五個指印。他憤憤不平的瞪大了老虎眼:“哥,你打我幹啥呀?”
“混賬東西,誰讓你打的?”
另一個人瞪着眼委屈的說:“可是她不老實,踢了我好幾腳!”
“你皮糙肉厚的踢幾腳怎麼了,要是打壞了門面,看你找誰要銀子去!榆木腦袋!”
“可是、可是我也沒打臉啊”聲音細若蚊蠅,瞥眼瞅了瞅站在旁邊捋袖子的哥哥,馬上求饒道:“哥,我錯了,你、你走前頭,我來扛。”說着嬉皮笑臉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個哥哥,翻了個白眼給他:“出來這麼多次,還要我教你怎麼做,哼!”一甩袖子,擡步向前走去,“幸好今天這姑娘成色不錯,可以賣個好價錢,不然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那個弟弟這次聽話了,摸了摸麻袋,找準了姿勢才扛起來,要是弄傷了美人,哥哥會比比弄傷了嫂子還心疼,哎,我這個哥哥脾氣不是一般的差呀。跟着他出來辦事就是倒黴,銀子他拿,捱打受累就我來。
兩人趕着拿美人去換銀子,腳下生風一會就到了山腳下,弟弟放下肩上的麻袋,頭上已經冒出了黃豆大的粗汗,喘着氣在旁邊的茅草堆裡推出了一輛獨輪車,車上還放着三個同樣的麻袋,看來都是他們擄來的女子了。
弟弟推着車,哥哥把新擄來的美人也放到了獨輪車上,蓋上了張草蓆,裝成進城送貨的樣子,穿過集市,兩人遮遮掩掩的來到了一座大宅的後院。
“咚咚咚”敲了幾下門,一個打扮豔俗的女子拉開了門閂,探頭出來。看到是他們兩兄弟,才放心的把門打開了。
“幹什麼幹什麼,圖南圖東,大白天的你們兩兄弟又想來白乾啊,老孃今天身子不爽,不能奉陪!”說着把搭落在肩頭的紅色衣襟拉了拉。圖南看在眼裡,狠狠地嚥了把口水:“ 海棠姑娘,海棠姐姐,你今天可真美,好久不見你,真是想死我了。”說着搓着手湊身上去動手動腳。
“去去去!少跟老孃我甜言蜜語。”海棠一把推開:“說吧,什麼事,老孃我可沒閒功夫跟你在這裡耗!”說着
鳳眉一挑,眼露鄙夷。
圖南這才悻悻的撒手,眼睛還是不放過海棠,叫喚着:“圖東,快把車推過來。”
一邊又湊上去:“海棠姐姐,帶我們去引薦下媽媽吧,我今天又弄到了不少好貨色!”
海棠瞥了他一眼,不屑的說:“媽媽說了,以後你們兩兄弟的貨一律不接,你當我們這裡是救濟堂啊,沒錢了就弄幾個下等貨色過來充數騙錢,想壞了我們天香樓的金子招牌是不!”
“我圖南怎麼會有這心思呢,我愛還來不及,難道海棠姐姐還沒明白我的真心嗎?”說到後來身子又湊近了一點。
海棠瞥了瞥他,甩了他一臉香巾:“這次就再幫你們通報一次,成不成就看你們的造化了,以後給我仔細這點”
“是是是。”圖南弓着腰滿口答應。
不一會兒,後院的門再次打開了,海棠一甩帕子,脆生生地說道:“跟我來吧,媽媽說再給你們一次機會。”
“好嘞!快呀”圖南向後一招手,自己像丟魂一樣的跟着海棠走了,留下圖南一個人對抗者放着四個人的獨輪車,費了好大得勁才一個一個扛着搬到媽媽面前,累的腰都要直不起來了。
圖南笑嘻嘻的半跪在地上,指着麻袋對上頭滿頭珠翠,呷這茶的貴婦說:“媽媽,這些都是圖南的孝心,您看看合不合口味?”
“恩。”貴婦又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腳下的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你們圖家兄弟的貨,我們本來是不敢再收了,上次的桃紅姑娘調教了十幾天帶出去就踢了人家公子的命根,後來珠珠姑娘又是賠禮又是撫慰的跟了人家三天,纔不來天香樓鬧事,你說就這樣的我還敢收嗎?”
圖南聽了給自己甩了一個嘴巴子,求饒到:“媽媽教訓的是,是圖南沒眼色,找了烈的,媽媽,這次的都是柔的,包管不會再出那事!”
“恩”老婦人又呷了一口茶,好像準備要把圖家兩兄弟的敗績給數數清楚:“還有,那個絲絲,柔是柔了,就是樣貌實在是,當初你又是哄又是鬧的我才勉強收了她,這麼多天了只能接待下沒錢的主,日日在天香樓混飯吃,我只好打發她去幹點雜事,你說你,啊、騙了天香樓多少銀子啊!”說着拿着尖尖的手指戳了一下圖南的腦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