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只一招,和達哈木硬拼力氣的牛敢當就被撞飛出去,吐出一口鮮血。
這時阿科和跑跑以及一石定殺到,可是心中都充滿驚駭。
阿科的長刀與達哈木的鐵棒一撞,立刻吐出鮮血,勉強穩住身形,之所以沒被撞下馬,第一是因爲達哈木被牛敢當擋了一下,戰馬的衝勢已經消耗大半,而且是一石定扔了一個鐵球過來,達哈木被鐵球砸的偏了。
達哈木應付阿科和跑跑,沒有完全避開鐵球,鐵球插着額頭過去,帶起一片皮肉,達哈木大怒,一招擊敗阿科,讓過跑跑,一鐵棒砸向一石定,一石定已經知道達哈木力量無匹,急忙後仰,可是達哈木已經殺意外露,立刻變換鐵棒砸向一石定戰馬。
那迅速的招式,很明顯達哈木不止力氣大,招式也很凌厲,一鐵棒就砸在了一石定的戰馬上,戰馬悲嘶一聲,頭頂被砸的稀爛,將一石定掀下戰馬。
短短時間,阿科和四名護衛兩人重傷,一人被掀下馬,一人生死不知,只有跑跑一個人勉強穩住心神。
“我們不是他對手,撤。”
就在交手這麼一會,阿科已經知道自己完全不是達哈木對手,立刻就要逃跑,達哈木冷哼一聲:“我車師國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嗎?”
達哈木一心恢復車師,這個時候達哈木已經將自己當成了車師的王,而不是什麼車師後國。
騎兵流已經卷了過來,阿科勒馬逃走,達哈木追上去,已經滾在地上的牛敢當突然爬起,一下子抱住馬腿扯了過去。
牛敢當的力氣雖不如達哈木。可是畢竟叫牛敢當,可以抱起馬腿,更何況現在戰馬還沒奔馳,牛敢當一下就將達哈木扯下馬來。
達哈木大怒,一棒打在牛敢當身上,牛敢當眼前一黑,一下就撲倒在地,此時戰馬還沒摔在地上,達哈木踏着馬背一躍而起。一把扯飛一個車師士兵,佔了馬匹追出去。
前方就是峽谷,達哈木冷冷看着氐人軍隊,現在天剛亮不久,埋伏的人應該已經潑水了。這些水在這個寒月,第二日必定凍結成冰。
達哈木可不是純粹的武夫,是一個狡詐的人,他不是要勝阿科,而是要完敗阿科,藉此豎立自己的威望,讓天山北脈其他車師國家不敢反抗。
只要有幾百人守在冰面的另一端。氐人軍隊絕對通不過那狹道,何況還有兩千人,必然全軍覆沒。
可是下一刻達哈木愣了一下,眼中閃過濃重的疑惑光芒。氐人的軍隊竟然就這樣通過了,完全沒有打滑了現象。
達哈木瞳孔收縮,他知道出意外了,他想不到什麼意外。因爲佈置在折蘭英那裡的眼線說的只有五千人入侵,這五千人的確都在這裡。
可是達哈木已經不打算想那麼多。無論如何要留下這支氐人軍隊,帶着八百騎兵繼續追殺過去。
阿科看了一眼狹道地勢,再看達哈木的騎兵,自己這些下馬的騎兵絕對不是車師騎兵的對手,何況達哈木的武力還那麼變態。更何況達哈木後方還有大量車師步兵。
阿科知道跑不出去了,如果繼續潰逃,只會被追殺致死。
阿科立刻要組織殿後的士兵,可是達哈木已經殺到,這時阿科才見識到了達哈木八百勇士的實力,昨夜夜戰沒看清楚,這些人除了騎射,騎戰根本不在氐人之下,甚至堪比西涼騎的精銳,原本想利用車師軍不習騎戰的特點阻擋追兵。
可是殿後的士兵只一個回合,就被達哈木衝開,阿科再次潰敗。
“左帥,看,這裡有一個布褂,好像是蜀王留下來的。”一名將領急匆匆只看見狹道上豎立一個布褂,非常顯眼。
阿科一看,大驚,“這裡竟然有伏兵要用水結冰阻擋我軍,好險惡。”
阿科只覺得後背發涼,要是這個狹道真的結了冰,還有伏兵,自己的軍隊一定會全軍覆沒。
“蜀王的軍隊解決了伏兵,爲什麼不救援我們?”那名將領邊跑邊道,後方士兵不斷被追兵絞殺。
阿科聽到這裡,只覺得無比汗顏,自己落到這個下場,能怪川軍嗎?恐怕說出去給任何人聽,任何人都要笑掉大牙吧。
自己率領氐人五千精兵,進攻一個小小的蒲類前國,竟然被打成這樣,要不是川軍,自己還差點全軍覆沒,就算是天山北脈的車師全部聯合起來了,自己這五千精銳也有一戰的實力。
可是現在呢?五千人被一羣小國的垃圾追殺,戰馬還全丟給別人了,作爲一個武將,自己早該自殺謝罪了。
“蜀王的川軍不是不救,是根本沒想到我們這麼沒用。”
阿科悲涼的說了一聲,他是知道川軍的計劃的,雖然不知道劉璋要走哪條路,但是一定是去偷襲某一個城郭去了。
誰也不會想到自己五千騎兵竟然敗給這些不入流的國家,就算是自己來之前,自己也沒想到,自己最多是不能突襲得手,敗?阿科就沒想過會敗。
“狹道外面是遼闊草原,我們肯定會被追殺的全軍覆沒,必須斷後了。”
“我斷後。”
“我斷後。”
氐人將領紛紛請命,阿科道:“一石定和我留下,跑跑立刻率軍離開。”
“左帥,你和一石定受傷了嗎,該你們走,我留下。”跑跑大聲道。
“就是因爲我們受傷了,纔要斷後,否則我們根本走不掉,而且你跑得快,一定跑出去,讓折蘭首領和蜀王爲我們報仇。”
阿科說完已經拿出長刀轉身,一石定帶血跟上,跑跑狠狠一甩手,率着其餘士兵跑出狹道。
“想跑,我達哈木第一戰就讓你們跑掉了,那還要得,我先滅了這沽名釣譽的左帥。”
達哈木不屑地看着攔路的阿科,衝了過去,阿科已經決定誓死一戰,與一石定大戰達哈木,兩人加起來也遠遠不是達哈木對手,可是死命相抗,沒讓達哈木衝出去,反而激怒了達哈木兇性。
可是哪怕達哈木以死相拼,其他氐人軍根本不是八百勇士對手,被砍瓜切菜,殿後的陣型崩潰。
一石定已經滾在地上,被砸的血肉模糊,嘴中不斷吐出血沫,達哈木一棒擊飛阿科,阿科渾身骨頭像散架一般,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
“要殺就殺,何必廢話。”阿科恨恨地看着達哈木,只怪自己大意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可是就算不大意,這達哈木和麾下八百勇士這麼厲害,再加上大量的車師兵,阿科知道自己這五千人也不能敗了達哈木。
“殺你?當然要殺你,可是現在殺你便宜你了,我要將你掉在我車師後國的絞刑架上,看看所謂威震一方的氐人左帥,是怎樣被我達哈木活捉殺掉的。”達哈木看着阿科冷冷地說道,至始至終根本沒把阿科放在眼裡。
“將阿科和幾個膿包將領帶下去,待我拿了逃跑那將領人頭,一併祭天,宣告我車師國重新建立。”
達哈木就要率騎兵衝出去追殺跑跑和其他氐人軍,突然一名車士兵來報:“小王子,兩側土山上我們的人全部被殺了。”
“恩?”達哈木一臉殺意的臉上眉頭緊皺,走上了土坡,果然兩側土山都是橫七豎八的屍體,達哈木看得睚眥俱裂,雖然這些都是蒲類前國和蒲類後國的,可是畢竟這次戰役計劃是達哈木一手製定,達哈木還是把這當成了對他的公然挑釁。
“是誰?”達哈木捏緊拳頭,達哈木武力不凡,可是智力也不低,他肯定這些人不是氐人殺掉的,如果是氐人發現了伏兵,絕對不可能中了他的計策。
就在這時,一名士兵驚恐來報,達哈木一看這士兵還是車師後國的士兵。
“報,我們在西南方發現了大股軍隊……”
“什麼軍隊?什麼國家?”士兵還沒說完,達哈木已經憤怒地問了出來。
“他們打烏孫國旗幟。”
“烏孫國。”達哈木咬牙切齒,“原來是烏孫國,這羣鼠輩什麼時候敢這麼猖狂了,竟然殺我達哈木的人,找死。”
達哈木雖然心中有些疑惑,烏孫國在西邊,怎麼跑到這裡來殺了自己的伏兵,可是這不重要,烏孫國的人既然敢深入到車師境內,那就是他達哈木的必滅對象。
“小王子,烏孫國是大國,我們恐怕惹不起啊。”蒲類前國國王憂心地說道。因爲的確是如此,烏孫國雖然國力衰敗,但是畢竟疆域和人口都是普通西域國家的幾倍,甚至比當年沒分裂的車師還要大。
達哈木冷冷看了蒲類國王一眼,“你這麼怕死,怎麼當一國之王?我看你那五大車財物根本守不住,你也不配守,車師國重建在即,你那五大車財物直接併入車師國國庫。”
蒲類國王心頭一涼,嘴脣翁動,可是什麼也沒說出來,五大車財物啊,對於大漢來說或許是滄海一慄,可是對於蒲類前國來說,就是百年積蓄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