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頭盔滾落一旁,騎士不甘的怒睜着眼睛,嘴巴微張似還在高喊衝鋒,不過腦袋和身體已經分離的他,顯然再沒有衝鋒的機會了。
賽亞戰士們興高采烈的扒着陣亡騎士的鎧甲武器,蒐羅着死亡的錢包口袋,就連戰馬身上的鎧甲也被興奮的半人馬戰士搜刮一空。
雖然在野牛河谷畔的戰果遠比今天輝煌,但那種情況顯然沒有搜刮戰利品的時間,這些遠征軍的裝備極其精良,如果不是夏佐喝住,興奮的戰士們只怕連那些乾淨的白色的絲質內衣都要拔掉,在碎石荒原他們可沒有見過那麼柔順漂亮的布料。
二十多個騎士帶領着一百多名騎兵,被預先準備好的絆馬索絆倒,面對瞬間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賽亞戰士,被絆倒的騎士們再也沒有站起來。
“嗯...”低聲的呻吟,一個芒克戰士捂着肩膀,那裡被衝鋒的騎士槍刺穿了一個血糊糊的大洞,雖然經過治理性命已經無礙,但是這個還沒有完全成熟的戰士,以後也沒有可能在走上戰場了。
“不要緊,很快就會好的!”夏佐走上前輕輕的拍了拍戰士的肩膀“怎麼這麼不小心?被戳了一下!”
“我也不知道,見到長槍我就俯身了,可還是被刺中了!”年輕的芒克戰士略帶痛苦的說道。
夏佐心下暗暗嘆氣,自己的隊伍還是經驗不足,尤其是面對騎兵。剛纔佔據了據對優勢的偷襲,還讓十個芒克戰士徹底的失去了戰鬥力,好在之前有夏佐和德隆教授的經驗,雖然重傷但好在都沒有死。
和人類的重騎兵迎面衝鋒是最愚蠢的事情,那強大的衝擊力和誇張的長槍,足以將七八個戰士貫穿成糖葫蘆。
他們必須利用自身的優勢,芒克戰士遠比坐在戰馬上的騎士矮小,靈巧敏捷的身形也遠不是人類可以比擬,利用自身的優勢躲過長槍衝擊,在交錯的瞬間。砍斷鞍索或者馬腿。在對失去平衡的騎士給與致命一擊。
兩次的戰鬥還是很成功的,在打疼遠征軍的同時,也徹底的勾起了那些貴族老爺們的怒火,接連的失敗讓死氣沉沉的遠征軍勢氣更加低迷。他們都忽然發現自己所有的路不是通往榮譽而是指向地獄。
夏佐帶着人一路隨行。雖然一直想瞅準機會燒了遠征軍中那一排排馬車上堆積如小山般的糧草。但西德瓦爾伯爵絕非半獸人那種白癡的將領,對於糧草看守的極其嚴密,無論是行軍還是宿營。糧草一直都被層層的戰士環繞。
晝行夜伏,每天太陽還沒下山就安營紮寨,豎起柵欄,挖開溝壕,騎兵巡邏,弓箭手警戒,寧願每天少走一點,也絕對不遠多生事端。
這樣森嚴的戒備,讓夏佐接連兩天都沒有再找到合適的機會,況且他也不敢把敵人逼迫的太緊了,萬一西德瓦爾豁出去,在荒原上對他們全軍衝鋒,以他們現在的人手絕對瞬間就被淹沒。
夏佐的策略只有兩個字“拖”和“引”,引起他們的怒火,拖得他們在荒原上晃盪,在佔據絕對優勢的地形裡,只要對方看派出小股的隊伍,那就上去吃了他,如果對方的大部隊追趕,那就借住地利逃遁。
用前世毛爺爺的教導,將這些遠征軍定在碎石荒原上,不斷的消耗他們的力量,補給,並不斷折磨他們的內心,要讓所有的遠征軍對碎石荒原心生恐懼,到時候夏佐倒要看看這些遠征軍還怎麼和他們打仗。
“塔拉,你們幾個繞道前面去,把這些禮物給我們的客人留下!”夏佐指着身後早已經拔得赤條條的一堆屍體冷笑,而後者連連點頭,樂呵呵的帶人扛着屍體跑了出去。
“大人!伯爵大人呢?”遠征軍隊伍的前軍驟然一亂,一個偵察的斥候快速的驅趕着戰馬向中軍飛馳,嘴裡急切的叫嚷。
“又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這麼慌亂?”馬背上本來就在爲隊伍勢氣頭痛的西德瓦爾看着惶恐的斥候面色不善。
“大人,是死人!梅格洛爾伯爵大人手下的兄弟們,都在隊伍的前面!”斥候戰戰兢兢的說着,也不知看到了什麼,一張臉惶恐的發白。
“什麼?”原本在一遍看笑話的梅格洛爾雙眼瞪圓尖叫一聲,揚起馬鞭,也不和西德瓦爾打招呼,就帶人快速的向前軍衝去。
“哼!”看着梅格洛爾的背影,西德瓦爾臉色不善的重重冷哼一聲,他現在是越來越不喜歡這個該死的愚蠢的梅格洛爾。
等他們走到前軍,這才明白剛纔的傳令兵爲什麼會被嚇成那副惶恐的樣子,不止傳令兵,前軍的將士們統一的都是恐懼的嘴臉,甚至着蒼白的臉色如同迅猛的瘟疫一般在迅速的蔓延。
兩天前追擊夏佐後就嫋無音訊的騎士們一個不拉的全都在這裡,他們都被拔得精光,白花花赤條條的身上沒有一絲遮擋的布片,一根根小腿粗細的尖銳原木被插在地上,另一頭從他們的下體的肛門刺進去,穿過直腸,盲腸,胃,喉嚨,最終從嘴巴里刺穿出來。
筆直懸掛在木樁上的騎士們,茫然的雙眼無神的看着天空,身前從喉嚨到下體的毛髮被筆直的拋開,五顏六色的內臟亂七八糟的從肚子裡垂下堆積在髒兮兮的地上,在寒冷的空氣裡裹着泥土被凍成一坨黑紅色的泛着噁心氣味的物體。
一共一百三十八具屍體,一人不拉的整齊樹立在這裡,同樣的姿勢同樣的表情,錯落有致的屍體木樁,看上去就像在驚醒某種原始神秘的儀式。
在所有屍體的最前方,是一句強壯的身體,古銅色的皮膚還在陽光下閃爍着光芒,他是一名強大的騎士,高級戰士的實力讓夏佐親自出手才宰殺了他。
但現在他與身後的屍體一樣,被貫穿身體的木樁懸掛,唯一的差別只在於健碩的胸膛上,用匕首插着一塊白色的亞麻布片,上面用鮮血寫着什麼。
“拿過來!”梅格洛爾咬牙切齒的從乾燥的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怒吼,一個侍從翻身下馬,拔掉匕首,並小心翼翼的將那塊亞麻布雙手恭敬的交給梅格洛爾。
這明顯是從一件衣服上撕下來的布片,上面用鮮血寫着一行字,是羅德曼帝國的文字,雖然字跡很生疏,但還是能輕易的認出來。
“我在前面的路上等你們!”
“好..很好...這些沒用的廢物,我真是養了一羣白癡!”梅格洛爾氣極而笑,白嫩纖細的手掌,奮力的想要將手裡的布片撕碎,但他那早已經被酒色掏空的身子,顯然沒有這種力氣。
“傳我的命令,給我集結全軍!找到那些該死的猴子!我要殺光他們!殺光他們!”奮力的將手上的布片丟出去,梅格洛爾伯爵臉上赤紅的像是燃燒起了火焰,已經完全被羞辱的怒火點燃的伯爵放生尖叫。
“該死的!還不快去?”憤怒的一個耳光,抽打在他身邊的傳令兵臉上,白嫩手上精美堅固的戒指,在傳令兵的臉頰上留下一道寸許的血痕,殷紅的液體順着臉頰留下,臉色被嚇得蒼白的傳令兵,卻不敢伸手擦拭,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告訴梅格洛爾伯爵,您並不知大軍的指揮官?您沒有權利調集大軍?這種火上澆油的話,絕對會讓自己可憐的腦袋不保。
“梅格洛爾,記住你的身份!我纔是這隻遠征軍的指揮官!沒有我的首肯,誰敢調集大軍!”急急趕來的西德瓦爾憤怒的質問,對於梅格洛爾屢次越權的行爲,他早已經心生不滿,現在竟然向越過他來調集大軍,這更是讓西德瓦爾心頭火氣。
“西德瓦爾,你是想在高貴的普林姆爾家族面前炫耀你的血脈嗎?你不過只是那個滿是銅臭的卑劣的薩梵尼家族地位不保的繼承人而已!”怒火攻心的梅格洛爾完全失去了理智,對敢於阻攔他的西德瓦爾憤怒的咆哮。
“你這個該死的,愚蠢的米蟲,你說什麼?”家族的榮譽終於一切,梅格洛爾的一句話瞬間將西德瓦爾的怒火推向頂峰。
咬牙切齒的咆哮,一陣連綿的兵器出竅的清脆聲音,在西德瓦爾的帶領下直屬於薩梵尼家族的騎士憤怒的拔出自己腰間的戰劍,家族的榮譽不容羞辱,如果梅格洛爾不能給出一個好的解釋,那他們只能夠對方的鮮血來洗刷他們對家族的羞辱。
同樣的,普林姆爾家族的騎士們,也紛紛拔出戰劍圍繞在梅格洛爾身邊,他們的戰劍都指向對方,只要各自流淌着家族尊貴血脈的人一生令下,這些直屬於兩個家族的騎士們,就會誓死迎敵,哪怕他們幾個呼吸前還是自己的戰友。
就在遠征軍將士們愕然的注視下,就在遠征軍大軍的正前方,遠征軍中來自兩個嘴古老家族的貴族,帶領着各自的騎士在陣前對峙。(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