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忽略旁邊散發着冷氣的冰山,默默地吃着飯,突然房門一陣輕響,在她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婢女突然軟軟地倒在了她面前。
接着,她只感覺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這是一間四面都被封|鎖了的房間。
低垂的厚重窗簾遮住了光線,一顆夜明珠發出微弱的光亮。
慕清婉悠悠轉醒來,腦袋仍然有些暈眩,好像是宿醉後一樣的疼痛,昏迷前的記憶迅速回籠……
到底是誰弄暈了那個婢女從雲嵐山手裡把她劫了來?
真是衰神附體!這纔多少天啊,又是山賊,又是蒙面人,又是被綁架,又是被迷暈的,日子可過得真精彩!
意識一清明,她就發現一個男人慵懶地躺在牀對面的貴妃榻上,陽光透過窗櫺照進來,勾勒出他俊朗的輪廓,高大的身軀被一襲深紫的長袍包裹着,顯得頎長而貴氣,可是……
他的臉上卻怪異地套着一個銀製的鷹型面具,架在高蜓的鼻樑上,遮住了大半邊臉,那涼薄的脣形,看上去高深莫測。
整個人看起來陰佞,邪惡。
見她醒來,鷹型面具男優雅地走了過來,徑直在牀邊坐下,目光肆無忌憚地就落在她身上,聲音陰測測地響起:“好久不見了。”
這個聲音……
好像在哪裡聽過。
仔細想了想,卻仍舊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聽過,只得不動聲色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抓我到這裡來,有何指教?”
“不愧是他的女人,到了這種時候,居然還能臨危不亂。”男人答非所問,性|感的薄脣微微一撇,輕笑開來。
秀氣的黛眉蹙起,慕清婉淡淡地道:“閣下恐怕弄錯了,我不是任何一個人的女人。”就算以前是,現在也不是了。
男人撫摸了一下面具,脣角微揚,眼波盪漾,“有沒有興趣賭一局?”
“抱歉,我從來不沾賭|博這東西。”她隱隱猜到了這個男人的用意。
呵,爲何在所有人的眼裡,都以爲拿她可以威脅夏侯冽呢?
“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在夏侯冽心中的地位?”男人似笑非笑地彎了彎脣角,語氣慵懶至極。
“他跟我已是陌路,知不知道在他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似乎對我意義不大。”
她語氣雖然淡淡的,只是心裡卻已經將這個bt面具男罵了幾千幾萬遍,她平生最恨這種藏着掖着的人,真想將他臉上這張邪惡的面具掀掉,看看裡面到底長了一張什麼樣的bt臉,而且,他剛剛說“好久不見”,難道他們見過?
面具男的臉上仍舊是微笑,“你不想賭沒關係,就專心等着看戲吧。”
夜幕暗沉。
冰冷的月光照在夏侯冽同樣冷冽的俊臉上,泛着刺目的冰寒,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暗沉陰冷得宛如一隻嗜血的狼。
看着帶着鷹型面具的男人緩緩走過來,夏侯冽示意身後的昭和和暗衛都按兵不動。
“說吧,想怎麼樣?”不多說廢話,他開門見山問道。
面具男冷笑一聲,“果然夠爽快!”
“上次咱們的交易本王被你糊弄了,結果什麼都沒得到,這一次,看來本王不該毫無條件地相信你了。”
眉目一愣,他臉色一黑,狠厲之色閃過眸底:“赫連墨霄,你要什麼?”
“很簡單,只要將你北燕的虎符給本王,你的女人自然無事。”
夏侯冽面無表情,一個字一個字,語氣陰冷無比地回答:“不可能!”
他的話音一落,面具男身後那幢房子裡邊傳來一陣尖利的哭叫聲,還夾雜着類似痛苦的呻|吟……
“不要過來!別碰我!啊!不要!不要過來!……”
聲音,赫然是慕清婉!
熟悉的聲音落在昭和耳裡,他的臉色頓時一片鐵青,掄緊了拳頭就要衝上前去,卻被夏侯冽擋住。
“皇兄,那是清婉!”昭和急得臉色都發白了。
夏侯冽卻仍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冷眼看着對面的赫連墨霄。
“呵呵……”赫連墨霄突然放肆地笑了起來,“夏侯冽,好戲纔剛剛開始,本王自然會給你時間考慮,說句老實話,鼎鼎大名的清婉公主果然名不虛傳,本王都有點迫不及待想嚐嚐她的滋味兒了。”
夏侯冽的神色微斂,深邃的眸底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聲音卻冷到了極點:“赫連墨霄,如果是你,江山和美人,你會如何選擇?”
赫連墨霄冷冷一笑,“這正是你需要回答的,本王給你一天時間考慮,希望到時候你不要讓我失望。”10kpd。
說完,他縱身一躍,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昭和帶着暗衛立刻衝到那個屋子裡,卻是人去樓空,只留下牀上的一片凌亂。
隨後趕來的夏侯冽抿緊脣盯着牀上那凌亂的被褥沒有說話,只是眉目間的神情卻凌厲得讓人看了心肝兒直顫。
旁邊的昭和氣得雙目赤紅,攥緊的拳頭一拳揮在牆上,白色的粉末頓時四處飛揚,“他|媽|的,該死的赫連墨霄居然敢動她,我會將他碎屍萬段!”
冷眸微揚,夏侯冽微微眯眼,聲音彷彿來自幽冥一樣森冷,“那不是慕清婉。”
他所認識的慕清婉絕對不會這麼窩囊,這麼沒用。
微眯着黑眸,夏侯冽冷着眉鋒,面色平靜地下令:“朕已經讓冷寂跟了過去,沿途有留下記號,所有暗衛聽令,不惜一切代價,給朕將皇后救出來!”
“遵旨!”暗夜裡,整齊劃一的聲音氣勢磅礴。
事實上,對於夏侯冽的選擇她並不意外,她慕清婉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左不過就是比別的女人漂亮了那麼一點而已,但還不足以讓他夏侯冽拿整個北燕的兵權來交換,江山和美人,孰輕孰重,他夏侯冽是個聰明人,也是個理智的人,絕對不會如赫連墨霄所想,會爲了她真的將虎符給他。
只是,心裡知道是一回事,親耳聽到,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不知道爲何自己的心竟然也會感到酸澀,感到失望,感到委屈。
他這樣選擇,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
他是寵她沒錯,或許,還有一點點的喜歡她,只是,這樣的喜歡又怎麼可以跟他辛辛苦苦忍辱負重得來的江山相提並論呢?
“戲看完了,不怎麼樣。”
她淡淡地下了評語。
赫連墨霄靜靜地凝視她片刻,突然朝她走了過來,雙手撐在椅子兩旁的扶手上,將她禁錮在自己的胸膛和椅子中間,俯下身去,慕清婉下意識地戒備起來,“赫連墨霄,你想做什麼?”
他卻不說話,傾身的動作在兩張臉距離只有一指的地方停住,眼底閃過一抹瀲灩的光芒,“看來,你並沒有本王想象中那麼有用,至少,比起上一次,價值已經大打折扣。”
慕清婉氣得說不出話來,這也太傷自尊了!但是她不打算跟他討論這個,心理雖然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但是嘴上仍是淡淡地道:“是啊,我早就知道了。”
“你不傷心難過?”
“我幹嘛要傷心難過?”
慕清婉涼涼一笑,事實上,她此刻的心情卻複雜至極,複雜到她根本不想去探究自己爲何會這樣。
赫連墨霄的身體又往下傾了過來,一隻大手突兀地伸了出來,環住了她的柳腰,“嘖嘖,這麼漂亮的美人兒,他夏侯冽是瞎了眼纔不要,不如,你跟了本王吧?”
該死的臭男人,竟然敢調戲她?!今兒非得給他點顏色看看不可!
慕清婉強忍着想折斷他那隻毛手的衝動,假意擡眸嗔怒地望着他,如此近距離的觀察讓慕清婉有些震驚赫連墨霄的尊容,這男人的臉只能用漂亮來形容,夏侯冽雖然長得帥,但是渾身自有一股陽剛霸道之氣,絲毫不顯女氣,而這個男人宛若能工巧匠精雕細琢的俊臉上,一雙璀璨的黑眸嵌着黑曜石般的瞳仁,漂亮得簡直讓女人見了都自慚形穢。
她看了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原來僞|娘自古有之,就是從你赫連墨霄開始的!”
僞娘?!
雖然這個名詞新奇又怪異,可是用來形容一個男人,怎麼聽都是侮辱之意。
試問哪一個女人見了他不像是蜜蜂見了蜜一樣趨之若鶩地撲騰上來?而她居然敢嘲笑他的臉?!
赫連墨霄的自尊受到了嚴重打擊,黑眸霎時變得冰冷,一抹怒氣漸漸從眸底衍生開來。
可是瞧着她笑得花枝亂顫的模樣,那股子怒氣奇異地像是被風吹散了似的……
她的笑,撩|人而炫目,縱使是看慣了美人的他,也不由得心旌神搖。
他斂了斂神色,很快又恢復了那副冷硬的樣子,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力道之大,慕清婉一下子就被硬扯到了他懷裡。
雙臂猛地被箍住,慕清婉死命地掙扎,卻徒勞無功,她倒沒想到,長相挺委婉的赫連墨霄居然力氣如此之大,她擡頭挑釁地瞪着他,星芒般的雙眸美得惑人,氤氳奪目,只是嘴裡的話卻像是冰珠子似的砸在赫連墨霄的臉上:
“赫連墨霄,你堂堂一個王爺,強迫一個女人算什麼本事?難道你就這點出息,要靠強搶纔能有女人願意呆在你身邊?”
她挑釁的話聽在耳裡的確刺耳非常,只是他卻反常地沒有發怒,反而勾脣一笑,低下頭來,一寸一寸,靠近了她的脣瓣,“你覺得呢?”
原本只是想嚇唬嚇唬她,豈料——
鼻翼間,呼吸裡,全都是她身上清新淺淡的香味。
很奇特,很香甜,該死的撩人心。
如此絕色佳人在懷中,換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失控,而他的身體再正常不過,瞬間就有了反應,一股邪火很快從小|腹處衝上了腦子,然後他整個腦子裡就只剩下在她身體裡盡|情|馳|騁的念頭。
身體的某處正在叫囂着,起來就根本沒法兒軟下去,又硬又脹的,緊繃得難受。直她感輕冰。
怪不得,連一向以冷酷嗜血的夏侯冽都拜倒在了這個女人的石榴裙下,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有這種本事,什麼都不用做,就能輕易地挑起男人潛藏着的欲|望。
慕清婉不是少不更事的小女孩,當然知道他的身體反應代表着什麼,只是,她能從麼?
當然不可能!
她趁他意亂情迷的當兒,突然猛地一偏頭,借力使力,嬌小輕巧的身子一個側身掙脫了他的桎梏,然後一記凌厲又迅捷的手刀又快又準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最後,一個漂亮的旋風腿直接攻他下盤。
只是……
砰的一聲響,倒下的卻不是赫連墨霄,而是旁邊的那張椅子。
他赫連墨霄豈是等閒之輩?迅速清醒過來,閃身回手就將她又鉗制住了,脣角微微勾起,顯得興致盎然:“你真是讓本王刮目相看。”
慕清婉死命用雙手抵住他不斷靠近的身體,怒道:“不想你的籌碼失去價值,就別動我!”
赫連墨霄卻是一臉壞笑地望着她,雙手更加箍緊她的身體,並且不甘寂寞地在她背上游移起來,俊臉湊過去在她的耳邊呵氣,見她敏|感地一顫,頓時滿意一笑,“本王跟夏侯冽不同,有這樣的美人兒相伴,那江山不要也罷。”
兩人此刻的狀態很危險,很曖|昧!
慕清婉微微眯眼,假意不再掙扎,等到他開始放肆地撕扯她的衣服時,突然狠狠地抓向他作惡的命|根|子,笑得一臉邪惡:“你說我這一使勁兒,你這東西還能用麼?”
赫連墨霄痛苦地悶哼了一聲,瞳孔縮緊,冷汗頓時涔涔而下。
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暗算他!
氣惱,憤恨,但更多的情緒,還是那股子想要她的欲|望!
這個念頭如狂風暴雨般鋪天蓋地地席捲而來,他的呼吸越來越急促,下|身緊繃的痛苦幾乎快要將他整個人都焚燒起來,他的大手下移,將她的身體攬緊,動|情的聲音飄蕩在她耳畔:
“本王要你,你就別想跑掉!”
慕清婉不得不感嘆,男人發起情來還真是可怕!
只是如果硬碰硬的話,沒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輕舉妄動,她可不想爲了毀了他的命|根|子而丟掉自己的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