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驚懼不已,尤其老者眼睛中的殺氣,透着湛涼的寒意正在不住向着她逼近。
上官清越心神一抖,自靈魂深處升起一股恐懼。
她趕緊不住後退。
“你要做什麼!”
“天降大雪,都傳公主乃禍國妖女。”
“沒想到,你隱居避世,竟然對外面的情況,這麼瞭解。看來這裡確實有出口!”
上官清越不住後退,身側就是一片金光閃耀的金龍劍。
她忽然抓住金龍劍,雙手緊緊握住劍柄,指向面前不住逼近的老者。
他不會……
要殺了她吧!
“如果公主真的是那個禍國妖女,貽害蒼生,如何敢讓你這麼危險的人物留下來!”
老者眯起渾濁的眼眸,雖然看上去還是那麼和藹可親,但面色上的森寒,依舊讓上官清越恐懼。
這個老者,連君冥燁和百里不染都不是對手,她就更不是他的對手了。
即便有金龍劍在手,她卻不知道如何操作運用,這一把金龍飛騰的一把劍,也不過是一片廢鐵。
忽然,老者的目光柔軟了下去。
“但擁有開啓金龍封印血液的你,應是普濟天下蒼生之人。但你的命格里,亦正亦邪,皆在一念之間。”
“最後是魔是神,皆在你的選擇之下。”
老者不得不放棄,殺掉上官清越的念頭,一是終究不忍讓她一屍兩命,二是……
在他靠近金龍劍的瞬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內力正在被卸空,也看到那三條飛騰的金龍,變得面目猙獰,寒芒四射,透着喋血的煞氣,一副隨時都要攻擊他的樣子。
他怎麼可能是三條金龍的對手。
既然金龍劍已經選擇保護她,便是認定了她是自己的主人。
真是可悲,他曾經也是這把劍的擁有者,對這把劍疼愛不已,甚至比生命還重要。
沒想到現在時過境遷了,金龍劍已經認了它所追隨的新主人,還要傷他。
“罷罷罷!是福不是禍。”
上官清越依舊抓緊手裡的金光閃閃的金龍劍,見老者臉上的殺意漸漸消散,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
“不過,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你。歷代從來沒有女人操控過金龍劍!且金龍劍陽剛之氣極重,對女子十分不利。”
“你雖然能開啓金龍劍的三條金龍,但未必就能如願操控金龍劍,恐會受到力量反噬,反受其害。”
“也就是說,我一旦操控金龍劍,自身也會受損?”
“嚴重的話,可能會喪命。”
“……”
上官清越一把將手裡的金龍劍丟在牀上,再不敢多碰一下。
老者見她終究帶着點小女子該有的膽小嬌憨,忍不住慈祥地笑了起來。
“金龍劍在傷人的時候,纔會爆發力量,平時不會對你造成任何傷害的!”
“也就是說……”上官清越看着牀上依舊金光閃耀的神劍,“我能解封金龍,但是不適合操控對吧。”
“正是。”
“我不操控它,誰能操控它?”
“擁有純正陽剛之氣的有緣人,纔是這把劍最適合的主人。你是女子,身體
屬陰,而你的面相,想來也是體質極陰之人,最最不能操控這把劍。”
“曾經有個道士給我斷命,說我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之人,自帶妖命,至陰至邪。我從來沒有害過人,但所有人,都想殺了我,覺得我不詳。”
老者看着上官清越眼底糾結的入骨苦痛,目光變得悲憫起來。
老者最後嘆息一聲。
他方纔也是動了想要殺了她的心思。
“萬念皆在一念之間,你覺得是好的,那便是好的,你覺得是惡,那便是惡。凡事往另外一個方面想,你若能一直與人爲善,終究會讓人改變對你的觀念。”
“爲善?”
她上官清越只知道,傷害自己的,不能當時報復,也終究深深記在心底,終有一日會翻盤反撲上去。
就好比她對君冥燁,只要時機到了,她會不擇手段報復他。
“我相信你做得到!金龍劍認的主人,絕對不是大惡之人。”
“你也早點休息吧,明天一早,離開這個地方。”
老者示意上官清越將金龍劍上的一點殷紅血跡擦拭乾淨。
上官清越怯怯地擡起手指,看到那三條盤旋的金龍,忽然覺得那金龍雖然看着挺嚇人,但是還蠻可愛的。
她伸出來的手指,觸摸過去,這才發現,那金龍根本不是真實存在的,手指直接從金龍身上的金光穿越。
她將劍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金龍漸漸褪去光芒,又收回到烏黑的劍柄之中。
而金龍劍也漸漸褪去所有鮮華光澤,漸漸變得暗淡無光,污濁的鏽跡再度慢慢生了出來,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老者端着油燈轉身要走,上官清越趕緊喚住他。
“老者,你到底怎麼稱呼?”
“名字只是一個代稱,問來能做什麼。”
“你真的會放我們走?”
“我可不敢將金龍劍的主人留下來。而姑娘的身上,應該還有更多的秘密,需要你去一點一點開啓,我豈敢留姑娘這樣的人物。”
“我出去後,會將金龍劍還給葉少莊主。”
金龍劍一直都是青峰莊葉氏的鎮莊之寶,她豈能佔爲己有。
“姑娘,金龍劍既然已經認了你做主人,除非你死了,金龍劍重新與你斷絕靈氣相通,再度封印,等待下一個能將它打開封印的主人。”
“否則,絕不二主。”
“你能解封三條金龍,那是葉氏歷代都沒人能做得到的!有的人,就是畢生所學,都不能解封一條金龍。想來,金龍劍也是時候尋找新的去處了。”
“切記,你的體質,不適合操控金龍劍其內蘊藏的強大力量。”
“可若有一天,需要用到的時候,誰纔是適合操控金龍劍的人?”
上官清越不得不擔心,金龍劍在她這裡的消息不脛而走,到那個時候,只怕很多虎狼之人前來搶奪。
老者的目光,緩緩落在睡熟的君冥燁身上。
“如果我沒有看錯,他正是純正陽剛的體質。”
“什麼?是他?”
上官清越低呼一聲,若君冥燁能操控金龍劍的話,自己豈不是自尋死路!
“但能操控金龍劍者,必須是心思純正之
人。但看樣子,他不像什麼善類。”
“……”
正是如此。
君冥燁從來不是什麼善類!
他簡直就是大魔頭的化身,邪惡陰毒,狡詐毒辣……世間所有不好的詞彙,都可以用在他的身上。
老者熄滅油燈。
房間裡一片黑暗下來,一點光芒都沒有。
上官清越握緊手中的金龍劍,脣角不自覺上揚。
不是對得到金龍劍的喜悅,而是覺得無依無靠的自己,總算有個能保護自己的東西,在身邊了。
莫名地,對金龍劍衍生了一些親切的依賴感。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手中的短劍竟然有微微發熱的跡象。
在這樣寒冷的夜裡,握在手裡十分的溫暖。
……
次日一早醒來。
老者已經早就起來了,一身的寒霜進門,也不知道去了哪裡,身上有這麼重的寒氣。
君冥燁和百里不染還都在昏睡着,距離依舊是那麼的親密無間,畫面香豔。
老者的臉色有些沉重,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進門就要解開君冥燁和百里不染的昏穴。
上官清越趕緊阻止。
“還是將他們分開再解開穴道吧。”
她可不想看到他們醒來,發生一場惡戰,會很麻煩。
君冥燁和百里不染相繼醒來。
都覺得睡得很香,一覺起來都神清氣爽。
但君冥燁有內傷,胸口還是在隱隱作痛。
老者沒說什麼話,直接帶着他們離開了小木屋,沿着山崖下的一條路,一路向前。
大家不知道他帶他們去哪裡。
百里不染就喜歡纏着上官清越,喜歡跟在她身邊。
君冥燁就是看不慣上官清越的身邊,有旁的男子出現。
總是用殺人的眼神瞪向百里不染,百里不染也毫不示弱,目光陰毒回擊。
上官清越見他們用眼神殺來殺去,忍不住低低笑起來。
他們還不知道,昨晚一條被子,親密無間地睡了一晚。
上官清越笑起來的樣子,絕美極了,連整個世界都恍若失了光彩,全部都匯聚到了她的身上。
“美人兒笑起來的樣子,真是美。”百里不染癡癡地望着她。
君冥燁俊臉抽搐了一下,“沒事笑什麼!”
他冷喝一聲,倍外覺得上官清越就是在沒事亂放秋波,故意勾引人。
這個品性淫蕩的女人!
他在心裡狠狠唾罵了一聲。
上官清越收起脣角的笑容,神色冰寒下來。
老者帶着他們到了一塊大石面前。
“挪開這塊大石,就是離開這裡的路了。”
君冥燁目光狐疑。
他昨晚睡得太沉,所以對老者的懷疑便更重,也不太相信老者的話。
百里不染也同樣由此疑慮。
一時間,百里不染和君冥燁,誰都不動。
上官清越詳細,老者是真的要放他們走,只是不明白,從早上醒來見到老者,他就神色凝重,目光沉鬱,好像出了什麼很嚴重的事。
“老大爺,和我們一起走吧。”她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