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開,是不切實際的。既然如此,只能爭取“緩行”了。離二十歲還有兩年,她可以慢慢想辦法,說不定到時真能逃離。
尹夏抱着這樣的寄望,開口提出了條件。接下來就等曹一峰的表態了。是答應,還是否決?
“好!這兩年,你必須給我老實呆着,好好當我的女兒!”曹一峰思索片刻之後,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對於這個答案,尹夏心中早已有底。她當了曹一峰十年的“女兒”,對她很瞭解,同樣,曹一峰當了她八年的“爸爸”。
這一點,她還是能料想到的。曹一峰都等了她十年,他不會在意在等兩年。最重要的是,曹一峰對自己有十足的自信,他確信她無法從他身旁逃開,他有絕對的實力將她困住。
正是看透了曹一峰這一點,尹夏纔會開口提出條件。只要忍兩年,一定能想出辦法的。即使不能,也必須強迫自己想出。
“謝謝。”尹夏擠出了兩字迴應。隨即轉身,說道,“我出去一趟,天黑一定會回來。”走到門口,補充道,“我媽媽在你手上,我不會耍花樣。但請你也不要對我耍花招。只要媽媽一切安好,我不會亂來的。”
這一句話,是保證,更是故意說給曹一峰聽的。是在告訴他,只要她媽媽出了任何事,她不會再像現在這麼言聽計從。
曹一峰是聽出來,嘴角牽起一抹壞笑,“放心,我說到做到!”
尹夏大步跨出了房門口,直衝出去,往最近的藥房奔去。單親小孩的她,從小心智便比其他同齡人成熟,看的東西都比同齡人成熟許多。她記得她曾在書籍看過,只要在七十二小時內服用,就能有效。
一出藥房,尹夏立即服下一顆,剩餘的,捏在手心。這些是爲了以防萬一。雖說曹一峰答應了她的條件,但不代表沒有意外發生,她要做好萬全準備。
一個決意轉身,跑回了家。接下來的日子,她會如何,她不知道。對手很強,她很弱小,她敵不過他,不能逞強,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之後的幾天,何琪雪回來。尹夏和曹一峰表現如常。何琪雪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依舊繼續她每天相同的生活,依舊深愛着那個男人。
每當曹一峰像以前那樣對待着尹夏,尹夏內心總會油生一種鄙夷夾帶反胃的感覺。這樣的男人真的很虛僞。她爲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如果早點發現,是不是不用這樣搖尾乞憐的過日子了?
尹夏甩甩頭,不再想這些“如果”。現實正在上演,她不能再浪費時間,想這些“不可能”。兩年,時間很長,也很短。她不知自己有沒有把握逃開。既然沒有把握,就乖乖保持原樣,佯裝一切順從,才能讓曹一峰放鬆戒備。
兩年,整整兩年,尹夏都按着她的打算生活着。何琪雪在的時候,她和曹一峰是“父女”;何琪雪不在的時候會,她和曹一峰是“情人”。每一次曹一峰想要對她動手動腳,都被尹夏巧妙地推脫了。
這兩年,曹一峰掩飾得極好,尹夏也表現得正常。何琪雪竟沒有一絲懷疑,還時不時在尹夏的跟前贊着曹一峰。何琪雪說話間,舉手投足散發的幸福感,讓尹夏的心生生地疼了。
在媽媽的心目中,曹一峰是好好男人;而在她的心中,曹一峰是個惡魔。這兩種強烈的對比,讓尹夏一直無法開口道出自己的苦楚。她怕她會打碎媽媽的夢,澆滅了媽媽的希望。
尹夏默默忍受,只爲了報答媽媽的恩情,更爲了不摧毀她心目中的那個人。
尹夏數着日子過着,多希望時間能慢一些,可兩年還是過去了。她二十歲了,到約定期限了,找不到任何藉口拒絕了。可這兩年,她無時無刻不在計劃如何逃脫。最終只是枉然。
曹一峰的勢力遠比她看到的還要多,還要大。她一個人,做不了任何事情。更何況她還有媽媽,兩個人一起逃,更是難上加難。
眼見着明天就是生日了,尹夏焦躁不安。
安詳的日子就要過去了,噩夢要開始了……
尹夏放學之後,如往常一樣回了家。今天是她的生日,媽媽會幫她慶祝,她不用擔心曹一峰會對她做出一些過分的事。
可就在她踏進家門的那一刻,尹夏意識到自己錯了。迎接她的是一臉奸笑的曹一峰,那表情是在告訴他,他等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尹夏剛想轉身逃跑,可身後出現的兩個黑色西裝帶墨鏡的人擋住了她的去路,將她扔了進去,鎖上了門。
曹一峰慢慢走近,尹夏本能地往後退縮着。雙手雙腳不由自主輕顫了起來,不聽使喚了。
尹夏長髮傾瀉,害怕的神情浮現在她懾人心魄的嬌顏上,竟贈了幾分迷人的氣息。曹一峰看得呆住了。什麼狀態下的尹夏都能散發着不同的美,而每一種美都那麼吸引動人。他等這一刻已經有兩年了。他終於等到了。
“不要過來……”
尹夏用顫抖的聲線阻止着曹一峰的靠近,卻無濟於事,曹一峰依舊大搖大擺走了過去。在尹夏的面前,蹲了下來,伸手輕柔拉過尹夏的幾縷髮絲,“我送你的白色絲帶呢?爲什麼不綁起來?放下頭髮,太好看了,你被人搶走了,怎麼辦?”
明明只是一句很平淡的反問,可聽在尹夏的耳裡,卻如巨石壓下,讓她大氣都不敢喘。
“絲帶呢?”曹一峰攤開手掌放在尹夏的面前,等待尹夏把絲帶拿給她。
曹一峰低沉的話語,尹夏不受控制地伸入包裡掏出絲帶,放在曹一峰的手上。曹一峰接過,將尹夏的頭髮綰起,用絲帶束成了一條馬尾。
“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不準放下你的頭髮!”曹一峰低聲警告道。
尹夏不敢反抗,唯有點頭。
“今天是你二十歲生日,我準備了很多好吃的,還有禮物送給你。”說話間,伸手將尹夏拉了起來。尹夏全身僵硬,硬是讓曹一峰扯了起來。
“媽媽呢?”尹夏最終還是問了出口。,媽媽竟然在她生日的當天不在家。一直以來都是媽媽陪着她過生日的。媽媽不會不幫她過的。
“我跟她說,我訂做了一樣禮物給你。可是在澳門,麻煩她去幫我取了。她二話不說就應下了。不過我故意拖慢她登機的時間,她得明天才能回來。”
曹一峰說這話,嘴角得意地上揚,相當滿意自己的安排。
尹夏內心浮起一陣恐懼感。媽媽被他支開了,今晚她該怎麼辦?難道又會重演兩年前的那一幕嗎?
她不要!
她好不容易用了兩年的時間把那個痛苦的夜晚鎖在內心深處,說服自己那只是一場夢,告訴自己只要堅強,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檻。
可是此刻,當恐懼再一次來臨,她的所有說辭都不堪一擊。
她害怕!那晚的所有一切,她都記得,生生地刻在腦海裡,揮之不去。
即使過了兩年,即使到了今日,她依舊記者那晚的每一個細節。而曹一峰抓住她胳膊的手,再次讓尹夏想起了那晚的感覺,痛苦難熬,心碎,如同刀刻着傷口,印下一切!
尹夏用力甩開了曹一峰的手,往門口跑去,抓到門把的那一刻,本以爲可以逃脫了。可是門卻緊緊地鎖着,怎麼旋轉門把都打不開!
她早知會如此,但她還是跑去開門了。因爲她心中還抱有一絲希望,還期盼着這個門能被她打開。
“你不要再做無謂地掙扎!你可是答應我做我的情婦。等你等到二十歲,你現在再也逃不掉了!”
曹一峰慢慢逼近尹夏,尹夏發瘋似的用力敲打着門,嘴裡嘶吼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你是想食言嗎?”
曹一峰瞪着尹夏,彷如要把尹夏一口吃下,讓他永遠逃不了。
在尹夏的心裡,她根本就沒答應過曹一峰。當初會那麼說,只是緩兵之計。可兩年過去了,她依舊沒有任何辦法。現在的她,只能反悔,只能反抗了!
“我從沒答應過你什麼!我只想過我自己想要的生活!”尹夏咆哮出聲,“我不想當你的情婦,不想當你和媽媽的第三者!”
曹一峰停在尹夏的面前,手掌抵在門上,尹夏在他的俯視下,心慌不已。
“你現在這麼說,不覺得太遲了嗎?”曹一峰輕聲反問,“你現在已經在我手裡了,你逃不掉的!我等了這麼多年,你現在反悔,我怎麼可能答應?!”雙手握住尹夏的雙肩,手指一緊,宣告道,“你註定是我的人!永遠都別想逃!”
尹夏全身一垮,她一個人真的逃不了。
曹一峰一把抱起尹夏,尹夏掙扎着,可卻讓曹一峰抱得更緊了。
“放開我!”
“放開我!”
尹夏聲嘶力竭地嚷着,可曹一峰充耳不聞,徑直走進了房間。將尹夏重重地摔在了牀上,脫着身上的衣服。
尹夏嚇得往牀的另一邊逃,可曹一峰抓緊着她,她逃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