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準備把村子裡的女孩貢獻出來的長老,自然不會在意一張普通的釀酒方子,即便那是村子裡世代流傳,也遠遠沒有討好一個貴族重要。
連連點頭的他們,顯然不知道一個好的釀酒方子意味着什麼,夏佐也不準備白佔他們的便宜“我也不會白要你們的方子,布曼你去拿兩百個金幣,給三位長老!”
“多謝大人賞賜!多謝大人賞賜!”三個年以古稀的長老立時雙眼泛光,趴伏在夏佐身前不斷的磕頭致謝,對於他們這種小村子來說,兩百個金幣已經是他們全村一年的收益。
當然這格拉朗酒的釀製方法價值遠遠不止這個數目,甚至是兩千金幣或者兩萬金幣,夏佐都會毫不猶豫的買下,一旦能夠在部落投入大規模的生產,那所產生的收益,絕對能夠成爲部落的支柱之一。
而現在這筆交易,顯然讓沉浸在兩百金幣喜悅中的三個長老和含笑不語的夏佐同樣的滿意。
在布曼滿臉不願意的表情裡接過金幣,三個長老千拜萬謝的躬身退去,而一同被夏佐揮手退去的還有那些滿臉失望的少女。
酒宴繼續,早已等候在一旁的村民們,端着麪包,烤肉,酒水添置在一張張狼藉的桌面上,夏佐舉杯正準備和傭兵們繼續暢飲,一陣嘈雜的喧鬧聲和怒吼聲遠遠的傳來。
夏佐疑惑的走到門前張望,在村子的另一邊一棟比別的房子高大不少的房屋外擠滿了密集的村民,從屋裡傳出的怒吼聲和爭吵聲即便是村子另一邊,同樣喧鬧的酒宴房間也能聽見。
那個吼叫聽上去很熟悉,應該是之前一路與他們隨行的山姆發出,只是不知道是什麼能讓那種樸實敦厚的青年發出這樣的怒吼。
“嗨!你,站住!”夏佐隨口叫住一個進來送食物的村民,而後者則是渾身一個哆嗦,急忙的拱着身子站定。
“那邊出了什麼事情?怎麼這麼吵!”夏佐皺了皺眉眉頭,指了指遠處喧鬧的房屋和人羣。
“這...這..”畏懼的村民結巴着,四處張望想要找個人爲他解圍,但周圍慌亂多開的人羣,顯然不會存在這麼一個人,“是..是平民..法..法..庭..在審判!”
四顧無果,哆哆嗦嗦的村民總算是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法庭審判?”同樣走到門口的布朗疑惑的皺眉,繼而微微意識,傭兵中最清醒的蘇諾起身向遠處的房舍走去,向周圍的人羣打聽詢問。
很快蘇諾就走了回來,臉上帶着怪異的神色,在布朗的耳邊輕聲說着什麼,雖然聲音很小,但夏佐還是聽到了關於“花冠”“褻瀆”之類的詞語。
見夏佐一臉好奇的神色,同樣臉色奇怪的布朗走到夏佐身邊小聲說道“是那個紅髮的女孩米拉,她被控告失去了少女的花冠以及爲了求生向邪惡的地精進獻自己的身體。”
雖然這種事情不多見,但是人類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做出這種選擇也不算很稀奇。
“什麼?那是一個勇敢的女孩!這怎麼可能!”夏佐怒氣衝衝的呵斥,對於那個在地精洞穴裡勇敢的紅髮女孩米拉,他的印象是很好的,這樣一個女孩怎麼可能做出那種事情,或許換了另外兩個女孩,他倒是不會感到奇怪。
“我的去給那個女孩作證!”夏佐沉着臉向外走去“這是**裸的誣陷,他們不能這麼對待一個勇敢的人!”坎帕斯尊敬勇敢的人,尤其是身處弱勢仍舊能夠保持勇敢本性的人,這樣的人最能夠得到坎帕斯人的尊重,而夏佐自然也多少繼承了這一觀點。
米拉在洞穴的表現,不能說得到了夏佐的好感,但至少已經取得尊重。
“不!夏佐大人!您不能這麼做!”布朗急忙的拉住夏佐的胳膊“帝國規定貴族不允許出現在平民的法**,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
夏佐下意識的一愣,臉上卻沒有表現出分毫變化,只是憤怒的吼叫道“那又如何?身爲帝國的貴族,我難道就這樣看着一個清白的人被他們審判嗎?”
“我很遺憾,大人!”布朗陰沉着臉艱難乾澀的說道“帝國的法律如此,身爲貴族您不得出現在平民的法**,即便您出現了,您的話也不能作爲證詞,一個在婚前失去花冠的少女,而且還是被認定向邪惡的地精獻祭,這種褻瀆的行爲,一定會受到部族的審判,這條傳統受到教會保護,即便是這裡的領主都無權干涉,所以對於這樣的審判我們無能無力!”
“少女的花冠?”一時沒反應過來的夏佐,下意識的一愣,而布曼則急忙的在他身後小聲解釋道“就是**的貞潔,領主大人!天主教會並不允許婚前的性行爲,在以前未婚通姦的雙方,會被部族用巨石砸死,現在雖然已經放寬,但失去花冠的少女還是會被認爲對部族的褻瀆而失去性命。”
夏佐只是微微愣了一下,在布曼解釋的時候就已經反應過來,勃然大怒道“荒謬,難道他們連曾經是否發生過這種事情都不確認,就直接判定一個無辜的女孩有罪嗎?”
“事實上,他們已經做了判斷!”蘇諾聳了聳肩“已經有婦人做了判斷,可是聽說結果很糟,證實了他們的指控,興許是那個女孩哪一次親熱太過忘情,早已經失去了她的花冠,誰知道呢!這種無聊的傳統,我們除了在這裡等結果,沒有什麼別的辦法!”
夏佐的臉色越加難看,所謂少女的花冠不過是一層脆弱的薄膜,即便米拉未曾做過出格的事情,在地精洞穴時所受到的毆打折磨,也有很大的可能讓那脆弱的東西受損。
“不管怎麼樣,我多少可是施加一些影響力,讓她不至於受到太嚴厲的懲罰!”不顧傭兵們大驚失色的阻攔,夏佐怒氣衝衝的向遠處的農舍走去。
“讓開!”一把格飛圍在外面觀望的村民,被推搡的村民罵罵咧咧的回頭怒視,在發現來人是夏佐且面色不善的時候,立時嚇得臉色煞白急忙退卻。
沒有了人羣的阻擋,夏佐毫無阻礙的走進農舍,滿臉我不爽的表情雙手叉在胸前“聽說這裡有人在進行審判?我來聽聽你們沒有意見吧!”
地上的火塘裡點着忽明忽暗的篝火,把聚集了衆多人本就狹小沉悶的房間烘烤的更加悶熱。
正對着大門的首座上,並排坐着三位村裡的長老,雖然還是之前的衣服,但卻與不久前的卑顏屈膝不同,神色嚴肅的就如同真正的法官一般。
三位張長老的左手邊並排坐着七八個與他們年紀差不多的老人,夏佐進來的時候,他們正在竊竊私語着什麼。
右手邊則是早已見過的山姆和之前在門口迎接米拉,應該是她父親的魁梧老人,兩人的同樣的哀涼,無奈,不同的是山姆的眼裡還有深深的憤怒,從這一點夏佐就已經大概確定了自己的判斷。
兩人身後還坐着幾個婦人和女孩,但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並不能真切的看到容貌,不過夏佐卻依稀看到洞穴中兩個人類女孩在昏暗的火光下一閃而逝的慌亂模樣。
米拉跪在地上,如同跳動火焰般的長髮披肩灑下,穿着灰色的粗布亞麻裙,用雙手支撐這身體,默默不語。
對於夏佐的忽然到來,村民們顯然都沒有預料到,神色肅穆的長老們慌亂的起身行禮,惶恐不安的陪審以及屋裡的其餘人等也都停止了竊竊私語,惶恐的看着臉色不善的夏佐。
在場的所有人,唯一對夏佐的到來無動於衷的,也就只有默默跪伏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米拉。
“各位村民!”夏佐走到上首,高傲的掃視一張張面孔“聽說這裡在進行一場審判,而剛好我也是事情的經歷着之一,所以特地過來出席作證!”
夏佐的話讓本就惶恐的村民們面面相覷,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一個貴族跑到平民的法庭作證,這..這根本就是聞所未聞...
而一直猶如雕塑般沒有絲毫生氣的米拉也終於有了反應,擡起頭感激的看了夏佐一眼,原本白皙的面頰上印着清晰的血色手印。
“大人..”一個長老最終壯着膽子,戰戰兢兢的上前“您尊貴的身份,並不要出席我們這種地方...”火光下夏佐陰沉的面色忽明忽暗,老長老雙腿一陣陣的發軟,如果不是有柺杖支撐,只怕已經癱軟在地上。
與不允許貴族出席平民法庭一樣,維護這一條法律的更多的是將踏入平民法庭視爲恥辱的貴族們。
“無事,我只是好奇!”沒理會長老的阻攔,夏佐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上首正中,強壓着心底的怒火“你們繼續,讓我看看平民法庭是如何審判的!”
雖然心底不願,但是夏佐既然已經坐下,長老們就算是再長十個膽子,也不敢讓他起身出去,最終昏黃的幾雙眼睛暗暗對視交流一番,最終也只能無奈的默許了夏佐的作爲。
雖然帝國法律不允許貴族出現在平民的法庭,但所爲貴族又什麼時候被法律制約過,之所以沒有貴族出現,只是高貴的貴族們覺得這裡骯髒的地方會玷污了他們高貴的身份而已。
正了正色,不敢在坐下的長老,清了清嗓子宣佈“被告者米拉·庫妮絲,未婚失去少女花冠,向邪惡的地精獻身,褻瀆部族,經本庭及陪審團商議決定,爲維護拉格朗村部落的榮譽,宣判米拉·庫妮絲絞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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