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豈會吃林輓歌這樣的羞辱。
她一揚手,便輕易將林輓歌的一巴掌攔了下來。
“你居然又敢動手打本王妃!簡直無法無天,毫無規矩!”
高位上的太后,不禁輕輕閉上眼睛,心裡暗道。
這個林輓歌,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輕易就着了上官清越的道了。
“跟本郡主講規矩!連宮裡得寵的德妃,都不敢對本郡主這般說話!就是先皇的幾位公主,見到本郡主也要禮讓三分!你算什麼東西!”
“我不算東西!但我知道,我的位分比你高!”上官清越接着又道。
“想我給太后道歉認錯,講求個尊卑有別,郡主身爲大君國的郡主,理應做出謹遵宮規的榜樣。”
“什麼意思?”林輓歌蹙眉。
“你先跪下,給我認錯!”
林輓歌徹底惱怒失控了,她本就恨得上官清越牙癢癢,恨不得讓上官清越這個女人,從眼前徹底永遠消失。
“讓本郡主給你跪下認錯?現在外面都傳開了!你這個下賤的女人!還有臉以冥王妃的身份自居!還敢說位分比我高!好!今日本郡主就代替太后,冥王爺,好好教訓你!”
林輓歌再次抽出腰際間的軟鞭,直接向着上官清越揮舞而來。
上官清越趕緊一個旋身躲了過去。
高位上的太后,趕緊想要阻撓,她還不想事情鬧的太激烈,到時候君冥燁知道了,又會怪罪是她慫恿林輓歌。
秦嬤嬤趕緊攔住太后,“太后娘娘,輓歌郡主的脾氣誰不知道,火氣一上來,皇上都拿她沒辦法!”
“冥王若知道了……”
“太后娘娘,思慮太多了!人是輓歌郡主打的!和太后娘娘什麼關係。”
接着,秦嬤嬤的目光,十分狠毒地掃了一眼上官清越的腹部。
“最好肚子裡的那個野種,趁着這個機會掉了纔好!免得冥王爺,對這個女人下不去手。”
太后垂下眼瞼,心思一陣徘徊,一時間也拿不準要怎麼做。
她擔心君冥燁會更加覺得她心思不單純,但也實在不想見到上官清越繼續完好無損地留在君冥燁身邊。
這個女人,她恨不得快點死,以絕後患。
“冥王大概是覺得,自己已經年過二五,還沒有孩子,又是裕王爺的種,對那個野種於心不忍。掉了也就省心了,也就能按照律法處置那個女人了。”
太后聽了秦嬤嬤的話,輕輕點了點頭,對身邊的李公公,給了一個眼神。
那李公公當即會意,手指之間,便多了一枚暗器,直接射向上官清越的膝蓋。
上官清越沒想到,會有暗器向着自己飛來,膝蓋一麻,雙腿一軟,當即跌跪在地上。
林輓歌手裡的鞭子,揮舞的毒辣狠絕,直接狠狠落在上官清越的脊背上,頓時覺得皮開肉綻,一陣火辣辣的劇痛,有一股滾熱涌了出來。
上官清越痛得低叫一聲,想要起身回擊,但雙腿已經失去知覺,站不起來了。
她猛地擡頭,看向高位上的太后,目光憎恨,涼若寒冰。
太后目光始終的柔軟的,毫不退縮地迎視着上官清越的目光,輕輕開口。
“該拿出
來,要償還的,誓必要拿出來償還!即便你不心甘情願,你也必須付出代價。”
林輓歌見上官清越不能再躲閃,又揮來狠歷的兩鞭子。
那哪裡只是懲罰泄憤那麼簡單,完全就要將上官清越直接打死在這裡。
“連裕王爺都敢殺!皇上居然還留着你!本郡主今天就是殺了你,也爲大君國除害了!”
上官清越咬緊牙關,忍住脊背上的劇痛,臉色煞白,目光裡也泛着一抹猩紅之色。
“太后,你就是殺了我,我也會夜夜去你的噩夢中糾纏你,向你鎖魂!”
太后被上官清越怨毒的目光,害得面色一抖。
“你你……你作惡多端,死不足惜!”
太后的性格本純良,真正當着面前殺人的事,還真沒做過,尤其上官清越那種穿心刺骨的目光,也嚇得她不禁手抖了一下。
“太后娘娘,怕什麼!歷朝歷代,哪個皇上不是踩着屍體走上皇位的!也沒見哪位皇上太后日日被噩夢糾纏!”
“太后娘娘是人中之鳳,那種遊魂厲鬼的,沾不到太后娘娘的身!”
“哀家豈會害怕她這個賤人!賤人!你死後,也會被地府的小鬼勾住魂魄,下十八層地獄的!還想來向哀家索命!”
太后說着,目光看向林輓歌,“輓歌郡主,哀家今日就給你一次將功折罪的機會!”
林輓歌當即目光一喜,嬌俏的容顏上,都多了燦爛的笑容。
“謹遵太后娘娘懿旨!輓歌一定不負娘娘厚望!”
林輓歌說着,甩下來的鞭子更加狠毒了,每一鞭子都好像裂了骨頭一樣的劇痛。
上官清越已經痛得臉色白如紙張,額上滲出一層豆大的汗珠,漸漸沿着她的眉睫低落下來。
她毒狠的目光一直盯着太后那一張美麗的臉,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化成千萬根鋼針,將太后千瘡百孔。
可她實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雙腿根本無力再站起來。
上手緊緊抓成拳頭,白皙的手背上,皮膚下的青筋都突了起來。
春蘭站在殿門外,焦急不已。
她只是一個奴婢,即便有武功,也不敢在太后面前隨便出手。
現在君冥燁又不在宮裡,雖然有交代她好好照看好上官清越,不許有人進來尋釁。但對方是太后,還是君冥燁發誓要一生守護的人,她怎麼敢進去阻撓。
春蘭焦急不已,眼看着裡邊的鞭子聲,聲聲刺耳,雖然看不見那血光遍身的畫面,只是聽到聲音,都覺得骨頭在隱隱作痛。
春蘭匆匆跑出了明陽宮,去皇上的寢宮找德妃幫忙。
現在唯一能幫得上手的人,也就只有德妃了。
德妃正在皇上寢宮內,伺候皇上服藥,聽說是春蘭來了,趕緊出來。
“什麼?太后不是回冥王妃的翠竹園修養了?怎麼又回宮了。”
“估計就是趁着冥王不在,才又回宮的。”春蘭焦急地看了一眼大殿內。
“德妃,就是您去了,只怕也幫不上忙,還得皇上出面纔好。”
德妃向着內殿內看了一眼,“皇上龍體欠佳,起不來身啊。”
皇上身邊的魏公公弓着腰出來了,“皇上讓老奴詢問,出了什麼事。
”
“冥王妃就要被輓歌郡主打死了!”春蘭焦急道。
內殿傳來一聲東西掉在地上的破碎聲。
德妃趕緊急匆匆奔入內殿,“皇上,您怎麼起來了!太醫說,皇上不能隨便下牀走動的啊。”
皇上君子珏的一張臉蒼白一片,嘴脣也乾涸的好像要裂開似的。不過才病了幾日,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一副站都站不穩的樣子。
他搖晃兩下,趕緊命人爲他更衣,他要親自去明陽宮。
“皇上,還是臣妾去吧!萬一您舊病復發,太醫也難以醫治了啊!”德妃憂心不已,但皇上顯然已聽不進去德妃的話。
魏公公不敢懈怠,趕緊爲皇上更衣,攙扶皇上往外走。
德妃見阻攔不了,只能趕緊跟上去。
到了明陽宮門口,大殿內一片安靜,竟然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鞭子聲。
春蘭臉色一白,瞳孔都張大了。
“難道……難道被打死了?”
就是一個強壯的男人,被那樣打下去,只怕也快沒命了!
何況還是一個弱女子。
君子珏的臉色也變了,趕緊衝下轎輦,快步往明陽宮的大殿衝。
他那腳步匆匆的樣子,哪裡還像個身患沉痾纏綿病榻的病人。
魏公公生怕皇上的腿腳太慢不趕趟,尖細着嗓子大喊一聲。
“皇上駕到!”
德妃趕緊跟上君子珏的腳步,輕輕將君子珏攙扶住,看了君子珏一眼,目光裡帶着深深的擔憂。
君子珏一把將緊閉的大殿門推開,整個人便沒了力氣,完全靠在德妃的懷裡。
德妃一個弱女子,怎麼承擔得住君子珏的體重,魏公公趕緊上前幫忙,兩個人這才攙扶着病弱的皇上入了大殿。
進入大殿,這纔看清楚殿內一片狼藉。
情況並不如大家料想的那麼糟糕,而上官清越也沒有被林輓歌的鞭子打死,但看上去情況也不太好,滿身血痕,形容狼狽悽慘。
而上官清越的手裡,正抓着林輓歌的鞭子。而鞭子上纏繞的,正是林輓歌纖細的脖頸!
君子珏看到這一幕,不禁目光一顫。
太后已經不再端莊坐在高位上,而是面帶倉惶地躲在秦嬤嬤和李公公身後,看樣子被嚇得不輕。
殿內到處都是碎片,一片凌亂。
上官清越抓緊鞭子的手,並不會因爲君子珏進來,就會手下留情,反而抓得更緊。
林輓歌已經臉色蒼白髮青,而在林輓歌的胸口偏下的位置,正插着一個陶瓷碎片,源源不斷汩汩向外涌着鮮血。
上官清越當時,正抓緊了一塊因爲林輓歌甩着鞭子而落地碎開的碎片,忽然法力射向林輓歌,之後藉着雙腿漸漸恢復知覺,一個掠起,一把抓住鞭子的一頭,直接纏上林輓歌的脖頸。
林輓歌嚇壞了,滿目驚恐,哀求又悽婉地看着上官清越,但當見皇上來了,林輓歌趕緊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皇上身上。
“皇……皇表哥……救我……”
“冥王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又當衆行兇!”
太后嬌喝一聲,憤然指向上官清越,“還不來人快點將冥王妃拿下!若有反抗,殺無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