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喜不再去理會阿衡的話語,只是自顧自的離開了百花園,妺喜急促的腳步幾乎要把自個兒絆倒,妺喜自己也不知道,這樣的慌張,究竟是爲了什麼,或許妺喜也早已意識到,只需冷靜一想,她便會後悔這樣的決定,只是如今,她想斷了自己後悔的念頭罷了。
回到泰安殿不久,妺喜依舊是風塵僕僕,驚魂未定,恰好這時履癸趕來,妺喜起身行禮。
“妾給王上請安。”
履癸的眼中滿是疲憊,顯然,朝上之事,也讓他頭疼了許久的。也不知爲何,每次見了妺喜,總能洗去一身疲乏,頓時精神百倍。
履癸欺身上前,一把摟住妺喜的身子,輕輕環住妺喜的纖腰,鼻子嗅上身前妺喜的髮絲,妺喜的手本能的抓住了履癸的腰,履癸欣喜,一把抱起了妺喜便往內殿走去。
履癸俯身,雙脣覆上了妺喜的,妺喜滿面嬌羞的看着履癸,迴應着履癸的吻。此時,殿外卻想起了一陣不合時宜的叩門聲,履癸就似不曾聽到一般不予理會,可叩門聲越發的急促,變得那麼的讓人無法忽視。
履癸低聲咒罵,翻身下了牀榻,整理了一下外袍,便出了內殿。妺喜心中也是好奇,夜半露重,若非什麼要緊事,誰會來她的泰安殿找履癸的不痛快。
不過一須臾,妺喜便跟着履癸的身後便出了內殿,殿上的年輕男子,一副將軍的打扮,卻面生的很,見到妺喜從內殿出來,履癸忙笑着扶妺喜坐下。那男子的眼神一時間顯得有些彆扭,卻也遲遲不說話。
履癸的眼中尚有未褪盡的炙紅,見了那男子,也不過對他冷冷一句。
“輕車都尉,有事便說!這是泰安殿!不是朝堂!宮妃無需迴避!”
履癸既是如此說了,那輕車都尉便也不拘着,從袖中拿出了一個木匣子,看起來倒也不大。妺喜打量了許久,也看不出什麼來。只見那輕車都尉拱手
作揖,稟報道。
“四軍的兵器,臣下已着人重新配毒!今次特意帶來一柄青龍刀!王上過目!”
那輕車都尉的話,着實讓妺喜愣住了,青龍刀?重新配毒?妺喜的目光落到緩緩走上前去的履癸,一股嗜骨的冰涼漸漸襲來,妺喜頓時有些支撐不住自個兒的身子,只能緊緊的握着一旁的椅柱,她險些忘了,履癸曾要殺她!
那日驛站,她還特意留了一把殘留的刀,放在了琴盒中,如今,她倒是有些想上前一看究竟,這青龍刀,當真劇毒?
妺喜不緊不慢的站起身,卻聽履癸對着那輕車都尉一句。
“去!找個來!試試毒!”
妺喜被履癸的話驚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試試毒?果然!這像是履癸這等心狠之人會說的話!一時間,妺喜覺得一陣噁心,似乎能夠聞到那股濃郁的血腥味。
妺喜再次擡頭的時候,那輕車都尉已經進殿,手中提着一隻雪白的兔子,妺喜雖是慶幸,爲履癸試毒的不是活生生的人命,但這兔子,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可不知爲何,妺喜沒有上前,或許潛意識中,她也想知道,這青龍刀,究竟有多毒。
未及妺喜走下高臺,那隻白兔已然沾上了血跡,小腿還不停的抽搐着,像是掙扎,但又過了許久,似是吐了一口鮮血,便暈厥了過去。或許不是暈厥,而是就此長眠,妺喜看着這樣的場面,心裡頭不驚打顫,向前的腳步頓時停住,再也無法挪動。
“趕緊處理掉!若是讓這泰安殿沾了一絲血腥味!這就是你的下場!”
履癸的眼眸掃過輕車都尉,那輕車都尉更是不敢反駁什麼,只是連連應聲。不過半晌,殿內只剩下負手而立的履癸,和坐在殿上的妺喜。
妺喜看了一眼殿前不遠處的那柄青龍刀,原本白兔留下的血跡已經看不出絲毫,若非這把刀的存在,妺喜當真會以爲自己做了一場夢
。
妺喜的緩緩的走上殿,剛想蹲下身子去拾那柄青龍刀,那是那一瞬間,手臂被履癸一把抓住。
“不要碰它!有毒!”
妺喜可以清晰的看到履癸眼中的擔憂,更是覺得有些不解起來。
“妾不過好奇,想一看究竟罷了,若這是妾看不得的,那便不看了。”
履癸從妺喜的話語中讀出了一陣陣失落,一把拉過妺喜的雙手,緊緊的包裹在大掌之中。
“美人,並非孤王不讓你碰,只是這青龍刀確實毒!你看這刀身上盡是毒,碰不得!這刀柄之上,每隔三寸,都有一處無毒的,若是胡亂的碰了!後果不堪!”
妺喜的表情變得越發的畏懼,這青龍刀每隔三寸有一處無毒?那爲何驛站那柄青龍刀可以在她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帶回,收在琴盒之中?究竟是她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麼?
“這……這青龍刀未用新的毒之前,也是如現在這般不能胡亂碰的嗎?”
妺喜的話,充滿了打探,她只不過想知道,這過去的青龍刀,是否也是如此,還是這不過是履癸最近想出來的點子。
“這是先王在世時便一直沿用的,就是怕旁人得了紅珊瑚珠,纔會暗自下了這個套,若是不知的人,自然會喪命於此。”
顯然,履癸的回答讓妺喜更是糊塗了,既是如此,那之前的青龍刀……究竟爲何?妺喜蹲下身子,仔細的打量起了這柄劍,劍柄末端,刻着一個紋路清晰的龍頭,向左張着血口。妺喜不停的想搜尋記憶裡的那柄青龍刀,有個龍頭沒錯,只是似乎不是向左……
看着蹲在一旁端詳的妺喜,履癸更是打量起妺喜來,妺喜更是怕履癸看出什麼端倪來,只是故意‘撲哧’一笑。
“王上妾方纔瞧着,倒也沒什麼特別的!竟不想,如此嗜人”
面對妺喜的笑言,履癸更是微微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