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越聽了君冥燁的話,不禁冷笑。
他有什麼資格,掌控她的生死,還那麼狂妄,不許她脫離他的掌控。
他不是安排書裕刻意與她接近嗎?
她成爲別的男人的女人,不正好給了他將她處死的理由!
夏侯雲天看到君冥燁眼中張狂的憤怒,忽然無力了。
他確實要不起南雲國的公主,即便滿腔不憤,也確實沒有能力和皇帝抗衡。那是先皇遺詔,望修成兩國秦晉之好的聯姻計劃。
就猶如當年,先皇將信陽郡主,指婚賜給君冥燁爲側妃,他也是這般無能爲力。
君冥燁忽然甩開夏侯雲天,大步奔向上官清越,一把將她從地上抱起來。
上官清越身上的肌膚被燙傷,很疼,他的動作又不溫柔,不禁痛得秀眉輕蹙。
“本王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成爲夏侯雲天的女人!”
君冥燁咬牙切齒,大步流星往外走。
所有人趕緊跟上來,將君冥燁身後保護好,以免夏侯雲天太沖動,再度和君冥燁發生衝突。
夏侯雲天抓緊鐵拳,對着空氣猛力一揮,恨得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最後,他也只能看着君冥燁抱着上官清越的身影遠去……
上官清越一聲不發,安靜靠在君冥燁的懷裡。
她不知道,君冥燁要帶自己去哪裡。
脣角卻在君冥燁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冷笑。
這個不可一世的王,居然當衆承認她是公主了!
他不是要放火燒死她,爲何忽然改變了主意?癡兒葬身火海,他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到時候就說她是玩火自焚便好。
離開翠竹園,外面的冷空氣撲面而來。
上官清越不禁身上打了一個冷戰。
沒想到,君冥燁竟然緊了緊懷抱,將他自身的體溫,給了她。
上官清越卻並不覺得,他給的暖意,有多麼的溫暖,反而另她噁心。
君冥燁竟然帶她去了錦園。
雲珠急忙迎出來。
當雲珠看到抱在君冥燁懷中的人,正是一身狼狽的上官清越,雲珠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是出了什麼事?”雲珠低呼一聲,趕緊讓路。
錦園的溫度,顯然沒有翠竹園高。
即便房間裡放着暖爐子,對於上官清越
這個從小在南方長大的女子,還是覺得寒冷。
她又不禁打了一個冷戰,牽動身上的燙傷,痛得輕哼出聲。
“去拿幾個暖爐子過來。”君冥燁將上官清越放在牀上,對秋菊命令道。
秋菊雖然不喜上官清越,但有君冥燁的命令,不敢怠慢,趕緊取來好幾個暖爐子。
上官清越身上是燙傷,越是溫暖,身上的傷便越痛。
“將暖爐子拿得遠一些!之後再添幾個,讓房間更暖一些!你們再取來一些冰塊過來。”
君冥燁似乎還不滿意手忙腳亂的一羣下人,惱怒地又低吼一聲。
“還不快去請太醫!”
所有人又都趕緊手忙腳亂地忙活起來。
請太醫的請太醫,拿暖爐子的拿暖爐子。
君冥燁甚至還嫌棄這些人笨手笨腳,在眼前晃的眼花,惱怒地一敲桌子。
“都滾出去!”
一羣人又都趕緊戰戰兢兢地跑出去。
偌大的大殿內,便只剩下君冥燁,上官清越,還有云珠三個人。
若不是雲珠找了一個留下來的理由,也會被君冥燁直接從這裡轟出去。
“公主身上多處燒傷,正巧南雲國帶來的藥膏有奇效,可以很好治療燒傷燙傷!”
雲珠一邊說着,一邊趕緊取來藥膏。
“果真那麼好用?”君冥燁有些不信。
但見上官清越痛得臉色泛白,額上都滲出一層細汗,趕緊讓雲珠給她上藥。
上官清越心下卻在冷笑,他會關心她?是怕她不能安然無恙出現在皇宮壽宴吧!不是要放火燒死她?現在又演什麼戲?
雲珠不敢怠慢,放下牀幔,便趕緊爲上官清越的肌膚上塗抹藥膏。
看到上官清越細白的肌膚上,多出紅腫,雲珠不禁紅了眼眶。
“就要入宮赴宴了,公主怎麼能受傷。”
說着,雲珠的眼淚便掉了下來。
上官清越垂着眼瞼不語,心下卻有一個念頭,在不住跳躍。
雲珠頂着王妃的頭銜,在錦園一直堂而皇之地住着,會真的希望她完好無損出現在皇宮盛宴?
那樣的話,會將雲珠從王妃的高位上,直接拽下來。
一個已經愛上君冥燁的女人,會存在怎樣的私心?
上官清越不得而知。
但在心下
,已對雲珠懷疑重重。
“公主,已經上好藥了。”
雲珠小心幫上官清越穿上外衫,還不住地掉着心疼的眼淚。
太醫趕來,開了藥膏,又寫了方子,讓上官清越浸泡藥浴。
不過幸好,南雲國的藥膏效果極好,紅腫的肌膚很快就已止痛,也在慢慢消腫。
上官清越不再感覺到火辣辣的刺痛,疲憊得想睡去。
君冥燁屏退所有人。
雲珠也退了下去。
偌大的寢殿內,只剩下君冥燁和上官清越兩個人。
夜色已經很深,四下一片寂靜。
上官清越忍着睏倦,垂着眼瞼,不去看牀頭的君冥燁一眼。
心下卻在擂鼓,這個男人還留下來,一臉怒火未消的樣子,又在打算什麼詭計折磨她?
半晌,君冥燁一言不發。
房間裡安靜的,似乎能聽見蠟燭燃燒的聲音。
上官清越閉上眼睛,索性裝睡。
一個面對過差一點死去的驚懼之後,再可怕的人,可怕的事,擺在眼前,也不覺得畏懼了。
倒是心下一片冷笑,靜待着君冥燁的下一步動向。
不管他再對她做什麼,她都不再沉默以待。
她會用同歸於盡的方式,與他反擊!
君冥燁站在牀頭,眸光深邃地睨着她,緊抿的薄脣,拉成一條緊繃的直線。
他的眼眸顏色很深,好似隨時都能將萬物吞沒一般。
終於,他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帶着強迫的震懾力。
“你到底是誰?”
“……”
上官清越依舊安靜,甚至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南雲國的公主?”
他問着,轉念又否決。
“天下皆知,南雲國先皇后的嫡女,南雲國長公主,從小癡傻。”
上官清越還是不說話。
天下人皆知,南雲國的長公主是個癡兒,一向深居簡出,被南雲國皇帝保護的極好,從來沒人見過那個血統高貴,身份至尊的長公主。
只是沒人知道,身份高貴的長公主,從小被送去青樓長大。
如此醜事,南雲國的皇帝豈會泄漏出去!
“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君冥燁忽然衝上來,一把扼住上官清越纖細的脖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