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候王以財富誘引姜皇后,只要藍曼舞成爲上官少澤的側妃,便可讓姜皇后得到那一筆財富。
姜皇后和姜丞相商量許久,最後還是受不住巨大財富的吸引,同意了藍候王的要求。
姜婉兒那裡,姜皇后親自去做了好幾日的工作,總算也讓姜婉兒點頭了。
天下男兒,哪有不是三妻四妾的,何況上官少澤是未來的皇帝,三宮六院終究避免不了。
只要姜婉兒是正主兒,那些個鶯鶯燕燕,也只是任她差遣的奴僕。
“姑母就是一人霸寵,後宮之中,只有姑母一人。”姜婉兒委屈巴巴地抽搭着。
“婉兒,那是你不知道,那些個女人,現在都在冷宮之中關押着而已。”姜皇后聲線柔和,卻說出了冷意湛湛的話。“只要想要的得到了,對方也就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到時候任憑婉兒殺刮,姑母和你父親絕不插手。”
姜婉兒眼中的熱淚,漸漸冷卻下來,“姑母的意思,只要你們拿到財富,我就可以殺了那個叫藍曼舞的女子?”
姜皇后點了點頭。
姜婉兒總算有點開心了,反正娶進門的也終將是個死人,只要自己耍點手段,上官少澤再不去她的院子,和沒娶進門也是一個樣子。
藍曼舞被還算隆重的禮儀,接入了太子府的偏院,成了上官少澤名正言順的太子側妃,身份雖然低於姜婉兒,卻也是老二。
藍曼舞坐在房間中,一身鳳冠霞披,頭上蓋着通紅的蓋頭。
耳邊不斷響起藍候王說的話,“王父知道,你生的孩子是誰的!你有長子在手,即便爲妾,也能在太子府站穩腳跟!”
“姜皇后想利用王父,殊不知王父手中還有太子皇子的一張王牌。只要我們盡力扶持太子上位,那麼將來我們藍氏一族就能重振旗鼓,照樣威風!”
“在太子府,你給我穩住,爲了你的孩子,千萬不能泄漏任何風聲,只待時機成熟!”
藍曼舞當然清楚,若被人知道她和上官少澤已經有了兒子,只會害了南楓。
一直等到紅燭過半,上官少澤依舊不見人影。
她只在婚禮儀式上,透過頭上的紅蓋頭,看到了上官少澤腳上的一雙黑色鑲金邊的短靴,連他的聲音都沒聽見。
房門終於打開了,她滿心歡喜,以爲終於可以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可來人卻是姜婉兒。
姜婉兒一把扯掉藍曼舞頭上的紅蓋頭,刮在藍曼舞頭上的鳳冠,整個髮髻都被帶掉,長髮披散,形容狼狽。
“沒想到,你一個舞姬,竟然是藍候王的嫡女!心機很深啊!當初在牡丹閣跳舞,就是爲了見太子吧!”
藍曼舞不說話,任由姜婉兒聲音尖利地轟擊自己。
“以爲嫁入太子府,就能成爲太子的女人,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大婚夜,就是你失寵獨守空閨日子的開始!”
姜婉兒還不解氣,抓起桌上的酒盞,潑了藍曼舞一臉的酒水。
藍曼舞依舊沉默無聲,微低着頭,將一切啞忍。
“我還告訴你,少澤不會喜歡你的!你就把你不要臉的心思,統統收起來吧!少澤是我的,是我姜婉兒的!”
姜婉兒一把將酒盞摔在地上,碎了一地的殘渣。
接着,姜婉兒對外面吩咐,“側妃說了,爲表對本宮的敬重,日後伺候本宮的事,都由側妃一人來做!”
姜婉兒將藍曼舞院子裡的傭人統統打發,一切都讓藍曼舞一人親力親爲,還時常趁着上官少澤不在太子府,肆意差遣藍曼舞做盡下人才會做的粗活髒活,一點做不好,就是拳打腳踢。
藍曼舞咬着牙,將一切都忍了下來,一聲不出,也不說一句話。
太子府裡的人,將藍曼舞當成啞巴一樣恥笑,她也不出一聲怨言。
姜皇后沒想到,被藍候王帶到面前的楊振海,倒是願意將手裡的財富,歸於姜皇后的囊中,但也有一個條件,便是要將愛女嫁給太子爲側妃。
姜皇后氣得半晌無聲,最後反而笑了。
“本宮竟然不知,我們南雲國的太子,這麼招女人喜歡,一個兩個的都想往太子府裡鑽。”
大君國首富楊振海的女兒,正是在青峰鎮對上官少澤傾心的楊彩怡。
上官少澤離開青峰鎮後,楊彩怡便患了相思病,茶飯不思,容顏憔悴,日日寡歡。
楊振海心疼女兒,便四處打聽那個叫“阿啞”男子的下落。
沒想到,得到消息,對方竟然是南雲國的太子。
楊振海喜憂參半,喜的是對方身份貴重,女兒將來也算有了錦繡前程,憂的是對方身份那麼高貴,女兒如何能搭上橋線。
這個時候,藍候王謀反,便看上了楊家的財富,各種利益爲交換條件,當時楊振海就提出了,想讓女兒嫁給南雲國太子的要求。
起先藍候王還不同意,他哪有辦法搭上這條線。
就在前不久,藍候王竟然來了信件,說是同意了,只要楊家願意帶着財富跟着他一條心。
楊振海爲了女兒,當即同意。錢財身外之物,何況女兒若能如願,成了皇家人,還不是大把大把的錢財到手。
姜皇后看着楊振海,也終於明白,爲何藍候王那般急於嫁女了,感情就是要搶先楊振海一步,先在太子身邊插上一條裙帶關係。
“古人只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俊美無儔,身份高貴的好男兒,也是衆女子追求的對象啊。”姜皇后笑着嘲諷了一句。
姜皇后很想甩身走人,但已經到了嘴邊的肥肉,真的不吃?
現在她有大權在握,只要再有無數的金銀財寶,便是如虎添翼,姜氏在南雲國,徹底固若金湯。
姜皇后心思流轉一圈,低低地起來,“好好好,你們想嫁,那便嫁吧,反正只是側妃!”
反正上官少澤終究也命不長,她們願意做寡婦,那便去吧。
上官清越聽說太子府,又要迎娶一位佳人,很是詫異。
短短的五天之內,竟然迎娶了兩位側妃。
就連整個闡都的百姓,也都議論
紛紛。姜傢什麼勢力,姜婉兒什麼身份,竟然同意讓自己的夫君,才娶了自己不過十來日,接連迎娶兩位側妃入府。
往往發生不可思議的事,大家就喜歡將各種自己認爲合理的理由強加進去,來解釋這些原因。
大家便開始說,定是姜婉兒自身有問題,伺候不了太子,纔會允許女人入府。
姜婉兒聽說這個傳言,在太子府鬧了好一陣。
上官清越一直在陵水派,沒有出門。
君冥燁之前交代過,不許她隨意出門,免得惹禍上身。
姜皇后已經知道她在闡都,正在派人四處暗中尋找她。爲了她的女兒上官清彤也好,因爲對上官清越母后的憎恨也罷,姜皇后都恨不得上官清越早點死。
君冥燁在闡都鬧的很歡愉,每每上官清越聽說那些事件,都笑得格外開心。
“膽敢這麼鬧騰姜皇后那個妖婆的,也就只有他了。”
不知怎的,忽然覺得君冥燁整個人都可愛了起來,若有機會見面,很想捏捏他的臉,問問他是不是上天派來,專門整治姜皇后的剋星。
大家也都知道,君冥燁也只是鬧上一鬧而已,那畢竟是位高權重的姜皇后,即便是君冥燁也不能真正用刀子對着姜皇后,要了她的命。
真的想要報仇,姜氏一族必須瓦解崩潰,否則就是死了姜皇后,姜氏還會有第二個姜皇后,南雲國依舊風雨飄搖。
又到即將滿月的日子了。
上官清越這幾日心情好,總是讓鶯歌將外面的所見所聞回來講給自己聽,自然都是關於君冥燁的。
在她絕美的臉上,也終於可以時常見到笑容了。
上官清越拿起放着龍珠的盒子,因爲開心,一些經常糾結在心底的擔憂,也淡化了很多,她已經好幾日沒有看龍珠內的一團血霧了。
“冥王就是冥王!雖然不知,他爲何讓太子也碰了一鼻子灰,但冥王儼然已經成了南雲國整個朝堂最爲頭疼的人物。”鶯歌笑着說。
“不過冥王也知道分寸,斷然不會真的殺了誰,來給南雲國討伐自己的藉口。”
“公主你不知道,那個什麼將軍的兒子,被冥王一拳打斷了一顆牙齒!捂着滿嘴的血,只能用眼神瞪着冥王,然後連個屁都不敢放,灰溜溜地跑了。”
鶯歌開心地“咯咯咯”地笑起來。
上官清越的臉上也帶着笑容,當打開龍珠的盒子,寒氣縈繞而出,如仙霧繚繞,整個臉上的笑容,都似被那股股寒氣冰封。
鶯歌笑着回頭,見上官清越的臉色變了,她吃了一驚。
“公主,怎麼了?”
上官清越緩緩取出盒子內的龍珠,聲音都變得細弱,“南宮郡主說過什麼?只要龍珠內的血霧漸漸化散,便是哥哥……”
鶯歌的手一抖,本來要端給上官清越的一杯茶,也掉在地上,摔個粉碎。
只見拿在上官清越手中,霧氣嫋嫋的龍珠,裡面的一團血霧,顏色已經開始變淡,還在不安地來回翻滾遊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